“可御哥哥不仅相信她,还助紂为虐,帮著她对付我。让我成了京中人人喊打的恶人,被家族除名。你不知道流放途中我都经歷了什么?她也像对你一般对我,买通了官差,让他们在路上糟践我。”
说到此,常玉翡哭出了声。
綰綰呆滯的脸上终於有了一丝变化。赤红的眼被泪水淹没。
又听常玉翡哽咽道:“她表面人畜无害,其实心如蛇蝎。我们都被她骗了,当年她就想嫁给御哥哥,可苏家早於王家定下婚约。”
“她家里人知道后,怕她惹出麻烦,便將她送去平洲。嫁给閆大哥后,还不安分,一进京就勾引御哥哥,又为了对付我,勾搭寧国舅。”
“为了和离,陷害閆大哥不说。更是暗地里杀害了閆大哥的父亲。这样歹毒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她从前对你好,不过就是为了在御哥哥面前营造她贤妻的形象。”
“你若死了,她的真面目就没人知道了,难道你想看著那种心如蛇蝎的女人,与御哥哥相亲相爱的过一生,叫她誆骗御哥哥一辈子吗?”
闻言,綰綰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她猛地坐起身,带翻了常玉翡手中的药碗,药汁洒在被褥上,洇开一片污渍。
她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將心中的愤恨与不甘都凝聚在这一瞬间。
声音颤抖却坚定:“我不会死!我活著回到京都,就是为了找她復仇,揭露她的真面目,不让大人被她蒙蔽双眼。”
听此,常玉翡心中暗自得意,装作关切的模样,上前扶住綰綰的肩膀:“对,就是这样,揭穿她的真面目,將她对我们所做的事一一还给她,叫她也尝尝失去所有,被人糟践的滋味。”
··············
从綰綰那出来,常玉翡回到厢房中,坐在小榻上,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自己利用綰綰,虽杀不了周云若,可也足够让她在京中成为人人唾弃的毒妇。
到时候,她这一品誥命夫人是做不成了!待她生下孩子,长公主定不会允许一个有污名的女子留在御哥哥身边。
等她被休弃,周家也不会让她进门,一个嫁过两次人的女子,便是乡野粗夫都不会娶她。她的亲儿子更不会认她,死了都没人给她收尸。
这般想著,脸上的笑意更甚。
“在笑什么?”
冷不丁一道声音传入耳中,常玉翡抬眸就见閆衡出现在她眼前。
心咯噔一跳,又瞬间恢復平静。
笑著看向閆衡:“閆大哥,你何时回来的?”
閆衡盯著她瞧了片刻,低声道:“来了好一会,你都没发现。想谁呢?这么专注。”
常玉翡闻言,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羞,微微低下头,轻声道:“除了你,我····还能想谁。”
听了这话,閆衡勾了勾唇角,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常玉翡的下巴,声音里带著一丝戏謔:“想我哪了?”
常玉翡一怔,她从没被男人这般调戏过,之前在平洲,他虽然多次想碰自己的身子,可只要她拒绝,他也就消停了。更没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荤话。
此刻,他一只手搭在她身侧,將她半圈在怀里,另一只勾著她的下巴。
常玉翡竟有些期待他吻自己,自他做了大將军,她就不排斥他的触碰。
甚至有一晚瞧见他穿著一身威武的將军服,她都有种想与他耳鬢廝磨的衝动。
此刻,看著他的唇瓣近在咫尺,那温热的触感仿佛已经提前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阵战慄。
閆衡註定要成为自己的男人,这般想著,她便主动贴上他的唇。
她能感觉到他的喘息突然重了起来,接著便是他长驱直入霸道的吻。
他们吻得难捨难分。
他双臂用力,將她抱了起来,慌乱中她抱著他的脖子。
一直吻到床上。
常玉翡眼中闪烁著慌乱与羞涩,却又忍不住微微扬起下巴。他越吻越深,唇瓣耳根都是他的气息。好似要將她一颗心给淹没一般。
他脱去衣物,常玉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健硕有型的身躯吸引,宽肩劲腰,肌肉线条充满张力,每一寸都透露著力量。
常玉翡心跳加速,脸颊緋红,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过一个男人的身体,那种强烈的视觉衝击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却又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他的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直到將她的衣裙尽数脱下。
閆衡抚摸著她的身体,这副身子还和记忆中一样,却没有第一次那般让他血脉僨张。
此刻,欣赏起来,她的身形纤细,天鹅颈很美。可没有云若初次带给他的衝击大。
云若穿衣时显瘦,一旦脱了衣服,那肌肤相触的感觉总能让他战慄,除了细腰盈盈一握,该圆润的地方都极为丰满,她是天生尤物。
想到那副属於他的身子,现在被苏御侵占了。他吻常玉翡的动作一顿,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苏御占有她的画面。
閆衡的双眼驀地赤红一片。
手下不觉用力,常玉翡的眉头一蹙,当下就发出一声痛呼。呼声中带著一丝不可置信,紧接著便是一阵又一阵的痛呼声。
再到她哭著求停下,那动静却越来越大。
窗下,蹲著一个小人,閆昭阴著脸將墙角一株盛开的牡丹,连枝折断。他就知道这女人在誆骗自己。
口口声声说她与父亲是清白的,转眼就將父亲带到了床上。前有崔盈盈的哄骗,他岂会再轻信她。
屋內传出一声声求饶声。
“閆大哥,求求你別这样。我疼!我疼!”
“·····呜呜·····”
听到她的痛哭声,閆昭又突然咧嘴笑了。
活该!
再想到父亲对待秋蝶的凶狠,他的嘴角咧得更大了。
早晚父亲也得那般对她,但凡上了父亲床的女人,哪个不是嚎破了嗓子!
只母亲除外,父亲只对母亲温柔。
——
武安侯
到了下值的时辰,也没见苏御回来。
天色暗了,屋內只点了几盏昏黄的灯火,周云若沐浴后,身著轻薄的寢衣,坐在床边,长发如瀑,带著沐浴后的清新香气。
石霞站在她身后,手里拿著一块乾爽的巾,动作轻柔而细致地擦拭著她的长髮。
巾与髮丝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寧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周云若微微闭著眼睛,忽听石霞嘆息一声,她睁开眼,看向她问:“好好的嘆什么气?”
石霞抿了抿唇,低声道:“主子,您有没有察觉大人这两日不一样了?”
闻言,周云若微微一愣,自得知王嬋与綰綰的事后,他便不怎么来她这里了。
是与从前不一样,他往常下了值第一时间就来她这里。
又听石霞道:“晚间听闻大人回府了,却没来咱们这里用膳。我偷偷打听了,他也没回临风院。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