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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小春有腿,可以自己走!
    按照魏中元的说辞,他也是被人算计了。
    他只是害怕惊动了警方后,还没建成的楼盘名声一落千丈,无法大卖,才出此下策用风水阵把女尸镇在地底。
    在大师的安排下,他重金购置了一口由上百年的老桃木,打造而成的棺槨。
    並用黑狗血混著牛血、公鸡血,浸透棺材。
    风水大师把地底下的编织袋挖出,並把尸体转移到桃木棺材里时,魏中元在旁边看到了一眼女尸。
    只一眼,他嚇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那烂糟糟软塌塌的人形血物,死了有月余,血肉竟还透著一丝嫩红色,丝毫没有腐烂的跡象!
    熏人的恶臭却比下水道还要刺鼻,令人反胃。
    棺材封上之后,风水大师又用4枚雷击枣木製成的压魂钉,死死地钉住棺材板,作为最后一道防护。
    从选址到下放镇物,再到购买安置生肖铜像,魏中元前前后后了一两千万。
    听起来很多。
    可景园小区楼盘的新房定价,一平米要八万多,一套二百平左右的平层也就这个价钱。
    和顶级楼盘的名声相比,这笔钱只能算是“小钱”了。
    只不过魏中元没料到那地底的女尸太过凶戾,饶是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小区中还是渐渐出现了怪事。
    闹鬼的传言愈演愈烈。
    能买得起这里住宅的住户,不乏有大公司的高管经理主理人……他们没那么好忽悠好打发,追著不停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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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中元没办法,只能嘴硬不承认小区闹鬼一事,硬著头皮说住户们草木皆兵封建迷信。
    再后来他就当起了缩头乌龟,让下属和住户打太极,问就是老板出差不在。
    这期间焦头烂额的魏中元也试过再向风水大师求助,但对方语气很差:
    “呵呵,就因为我帮你布那风水阵,已被邪祟记恨上,这两个月总有反噬之力回馈到我身上!早知道那凶祟如此可怖,我绝不会趟这浑水,惹了一身骚!”
    “以后莫要给我打电话了!”那大师冷哼一声,掛断了电话。
    魏中元不甘心再打,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
    正当他打算再搜罗一些其他大师时,联合报案的住户们,引来了远在燕京的重案四组。
    阮凝春四人的到来,让他竭力想要粉饰的太平被戳破。
    审讯室中,年过五十的魏中元一脸懊恼,几乎要哭出声:“早知道那女鬼那么难缠,我还不如报警让警察同志你们处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警察同志,我严重怀疑那女的死在我们工地,是同行报復,就是想搞臭我的楼盘,你们一定要查明真相严惩真凶!”
    从他的反应看,所说应该为真。
    审讯的警员又顛倒了顺序反覆讯问,他都能答上来,不像是编撰的故事。
    陈仪倾问:“这件事有谁能给你作证?”
    “我有那大师的联繫方式,他把我拉黑了,但你们可以去找他问!”魏中元慌忙补充:
    “还有、还有当天值班的工人里,有几个活著的,他们的工头也还在我的施工队上班,警察同志你们隨便去问去查,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
    “最后一个问题。”陈仪倾表情不变,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不知道女尸身份信息,你们是怎么推断出她的生肖五行相剋,去设计的镇物?”
    魏中元訕訕道:“我给的钱多,要求就是一定要把那尸体镇住了,让那大师挨个儿试出来的。谁能想到他是个半瓶子醋,钱收了事儿办毁了!”
    陈仪倾合上手里的档案,起身拉开身后的门走出去。
    魏中元看得出来几个警员之中,他应该是主导人,慌忙大喊:“警察同志你相信我……!”
    “肃静!老实点坐好!”旁边的审讯员提高了嗓音。
    来到隔壁的旁观室时,陈仪倾刚想开口说什么,目光看到抱著小孩儿的屈慎停一个顿住。
    陈仪倾:……?
    他才离开了多久,自家闺女怎么就被別人抱走了?
    旁边的郑副局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大家怎么看?”
    “口供应该是真的,但魏中元也不无辜。”黎月茸冷声说著:
    “他的描述中全然没有对埋尸藏尸的悔恨,只有懊恼自己没藏好被发现的意思,只觉得自己倒霉被人做局。”
    “確实啊。”郑副局长嘆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样一来,线索是不是就断了?”
    魏中元和施工队的工人都不是凶手。
    那就另有人把女尸拖到了工地上,这人是谁目前毫无头绪。
    他旁边的警员比较乐观,说道:“技术科的同事正在查女尸的dna,同时在失踪人口和近期的报案记录中对比,说不定能找到死者的身份呢!”
    郑副局长苦著脸:“但愿吧!”
    等还有公务要处理的郑副局长带著人,先一步离开,房间內陷入短暂的安静。
    陈仪倾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面上,一双狭长的眼眸抬起,微微眯了下盯著肤色苍白的少年。
    他扯了下唇角:“辛苦你帮我照看小春了,把孩子给我吧。”
    “你没照顾过小孩儿,抱她的姿势不太对,会硌著她。”他伸出双手,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
    然而他伸出去的手却是接了个空。
    兜著小春的屈慎停恍若未闻,还收紧了双臂,身体稍稍偏了一下动作明显抗拒。
    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眼,笑的时候弯弯的臥蚕浮现,“小春这一点点大,又没抱多久怎么会辛苦呢,估计是陈队年纪上来了容易疲惫。”
    黎月茸眉头一挑:哇…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恨不得吹个口哨拿点瓜子。
    她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抱著臂看戏。
    “不过队长审犯人很是辛劳,小春也困了,换来换去麻烦得很,就由我带著吧。”屈慎停抱著一脸懵逼的小春,笑眯眯说道。
    黎月茸轻轻摇头。
    她果真没看错这小子就是一条毒蛇,小嘴跟淬了毒似的。
    一递手的事情怎么就麻烦了?
    “年纪上来了的”陈仪倾:?
    他也才刚过三十岁,怎么就是老了??
    他脸上没了笑意,冷冷地盯著屈慎停,內心警铃大作。
    这姓屈的小子阴里阳气他倒无所谓,但要跟他抢女儿便万万不行!
    陈仪倾也没了关照晚辈的心情,似笑非笑道:“多谢关心但我身体好得很,倒是你身体羸弱,別把我闺女磕碰到了。”
    瘦条条跟个豆芽菜似的,自己还拄著拐呢,別把小春摔了!
    神情懵懵的小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两人隱隱针锋相对起来,气氛很是古怪。
    她听懂了二人的阴阳怪气是因为自己,立刻皱著眉头扭扭身体:“屈慎停你放我下来吧。”
    少年脸上的笑容一滯,片刻后还是不甘不愿地放下了小孩儿。
    落地后小姑娘一脸不解地看看两人,不知道他们闹哪出。
    她挠挠脸蛋忽然明白了什么,叉著手嘆了口气。
    是了,她以前还在村子里时,小伙伴小欣和小婷、以及其他想和她交朋友的孩子,就是这样一左一右拉著她的手,问她喜欢谁要选谁一起玩儿?
    太受欢迎了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在陈仪倾和屈慎停二人之间,她当然会选前者。
    但小春怕屈慎停会受打击,毕竟他家里人对他都挺不好,自己伤他的心,他哭了怎么办?
    善解人意的小春歉意地看了一眼陈队长,伸出一条短腿:
    “小春有腿,不用抱著自己走也可以喔。”
    “呵…”黎月茸没忍住,捂著眉轻笑出了声:
    “抱歉,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