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许青山、孙胜、吴勇三人,先给府兵们打个样。
谁都別想在学习的门外徘徊,必须要入门。
等孩子们学会了,再反向带动爷娘。
爷娘先监督孩子,然后孩子监督爷娘,经过如此循环,大家都学到了知识。
许哲不禁为自己的天才想法,拍案叫绝。
可以让刘聪打个样,一家人一起面壁,將是一段令人传颂的佳话。
待刘聪领到一百文奖金后,就可以开启以少带老的学习计划。
许哲召集了巡逻一队五人,打算与他们好好谈谈。
在府兵们服兵役后,村里的安全,全靠这六个少年。
得让他们警觉起来,不能再犯被人哄骗的错误。
许哲问道:“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我阿爷的?”
张敞与队友对视一眼,这似乎没有什么区別,都是听许家的话:
“阿哲,我们当然听你的,但许叔的话,我们也不能不听。”
张敞没有二选一,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周济补充,“等他们走了,我们全听你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夹在许家父与子之间,他们也很为难。
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听爷娘长辈的话,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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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不为难他们,“你们至少要分辨清楚,命令是谁传的,过来,我传你们一套暗语。”
五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在悄悄靠近。
他们突然散开,將刘宇堵了个正著。
张敞押著刘宇过来,“阿哲,刘二蛋偷听我们的暗语,如何处置?”
“放开他,你们回去好好琢磨暗语,刘宇,我们谈谈。”许哲领著刘宇走到僻静处,“你都知道了?”
刘宇问道:“什么是荔枝?”
“千里外的岭南有一种水果,一天变色,三天变味。”
刘宇连水果二字都不理解,更別说荔枝,“那还能吃?”
“跑死马,跑死人,应该能吃吧。”
不然也不会有荔枝使,荔枝道的出现。
许哲道:“你以后愿意跟著就跟著吧,別再躲躲藏藏。”
看在刘宇守口如瓶的份上,他真心接纳了这个护卫。
刘宇愣住,实在想不到,许哲的认可来得如此突然。
许哲最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我是看在刘婶儿的份上,她洗衣多累,你爱点乾净吧。”
犄角旮旯,狗窝泥地,就没有刘宇藏不了的。
“阿哲,你会离开村子吗?”
许哲望向田里忙碌的村民,“以后的事谁说得准,我现在不想。警告你,別阻拦我去县里。”
“月楼不好玩,她们很嚇人。”刘宇远远的看过。
楼里的娘子涂脂抹粉,在楼上甩著手绢,嚇得他落荒而逃。
“谁说我想去月楼,你別乱说。”许哲怎么会承认,许青山和许蓉就等著抓他的把柄。
他觉得月楼还是划掉得好,一听就不专业,不是高雅的场所。
刘宇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倒让许哲好奇,“你还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跟我阿娘讲讲,不要给我议亲,我还不想成家。”
许哲恍然,刘宇都十六岁了,唐律规定,男二十、女十五成家。
民间实则更早,长孙皇后十三岁就嫁给了皇帝陛下。
吴小芸好像十四了,明年都到了出嫁的年纪。
难怪这几天,这些婶子都往吴家跑。
一个个,都盯上他的得力帮手。
吴小芸能写会算,又温柔贤淑,村里就没人不喜欢的。
一队成员家的六个婶子,都去过吴家,还有人找了李柔一起。
许哲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怎么,你看不上吴小娘子?”
“我没有,我只是……”刘宇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话来。
许哲看懂了,刘宇眼里没有光,对吴小芸只有尊重。
他顺口问道,“那你看上了哪家小娘子?”
刘宇刚要张口,瞪大眼睛看著许哲,“没有人。”
他竟然反应过来,一般人顺著话头就接下去,小年轻还是比小老头有定力。
许哲苦口婆心,“你可不能跟吴叔学啊,你自己也说……”
刘宇一把捂住许哲的嘴,四下张望,见没有人,才低声说:
“我替你隱瞒拜师的事,你不许再说我的閒话,同意就点头。”
护卫刚上任,立马就造反,一副他不答应,绝不鬆手的態度。
许哲只得点头,只要在村里,就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这事我不能帮你,但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刘婶去谁家,你就让谁家的小娘子討厌你。”
这年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可不兴。
但村里的叔婶挺开明,让他们不打孩子,就真的不打。
如果互不喜欢,应该不会做出乱点鸳鸯谱的事来。
刘宇仔细思量下,还真觉得有道理。
许哲又给他建议,“我觉得,你乾脆假装跟吴叔去了月楼,保准没人嫁你。”
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一个浪荡子。
“別再说月楼,我现在不想成亲,又不是一辈子不想。”
刘宇没有上许哲的当,许哲更加確定,他是真有心上人。
如果是表姐表妹啥的,可別怪许哲要去搅局。
为了青山村的发展,坚决不许村民来亲上加亲这一套。
村里各家各户都没有血缘,就近原则很好。
吴小芸只要还在村里,就还是他的左膀右臂。
刘宇提醒许哲,“我觉得吴叔有问题,他如果经常去,不可能不知道路,还叫错名字。”
许哲也觉得蹊蹺,“这样,下次吴叔再去,你跟踪他,务必搞清楚情况。”
“为什么又是我,让他们去。”为了耳朵考虑,刘宇坚决不去月楼。
还不知吴叔什么时候再去,许哲也不著急,反正得有人去。
不管他们是抓鬮,还是一起,都得选出个人来。
许哲嘱咐,“你现在是我的护卫,你可得听我的,不能跟张敞他们一样。”
“你不坑我,我就听你的。”刘宇实在被坑怕了,许哲使诈,不似个人。
许哲高举右手,拍著刘宇的肩膀。“你放心,我什么时候坑过自己人。”
刘宇想起刘聪,並不相信许哲的保证。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於是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