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而这份正确，终将为木叶带来荣光！
    “滴答……滴答……”
    黑暗阴湿的洞穴中，水滴从岩壁滴落。
    外道魔像狰狞可怖的轮廓隐没在幽暗中。
    带土迎上斑幽幽俯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竭力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您。”
    话音落下。
    自认为如果是现实世界的青年身体或许会好一点，只是少年的躯体让他底气不足，微微发颤，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实在太过敷衍。
    “哼。”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沙哑冰冷的声音在洞中响起。
    “这种无聊的借口就免了吧。”
    “小子，你身上那股焦躁不安的味道，隔老远就能闻到，有事快说！”
    一句话戳破了带土拙劣的谎言。
    被斑一眼看穿，带土脸上掠过些许尴尬，但同时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果然，在斑的面前拐弯抹角毫无意义。
    他也明白，此行真正的目的决不能直接说出口。
    按照这个梦境当前的时间线，现在的自己并不知道白绝的存在。
    所以，必须换个说法来达成目标。
    带土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恭敬钦佩的笑容，先不着痕迹地拍起了宇智波斑的马屁：“斑大人……您隐居幕后这么多年，暗中观察整个忍界。以您的眼界和手段，对忍界的所有情报应该了如指掌吧？”
    他一改现实世界里的狂妄，谄媚恭敬，好像十分敬仰斑的惊世智慧。
    宇智波斑闻言，歪嘴发出一声轻笑，十足骄傲地说道：“呵，这是自然，忍界的所有事情，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听出斑语气里的得意，带土暗自一喜。
    看来斑的心情不错。
    趁着斑态度缓和的当口，带土立刻趁热打铁，恭敬道：“既然如此……能否请您动用那无所不知的情报网，帮我调查一件事？这对我非常重要！”
    他说到最后几乎有些迫不及待，漆黑的双眸里透出殷切的期望。
    石台上，宇智波斑闻言并未直接回答。
    他冷冷注视着下方的带土，良久，忽然沙哑地冷哼一声：“哼，我就知道，你这小子……”
    斑微眯起眼，上下仔细打量着带土，似乎在责备带土有所企图，好像要看透他内心深处每一个隐秘念头。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数秒，最终斑轻挥了挥手。
    “罢了！说吧，想调查什么？”
    斑自然是看懂了带土的小动作。
    但他并不介意，甚至有点乐见其成。
    带土主动寻求他的力量，这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带土听见斑松口，心中一阵狂喜，脸上更是难掩激动之色。
    竟……竟然成了！
    他终于能借助斑的力量去找到那个幕后黑手了吗！
    带土只觉胸口怦怦直跳，连血液都在加速。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连忙跨前一步，激动地说道：“斑大人，我想请您调查一下，十天前在雨之国边境袭击我的那支雾隐小队，他们背后的主使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洞穴中登时安静下来。
    远处石椅之上，本还懒洋洋倚靠着椅背的宇智波斑陡然身形一僵。
    斑脸上的神情仿佛石雕般凝固，眯起的眼缝中迸射出危险的寒光。
    这小子……
    他心中掠过荒谬的错愕，带土竟然跑来让我调查我自己？
    一时间，饶是以斑的城府，心头也不禁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
    带土紧张地盯着斑，每一秒等待都如芒刺在背。
    他没有察觉到此刻斑内心的震动，只见斑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带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
    难道斑要反悔？
    不愿意帮这个忙了吗？
    情急之下，带土眼珠飞快一转，连忙换上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小心试探道：“怎么……难道连您也查不出那个家伙的底细吗？”
    这直白的质疑犹如一盆凉水，将宇智波斑从短暂的愕然中泼醒。
    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斑逐渐从大笑变成狂笑，瘦小苍老的身躯都跟着颤抖起来，声音洪亮深沉，在寂静的洞穴中回荡不休，听不出喜怒。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斑瞥了带土一眼，眼中既有意外又有戏谑，“居然还学会用激将法了？”
    带土站在原地，不敢贸然插话，只能紧张地看着斑，不知道这笑声预示着什么。
    终于，斑的笑声逐渐止住。
    “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凭一股蛮劲行事的小鬼……没想到。”
    “你居然能想到来求我调查这件事？看起来，你的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用一点。”
    带土闻言，心中一喜。
    斑的语气似乎有所松动！
    他连忙追问确认道：“所以……您是同意了？”
    “哼……”宇智波斑轻哼一声，缓缓从石椅上倾身向前，俯视着下方的带土。
    “这个事情，对我而言，不过是易如反掌。”
    带土屏息凝神，紧紧盯着斑，心提到嗓子眼。
    只听斑话锋骤然一转：“但是……！”
    带土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细想，斑已经继续说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帮你揪出元凶，你……又能为此付出什么？”
    斑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带土。
    带土愣在当场，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斑的话无疑是在要挟筹码，可此时此刻，只要能找到那个幕后黑手，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短暂的沉默后，带土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
    他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只要您能帮我揪出那个家伙，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句毫不犹豫的承诺，宇智波斑眼中精光一闪，旋即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缓缓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沙哑的话音在空旷的溶洞中盘旋不散，带土听在耳中，却莫名感到脊背生出一股寒意。
    ……
    观众席上。
    暗中观察这一切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宇智波斑和带土的对话，让观众席上一片寂然。
    卡卡西更是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细节。
    从斑的反应来看，他明显对带土遇袭一事早有预料！
    带土满身伤痕出现在那山洞里，斑却丝毫不见惊讶。
    当时卡卡西还觉得蹊跷，如今对比方才斑的态度，一切几乎昭然若揭。
    那个袭击带土他们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宇智波斑自己。
    一念及此，卡卡西后背陡然泛起一股凉意，冷汗顺着脊梁悄然渗出。
    毕竟眼前屏幕中这个老人，就是当年将带土引向黑暗深渊的罪魁祸首！
    那双隐匿在阴影中的写轮眼，此刻看起来宛如吞噬光芒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饶是卡卡西一向沉稳，此刻也心神震荡。
    【叮！来自旗木卡卡西的情绪波动被捕捉！情绪值+700！】
    ……
    画面中。
    听到宇智波斑终于松口应允，带土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整个人瘫软下来似的舒了一口长气。
    然而这一放松不要紧，先前因为高度紧张而被强压下去的伤痛立刻汹涌反扑，全数涌上身来。
    “嘶——”
    他只觉肋间一阵撕裂般剧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带土咬紧牙关，额角冷汗直冒，顾不上多想，环顾四周匆匆寻觅着可供休息的地方。
    几步之外恰好有块平整些的岩石，他一瘸一拐挪过去，抬手捂着腹部伤口，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尽量不牵动身上的伤势。
    得赶紧缓一缓……要不然待会怎么回去？
    带土抹去脸上的冷汗，勉强调整呼吸，让那翻涌的痛楚稍稍平息。
    等缓过这阵疼，就得赶紧回去，不能让琳担心。
    一时间，巨大的溶洞中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洞顶偶尔滴下的水珠声，轻轻回荡在两人之间。
    带土捂着伤口坐在岩石上，一边调息，一边不由自主悄悄打量起宇智波斑。
    只见斑此刻竟闭着双眼，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沉睡。
    但是，他周身那股无形散发的庞大压迫感却丝毫未减，依旧重若泰山般笼罩在带土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斑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既没有催促带土离开，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洞穴里昏暗的光线映照着他苍老却依旧轮廓分明的侧脸，阴影在他面容上勾勒出冷峻的线条。
    带土静静望着宇智波斑那满是皱纹却依旧透着威严的脸庞，思绪却不合时宜地飘远了。
    恍惚间，他脑海深处浮现出在观众席上见到的情景。
    那个以壮年姿态出现眼神冰冷凌厉的宇智波斑！
    那是在之前的梦境中出现过的影像。
    全盛时期的宇智波斑，无论气势还是风采都无与伦比。
    可紧接着，现实世界中发生过的一幕亦如噩梦般浮现在带土脑海。
    血色弥漫的夜晚，熊熊燃烧的火光，宇智波族地化作了一片染血废墟……
    灭族之夜……
    带土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也凝滞片刻。
    这个念头的突然闪现，让他的心跳登时加快，内心深处升腾起心虚与不安。
    如果斑知道现实中的宇智波一族几乎被我…毁灭殆尽，他会作何反应？
    会勃然震怒，将我这个“罪人”当场撕成碎片吗？
    又或者……根本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带土不由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他不确定宇智波斑对族人的感情究竟是何种程度，但毫无疑问，那一夜自己与宇智波一族的血债绝不能曝光于斑面前。
    可偏偏，他心底又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在涌动。
    宇智波斑对现在宇智波一族的看法到底如何？
    只有弄清楚这个问题，他才能判断出斑一旦得知真相会不会迁怒于他。
    矛盾的情绪在胸中翻腾不休。
    带土额头沁出些许冷汗，嘴唇也有些发干。
    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与忐忑的驱使，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那个……斑……大人……”
    听见带土突然开口，宇智波斑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但依旧闭目不语。
    带土见斑没有反应，心底更是七上八下。
    他斟酌着字句，一字一顿问道：“您……对现在的宇智波一族，是怎么看的？”
    说完这句话，他不由屏住了呼吸，死死盯住宇智波斑的脸，生怕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寂静中，宇智波斑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只是淡淡瞥了带土一眼，瞳孔中红光一闪即逝。
    紧接着，他眉头微皱，脸上掠过明显的不悦之色，仿佛被问到了一个极其无聊透顶的问题。
    “宇智波一族？”
    带土被斑盯得心中发毛，忍不住紧张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哼……”
    宇智波斑再度发出一声极不屑的冷笑。
    “一群早已失去了宇智波真正器量和力量的……愚昧懦夫罢了！”
    他的评价，字里行间尽是鄙夷嘲讽，如同在谈论一群毫无价值的垃圾。
    如此毫不留情的批判让带土一时间怔住了。
    然而短暂的愣神之后，他心中竟悄然生出放松和庆幸。
    是的，庆幸。
    因为斑对宇智波一族的态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漠。
    这意味着，就算现实中宇智波一族灭亡了，斑或许……并不会因此而对自己怎样！
    想到这里，带土原本高悬的心反倒稍稍安定下来。
    他下意识舒了口气，声音也低了几分，继续小心地追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
    带土目光闪烁。
    “像您说的这样的宇智波一族……有一天彻底灭亡了……您会觉得可惜吗？”
    话音越往后越低，他几乎是屏息等待着斑的回答。
    宇智波斑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原本毫无波澜的脸庞浮现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神色。
    他直直盯着带土，沉默片刻，忽然冷冷地反问了一句：“灭亡？”
    下一瞬，只见斑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
    “他们的灭亡，是必然的。”
    话音落下，带土整个人微微一晃，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宇智波斑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同情。
    那无情的语调仿佛在宣告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宣告着宇智波一族的毁灭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哂。
    这样的答案……虽然正是带土潜意识里希望听到的。
    但当真正从斑口中听到这种冷漠至极的论断时，带土依然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漠然的老人，忽然感到一股彻骨的森寒。
    这就是……宇智波斑吗？
    【叮！来自宇智波带土的情绪波动被捕捉！情绪值+500！】
    ……
    观众席上。
    众人皆被宇智波斑冰冷的话语所震撼，宛若有一道无形的寒流在黑暗的观影空间中席卷而过。
    卡西与自来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深深的骇然和棘手。
    宇智波斑对待同族尚且如此无情，而这样的家伙，现在却成了他们现实中的敌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只觉得头痛不已。
    这等心性手段的强敌，将会多么难以对付！
    一旁沉默许久的团藏，此刻也是瞪大了独眼，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宇智波斑，脸色阴晴不定。
    说实话，自从亲眼目睹了初代火影宇智波斑的风采之后，团藏心中对宇智波斑已是又敬又惧，甚至可以说折服于他的气度与实力。
    正因如此，团藏这段时间一直在自我反思和怀疑。
    他曾被千手扉间洗脑，自幼耳濡目染扉间对宇智波一族的忌惮与偏见，认定宇智波一族生性邪恶，不可仰仗。
    基于这样的观念，他最终亲手推动并参与了宇智波一族的那场灭族惨剧。
    可是，当团藏在梦境中见识到宇智波斑身为火影时的胸襟手段，又目睹到有斑领导下的木叶何等强势。
    他不禁开始动摇。
    难道自己当初的一系列所作所为，真的做错了吗？
    团藏的内心曾经一度陷入迷茫，自我怀疑的阴云挥之不去。
    然而，就在刚才，宇智波斑这番冷酷至极的话语，却犹如当头棒喝，将他彻底点醒！
    团藏原本紧皱的眉头倏然舒展开来，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是了！没有宇智波斑领导的宇智波一族，算什么宇智波？
    那些像宇智波富岳一样软弱无能，连反抗都拖泥带水的家伙……
    那些只会沉溺于荣耀、器量、自豪、瞳力，却早已失去獠牙和野心的普通宇智波族人……他们……也配称为宇智波吗？
    想到激动处，团藏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们的‘纯度’太低了！连我都不如！真是弱小的可怜啊，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死不足惜！”
    他的独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是的，这些没落的宇智波简直愚蠢至极，所谓的血脉早已不复当年荣光，留着又有何意义？
    团藏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所为根本无可指摘。
    这样的族群，继续存在下去也只是玷污了宇智波这个名号！
    团藏整个人像入魔了一样盯着屏幕，胸膛急促起伏。
    看来……之前的自己也没做错！
    错的是千手扉间！
    错的是没有斑的宇智波！
    想到最后，团藏猛地一拍座椅扶手，竟然站起身来。
    只见他昂首挺立，苍老的脸上此刻涌动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志村团藏，从始至终，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这份正确，终将为木叶带来荣光！”
    【叮！来自志村团藏的情绪波动被捕捉！情绪值+8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