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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纲手:治不了,等死吧!
    第170章 纲手:治不了,等死吧!
    卡卡西只觉得头皮发麻。
    “晓组织的首领不是佩恩吗?怎么会变成面具男?!”
    宇智波鼬闻言也微微一愣,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意外:“你们居然知道佩恩?”
    他原以为“佩恩”这个名字只有晓组织內部成员才清楚,没想到木叶方面竟然也掌握了这层情报。
    猿飞日斩缓缓点头,深邃的目光在菸斗青白的烟雾后若隱若现:“对於晓组织,我们的情报其实不少。”
    昏黄灯火下,三代火影脸上儘是过来人的沉著。
    鼬沉吟著开口解释:“佩恩只是明面上的领导者,实际上晓组织里的很多决定都是那个面具男在幕后做出的。”
    卡卡西听到这里,心中仿佛掀起惊涛骇浪。
    他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电光火石般联想到梦境中发生的种种。
    “这么说——梦境之中袭击木叶的,其实全是带土的行为?!”
    “带土?”鼬敏锐地捕捉到了卡卡西话中的名字,困惑地扬起眉头。
    这个名字他没什么印象,但看两人的反应,显然与面具男有关。
    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沉声解释道:“宇智波带土,就是那个面具男!”
    话音落下,他锐利的目光扫向鼬,观察著对方的反应。
    “原来如此!”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难怪面具男能使用写轮眼的力量,原来他的身份也是宇智波一族·而且竟是卡卡西的故交。
    此刻种种线索在鼬脑海中迅速串联起来,他眼中闪过恍然之色。
    卡卡西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梦境中那个陷入疯魔的带土一一红色独眼中布满疯狂。
    一阵寒意沿著脊背窜上来,令卡卡西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原来梦境中对木叶发动袭击、搅起无边杀戮的幕后黑手,居然都是带土一手策划!
    所幸现实中的带土还没变成梦境里那副疯狂模样想到这里,卡卡西心中略感安慰,也更確信了一件事:现实里的木叶在短时间內,应该不会遭到晓组织的正面攻击。
    稍稍平復震惊的情绪后,卡卡西与鼬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读到了更多的疑问。
    然而当务之急,是趁著鼬难得回村,將双方掌握的情报儘可能交换完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鼬和卡卡西各自將所知道的晓组织情报一一倾囊道出,两人你问我答,
    不放过任何细节。
    卡卡西从怀里掏出纸和笔,快速记录著谈话要点。
    实际上鼬这次带回的情报並不算多,其中不少木叶早已通过梦境有所了解。
    然而现实毕竟与梦境不是完全相符:有些在梦境中发生的事,在现实里却並非如此。
    比如鼬提到,现实中的大蛇丸早在几年之前就叛离了晓组织,而梦境中大蛇丸似乎在佩恩手下活动了更久;再比如现实里雾隱的叛忍枇杷十藏早已战死,但梦境中他却出现过·
    这些大大小小的差异叠加起来,使得鼬此次情报交换的价值依然不容小。
    卡卡西根据鼬的描述,將这些和梦境不同的关键点逐条记下,神色专注而认真。
    一番深入的交流后,卡卡西和猿飞日斩共同比对了梦境与现实两边情报,不由同时鬆了口气综合来看,目前现实中晓组织的整体实力比梦境中显现的要弱上不少。
    確认这一点后,两人心中的紧绷感缓和了些许。
    “呼一一”卡卡西轻轻吐出了在胸口的一口气,猿飞日斩也难得露出一抹舒缓的神情。
    相较之下,一旁沉默倾听的鼬內心却掀起了新的波澜。
    他原以为自己作为晓组织的一员,对组织情报会更加了解。
    可如今这一交流才发现,木叶所掌握的东西远比他想像中要多得多!
    不仅晓组织大部分成员的身份木叶了如指掌,就连“天道佩恩”的能力细节他们都清楚无疑!
    一要知道,哪怕是鼬自己,身在晓组织內部多年,对佩恩真正的力量也所知不多,此刻听闻木叶连这等机密都瞭然於胸,即便是他,也略显震惊。
    一时间,他看向猿飞日斩和卡卡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交流告一段落,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灯火微微跳动著,映照出眾人若有所思的神情。
    犹豫了半响后,鼬最终还是打破沉默,低声说道:“.——还有件事。”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眼神中带著少见的迟疑,“不知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古怪的梦境?”
    此言一出,卡卡西和猿飞日斩几乎同时一震,两人的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古怪。
    “梦境”一这个词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特殊,以至於听到鼬提起时,他们心底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鼬也—.—??
    猿飞日斩叼著菸斗的动作停滯在半空,卡卡西手中的笔也募地一顿。
    两人面面相,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神色复杂又惊疑。
    鼬將这一切尽收眼底,瞳孔微缩,心中瞬间有了判断,鼬忍不住轻舒了一口气:“看来——你们是知道的。”
    猿飞日斩缓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菸斗,沙哑的声音透过烟雾缓缓响起:“不错。我们不少关於晓组织和面具男的情报,就是从那个梦境之中获得的。”
    卡卡西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回忆起鼬此前种种行为,脑中灵光一闪,恍然道:“鼬,你当时偷偷返回木叶,应该是看到了佐助的梦境吧?”
    闻言,鼬瞳孔骤缩:“你们似乎对那个梦境很熟悉?”
    卡卡西不但知道梦境,甚至一口道出了“佐助的梦境”,这绝非巧合。
    难道木叶早就弄清了梦境的源头?
    “的確如此。”卡卡西点点头,露出一抹苦笑,“其实,这个离奇梦境的源头,就是鸣人和你的弟弟佐助!我们已经观察—或者说『看』了很多场梦境了。”
    片刻后,鼬似是想起什么,神情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还有件事-—-面具男一一也就是宇智波带土对我说,他能够控制那个梦境。”
    “控制梦境?!”卡卡西闻言先是眉头一皱,隨即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被他骗了,没有人能够控制那个奇怪的梦境!”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实际上,带土前不久还因为想知道进入梦境的方法,特意绑架过我,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秘诀”。”
    由此可见,带土对梦境的了解程度並不比他们深。
    “他自己都在费尽心思找办法,又怎么可能已经掌控了梦境呢?”
    听完卡卡西的解释,鼬微微頜首,脸上並没有出现太多意外之色。
    事实上,当初面具男声称能掌控梦境时,他心中就有所怀疑,如今得到证实,正合他预料。
    “果然——”鼬低声道,唇边掠过一抹冷笑,“是个谎话连篇的傢伙。”
    这一刻,他心中悬著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不过,鼬並未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眼中反倒闪过一丝深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没有这次的事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取得带土的信任。
    “毕竟,我不信任带土,同样的,带土又何尝真正信任过我呢。”
    但是经歷了这次的事件。
    回想起带土那自以为掌握了自己弱点后的得意神情,鼬眼底掠过一丝讥讽。
    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木质书房里一片静謐,只有油灯偶尔爆出轻微的“”声。
    半响之后,猿飞日斩缓缓放下了菸斗,打破寂静道:“鼬。”
    他望向面前这个年轻人,眼神里满是讚许与感慨,“你此次潜回村子,不仅带来了重要情报,
    也解答了我们许多疑惑如果你还有什么请求,需要木叶帮忙的,就直说吧。”
    听到这话,鼬先是愜了愜,隨即明白猿飞日斩已对自己完全释去了嫌隙。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似乎在组织语言。
    过了两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其实我这次回来,確实有一个请求。”
    他说完深深吸气,神情忽然变得格外严肃,“我的身体——恐怕快撑不住了。”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都是一震。
    卡卡西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也病了?”
    难道现实中的鼬,和梦境中一样染上了不治之症?!
    猿飞日斩原本端著菸斗的手也猛然一滯。
    鼬点了点头,苦笑中透著无奈:“没错。而且我的情况比梦里的“他”要严重得多。”
    他下意识地抬手掩住唇边,胸口一起一伏,似乎连呼吸都略显困难。
    近距离看去,他面色异常苍白,额角渗出一层薄汗,黑髮间的脸颊瘦削得近乎病態。
    显然,这身躯的负担早已超出极限。
    “我在梦中看到纲手大人似乎有办法治疗这种病,所以—所以才斗胆回来寻求帮助。”
    “我带你去见纲手!”猿飞日斩听完几乎想也不想,立刻拍板应道。
    话音未落,他已放下菸斗,撑著桌沿作势就要起身。
    “不,”然而鼬却抬起手,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了猿飞日斩的动作。
    “我不能公开出现在村子里。”他沉声慎重地说道,“带土手下有一支非常厉害的部队,早已秘密潜入各个忍村。我若在木叶露面,身份搞不好马上就会暴露。”
    鼬回想起加入晓组织这些年所发现的蛛丝马跡一一每当各国有任何风吹草动,面具男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一定在各地安插了特殊的眼线。
    之前他虽未亲眼见过那些神秘部队,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卡卡西闻言眉头紧锁:“你是说,那些能够偽装成他人模样的怪物?”
    他脑海里迅速浮现出梦境中遇到的诡异生物。
    那些傢伙能够完美变形成任何一个忍者,实在防不胜防。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鼬摇头道,面色凝重,“反正他们非常神秘,而且来去无踪,替带土搜集了大量各村情报。不能冒这个险。”
    “这样啊—”猿飞日斩听罢缓缓頜首,白的眉头皱在一起。
    略一思索,他做出了决定,“这么看来,还是由卡卡西你跑一趟,去把纲手请过来吧!”
    让纲手亲自到这隱秘处所为鼬诊治,既能保证鼬的行踪不被外人发现,又能儘快开始救治,可谓万全之策。
    “明白。”卡卡西当即领命。
    他合上怀中的笔记本,將刚刚记录满满几页的情报捲起递给猿飞日斩保管,隨后利落地应道,“我这就去,请您稍等,我很快回来!”
    说罢,卡卡西推开门,快速离开。
    房间里重新归於沉寂。
    只剩猿飞日斩独自坐在桌后,吧嗒吧嗒地抽著菸斗。
    青灰色的烟气裊裊升腾,瀰漫在空气中,带来一股辛辣的菸草气味。
    鼬静静地盘膝坐在一旁角落,半边身子隱没在暗影里,没有开口说话。
    猿飞日斩侧眸打量著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眼神越发怜惜。
    心底里,他是真的替鼬感到惋惜啊一一宇智波鼬无疑是个难得的天才,也是个真正继承了“火之意志”的木叶忍者。
    如此忠诚优秀的后辈,如今却身染沉,命悬一线,实在令人心痛!
    猿飞日斩不禁在心中暗暗嘆息:可惜啊·
    时间在静謐中缓缓流逝。
    屋內无人言语,只有墙角时钟的秒针在微弱地滴答跳动。
    没过多久,门外廊道忽然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著,一个爽朗的女声远远传了进来:“老头子!你可不能怪我啊!团藏那个傢伙多难缠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见这声音,猿飞日斩原本紧绷的面容不由鬆动了一下,他轻轻哼了一声:“哼,你少来这套!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团藏的事情。进来再说!”
    “吱呀”一声,书房的木门被用力推开,一个金髮的高挑身影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正是五代火影纲手。
    她一脚迈入房间,披风下火影御神袍的緋色衣角微扬,整个人带著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纲手原本还满腹牢骚,等真正进屋后,目光一扫,却猛地定在角落里的身上。
    只见那年轻人安静地坐在阴影处,身形清瘦,容顏苍白,一双黑曜石般的眼晴正平静地望向自己。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纲手吃了一惊,杏目圆睁,异地看向猿飞日斩。
    她显然认出了那张年轻俊秀却病態苍白的面孔一一宇智波鼬,s级叛忍,竟会出现在三代目的私宅里?
    猿飞日斩不慌不忙:“详细的事情待会儿再解释。眼下紧要的是一一你先替鼬检查一下身体。”
    说著,他抬手指了指鼬所在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格外郑重。
    纲手闻言挑了挑眉,视线重新落回鼬身上。
    “检查身体?”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行。”
    儘管她心中依旧疑惑,但还是暂且按捺下所有问题,阔步朝鼬走去。
    走近几步,借著油灯光芒,纲手打量起鼬的气色来。
    饶是见惯生死的她,也不禁微微变色一一鼬的脸色实在太差了!
    只见他肤色苍白几近透明,眼下隱约泛著乌青,唇色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透出一股病入膏育的虚弱感。
    这等状態,简直像一只风雨中飘摇的残烛,隨时可能熄灭。
    “喷———”纲手轻轻咂舌,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用检查都知道,你病得不轻啊。”
    她金色瞳孔微微一缩。
    真没想到,一个年轻忍者的身体居然虚弱到如此境地,仿佛隨时都会倒下似的。
    闻言,鼬没有反驳,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让我仔细看看。”纲手收起漫不经心的態度,剑眉微,伸出一只手缓缓按向鼬的肩膀,她聚集查克拉於掌心,一层淡绿色的温润光芒立刻浮现在纲手掌间一一她凝神感应著对方体內的生命跡象与查克拉流动情况。
    隨著检查的深入,纲手的眉头越皱越紧。
    每过一秒,纲手那风韵犹存的脸庞上肃然之色便更浓一分。
    就这样,纲手仔仔细细检查了许久,久到连猿飞日斩都忍不住来回步,目露焦急。
    终於,纲手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收回了双手。
    她掌心的碧绿光芒隨之熄灭,室內重新归於昏暗。
    纲手脸色阴晴不定,似乎还没从方才诊查的惊中回过神来。
    良久,她才复杂地看了一眼鼬,脱口冒出一句:“这你都还没死?”
    话出口后,纲手自己也意识到这话听著不太客气。
    而当事人鼬闻言却没有恼怒,反而神色极其平静认真。
    “我现在—”他抬起头直视纲手,缓缓开口道,“还不能死。”
    鼬的声音不大,却鏗鏘有力,每一个字都透著难以撼动的坚定。
    望著鼬那认真的神情,纲手心中微微触动,
    她沉默两秒,终是轻轻嘆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抓紧去做吧。”
    纲手很自信,以她的医术与阅歷,尚且束手无策的疾病,世上再无人可治。
    与其给予虚妄的希望,不如让人做好心理准备。
    剎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鼬闻言身体微晃,毫无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早有心理准备。
    然而当真切地从纲手口中听到判决时,鼬还是感到胸口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石,几乎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