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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安静,诡异的安静
    一通“阎王点卯”之下,老区彻底被肃清。
    但大量的干部真空,让老区的基本运转都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也导致,王文鐸不得不矮子里拔高个儿。
    让一些没有出问题,或者问题不大的副职、科室主任暂时处理工作。
    工作组在老区一待就是两个月。
    老区的问题极其复杂,不仅涉及到贪腐,而且还涉及到各个基层自治单位。
    里面的关係、利益勾结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这还仅仅是老区,朝歌情况不比老区好到哪儿。
    很多市直单位的一二把手被立案、调查、质询、谈话等等。
    王文鐸再见舒令淼的时候,老舒头儿的头髮白了一半儿。
    这也说明,舒令淼在朝歌这段时间是真干事儿了。
    “舒书记,最近挺累吧!”
    坐在沙发上,王文鐸一脸调侃看向对方,两个月的密切联繫,二人的关係也熟络了不少。
    “呵呵,你倒是会躲清閒,老区的事儿刚处理完,你就把张鹤光甩给我了,你看看我这头髮!”
    舒令淼话语看似责怪,语气中却满是愉悦。
    这次涉案人数不少,这些人可都是他舒令淼的政绩啊!
    他都不敢想,这次事件结束后,他能拿到手多少政绩!
    “我看舒书记也是乐在其中嘛。”
    舒令淼没有接话,看向王文鐸开口问道: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老区那边政府几乎停摆,你还有閒心来找我?”
    嘆了口气,王文鐸回道:
    “老区那边维持政府基本运转还是没问题的,但想要发展的话,肯定不行!”
    “不过,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了解一下。”
    听到王文鐸这么说,舒令淼立刻意识到王文鐸提及的事儿是什么。
    “舒书记,案子到哪一步了?”
    舒令淼点上一根烟,沉默几秒后回道:
    “朝歌的常务副市长!”
    王文鐸没有说话。
    “文鐸,案子到这儿,差不多了,上面的意思是,考虑到影响,案子到这儿就结束,再扩大下去,很多人都要受到影响啊!”
    舒令淼话语十分中肯,但王文鐸听过后只是抽著烟,没有说话。
    “他毕竟是市里一把手,而且身后那位更是省里的一把手!”
    “你说,有必要跟他死磕吗?案子结束后,你不在平原待了?”
    舒令淼依旧在劝,从他的视角来看,王文鐸想动容向发,这是一件螳臂当车的事儿,即便徐家和封老真的入场,那结果就一定是好的吗?
    难道说这件事之后,王文鐸以后不在平原任职了?
    动容向发,就是在打赵和平的脸。
    赵和平作为省里的一把手,可以说就是平原省的土皇帝,这得罪了赵和平,那你王文鐸还想在平原有所建设,那不是扯淡吗?
    而且,赵和平是中间力量的代言人,现在徐家和韩家正闹得不可开交,本身中间力量就是为了维繫新旧家族势力而存在的一个砝码,一个能让天平永久保持平衡的砝码。
    得罪赵和平,就是得罪中间派系,那这个天平还能保持平衡吗?
    一旦失衡,老牌家族势力能抗住中间和新贵族的打压吗?
    再加上上面很想削藩,会不会把矛头从新转向旧呢?
    这谁也说不准。
    平原省位置特殊,赵和平之所以能够如此坐稳平原省的一把手位置,不就是为了压制新旧两派在平原的力量吗?
    如果真的动了容向发,平衡被打破,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舒令淼会这么问的原因。
    王文鐸在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可他想动容向发,也是和封老和老徐沟通过的。
    王文鐸的目的也很明確,动容向发就是一次试探。
    试探赵和平会怎么做!
    如果赵和平真的不顾自己中间派系的身份,在平原省对王文鐸进行打压,那他的態度也就代表了中间派系的態度。
    如果赵和平没有动王文鐸,大不了朝歌一把手的位置再给赵和平的人就是了。
    整场试探中,只有容向发是受伤的人。
    除了这一点,王文鐸心里还有一股气。
    在河阴时,王文鐸被迫替省里那帮人擦了屁股,心里就一直憋著一股火儿没地方发。
    现在到老区,结果还是有人把他当枪使,而且乾的活儿还是帮容向发擦屁股,清理掉张鹤光这个脏了的黑手套,这就不是王文鐸能接受的了!
    我踏马不是卫生纸,不是给你们擦屁股的!
    当然,还是那句话,王文鐸从来逼迫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会把选择选交给对方。
    “舒书记说的有道理,那我也再考虑一下。”
    ...
    一周后,龙纪委发布消息:
    平原省朝歌市出现塌方式腐败,龙纪委將介入对朝歌市老区的调查。
    一个极为简短的生命十分突兀地打破了平原省官场。
    省委一號办公室內。
    “他就非要死咬著不放吗?”
    “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赵和平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血液直衝脑门,彻底红温了。
    至於方跃进和周研墨两个平原省的2號和3號人物,则闭门谢客,也想看看事件发展到底如何。
    龙纪委来得很快,第三天便入驻了老区迎宾馆。
    但极为诡异的是,龙纪委的人到了老区迎宾馆后,便没了下文。
    仿佛人就没来过一样,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
    龙纪委根本不动,调查没有,活动没有,也不与朝歌政府见面。
    总之,现在朝歌一片诡异景象。
    省纪委工作组没走,龙纪委工作组按兵不动。
    朝歌市委的一些人看著两级纪委瑟瑟发抖。
    龙纪委入驻老区后,王文鐸也没有选择与对方见面。
    几方势力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似乎都在等著出来一个人打破现有的寧静。
    “领导,这龙纪委的人过来是什么意思,自从入驻老区迎宾馆后,一点动静也没有,整天就是待在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活动,甚至我这边收到的消息,龙纪委的人都在房间里打摜蛋了!”
    容向发十分不解。
    他是最慌的那一个,但龙纪委的操作给他整不会了。
    “王文鐸呢?”
    赵和平皱眉问道。
    容向发脸上露出一抹便秘的表情:
    “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是王文鐸把龙纪委的人喊过来的,那他应该主动和对方沟通啊!”
    “但王文鐸最近一段时间,要么待在区委开会,要么下去调研,根本没有任何和龙纪委沟通的意思!”
    饶是容向发这个江湖老油子,面对现在朝歌的情况也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