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河阴出了一个影响恶劣的涉黑团伙,县委决定...”
“抓到这个卢刚之后,这个团伙中的二號人物,经过审讯时,为了减刑,说出了卢刚之前在老区犯下的一桩血案。”
“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我们连夜突审了卢刚,经过审讯,卢刚讲述了案件经过,他在老区的时候是跟张鹤庆一起玩儿的,血案也是在老区的时候帮助张鹤庆抢煤矿时犯下的。”
“这也是他来的河阴之后能够迅速崛起的原因,因为有这个案子在,张鹤庆对他很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如果不是14年他因为一个案子在逃,丟失了在河阴的根基,估计他混得不会比白玉差啥!”
点燃一支烟,任自野皱著眉头问道:
“这个卢刚在老区的那件案子是张鹤庆指使的?”
周天明点点头:
“嗯,而且当时是张鹤庆补的最后一枪。”
听到这个消息,任自野眼中泛起一丝猩红,犹如鯊鱼闻到了血腥味。
“这个案子现在你们河阴那边对外公布了吗?”
任自野问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周天明摇摇头。
“我们河阴考虑到还有其他案件牵扯进来,就暂时压了下来,没有上报,也没有对外公布!”
“漂亮!”
任自野听到这个回答兴奋地惊呼一声。
接著猛地抬头看向王文鐸:
“书记,点来了!”
王文鐸也听明白了二人的对话。
案件还没有对外公布,也就是说卢刚被抓这件事张鹤庆还不知情。
既然如此,那破局点就来了。
听著王文鐸与任自野的对话,外加周天明也多少知道一些王文鐸在老区的情况,他继续补充道:
“而且我们在审讯时,还意外得到一个消息。”
王文鐸看向身边的福將,问道:
“什么消息?”
周天明搓了搓脸蛋子,强打起精神:
“老区现在依旧有煤矿在开採,而且是大型私人煤矿。”
“卢刚他们在河阴贩卖的散煤就是从老区张鹤庆手中弄出来的。”
“据卢刚交代,张鹤庆他们依旧在经营煤矿,而且每天进出的车辆很多,为了躲避巡查,他们一般晚上两点以至六点出动,白天在矿里闷头开採,晚上用车往外运!”
“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王文鐸一听这个,眉头瞬间皱成一块儿疙瘩。
老区不是已经因为资源枯竭,封存了所有的煤矿吗?
张鹤庆他们为什么还能进行开採?
任自野没有王文鐸考虑的这么多,依旧沉浸在刚刚周天明说的情况中。
“书记,破局的点就是张鹤庆,我建议立刻针对当年爭夺煤矿的案件进行重启,重新开始调查,一旦查清当年的情况,最起码张鹤庆是跑不掉的,到时候不管什么情况,都能从张鹤庆入手!”
王文鐸点点头:
“行,那你和周局长对接一下案件细节,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任自野眼中闪烁著兴奋,內心一股热血激盪。
“来,周局,咱们走一个!”
周天明看著任自野举起的酒杯,苦笑一声:
“任局,今天真不好意思,我这前段时间熬夜整理案子,结果熬夜上火,感冒到现在还没好,这头孢陪酒,我还不想走!”
闻言,任自野哈哈大笑几声:
“没鸡毛事儿,旁边就是医院!”
“领导,这不能大过年给我送走吧!”
“別听他扯淡,他这人嘴上皮得狠!”
...
朝歌,在上班前一天,王文鐸和春先生见面。
“年过得怎么样?”
车里,王文鐸给春先生点上一支烟。
“呦呵,能抽到你点的烟,我身有荣焉啊!”
“別扯淡,聊正事儿!”
“挺好,张家哥儿俩给我伺候得都快乐不思蜀了!”
一听这个,王文鐸打趣道:
“呵呵,你不能真被策反了吧!”
春先生目光灼灼地看向王文鐸,调侃著问道:
“唉,我这人向来意志不坚定,万一真被策反,这可咋整!”
王文鐸极为放鬆地扭动一下身体,让自己儘可能舒服一下,接著语气极为隨意地回道:
“能怎么办,让你从假的变成真的唄!”
春先生嘿嘿一乐:
“你能下得去手吗?”
王文鐸摇摇头:
“这有啥不能的!”
二人对视,片刻后相视一笑。
紧接著,春先生一脸正色地说道:
“现在可以確定的是,副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统战部长都是张家兄弟的伞!”
“但我感觉按照张鹤光的性子並不会把所有的牌都让我看见!”
“这些人的身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给我交差,让我看到他的诚意,又能保留自己真实的底牌!”
“甚至我都怀疑这四个人也不过是张鹤光摆在明面上的牌而已!”
春先生这种老银幣可不会轻易相信人,他这样的人一般会根据对方性格,来判断对方每一步动作背后所隱藏的东西。
那除了这几个人,还有谁呢?
王文鐸陷入沉思。
区长?
常务副县长?
政法委书记?
还是宣传部长呢?
欒云倒是有可能,位置也够,但从他的动作来看,不太像!
常务副区长吗?
这个人很是低调,但是位置差点意思!
而且,王文鐸感觉张家兄弟在市里也肯定有关係,不然不会在老区坚挺这么多年。
嘖嘖,看来,这张鹤光还真是有够小心的!
自己把韩家都拋出来了,他还是不够放心啊!
不过也没关係,只要任自野那边有突破,拿下张鹤庆之后,这些都不是问题!
听完春先生的敘述,王文鐸点点头:
“对了,有件事想让你帮我確认一下!”
春先生斜睨了王文鐸一眼:
“王文鐸,你能有点边界感吗?”
“我不是你的马仔,也不是你的下属,你不能什么事儿都让我干吧!”
王文鐸一怔,隨即点点头:
“嗯,有道理,那算了!”
看著王文鐸的表情,春先生突然心里没底了,这王文鐸不能给自己撂了吧!
“额,你让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但...”
不等春先生说完,王文鐸一摆手,道:
“没事儿,我自己处理就行!”
看著王文鐸这个姿態,春先生彻底慌了。
他这样的人就这样,你越淡漠,他想得越多!
“別,我其实还是...”
依旧没等春先生说完,王文鐸再度打断:
“帮我確认一下张家兄弟的是否在背地里开矿!”
“如果是,告诉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春先生懵逼了,bor哥们儿,合著刚才你装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