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阴凉目光的主人正是来负责检查战果的另一名行动队副队长。
虽然自己没有接这个任务,但显然张副队长的行动失败了,人都已经被公安带走了,至於交待多少那就不好说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把自己这些人交待出来。
按照正常操作,自己现在应该立即回去报告,然后整体撤退,然后该隱瞒身份的隱瞒身份,该逃命的逃命。
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是不是目標正是最鬆懈的时候?自己把一个特务抓获並送到了公安手里,那岂不是最安全的时候?
阎解成这边一安全,那必定放鬆警惕啊!那自己岂不是有了机会?
杀掉阎解成就有五根金条啊!这可是现成的机会,以后想找都不一定有了。
想到这里,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一支手枪,里面弹夹是满的,一把匕首,足够了。
万一自己把目標干掉了,是不是可以顺便尝尝厂的滋味呢?
欲望战胜了理智,他悄悄的摸了过来。
阎解成悄悄地回到屋里,把刚刚套上的外衣脱了,然后钻进了被窝。
於莉感觉到男人的身体靠近,习惯性的把自己塞进了男人的怀里,继续睡觉。
阎解成闭上眼睛,可是脑中的兴奋劲根本没过,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一些熟悉的地方,虽然理智不想让媳妇劳累,但手捂著也过过癮不是?
屋里静悄悄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院中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虽然这脚步声非常的轻微,但那有节奏的声音让阎解成觉得,这绝对不是风声。
难道说又有人来了?
怀里的媳妇睡的正香,这个时候能不叫醒还是不叫醒吧。
可是阎解成一起身,於莉就醒了过来。
“怎么啦?”於莉已经感觉到了不正常,这一晚上起夜也太频繁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尿频?
“小声点,有情况。”阎解成轻轻的在於莉嘴唇上一压,示意她往床里面靠靠,自己再次爬了起来。
门外的声音还在靠近,可能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脚步声停了下来。
阎解成悄悄地靠近门口,然后准备来个故技重施,但没想到,这傢伙不按他的想法来!
只见他轻轻的把窗户用匕首挑开了一条缝,然后一支细细的管子伸了进来。接著就是一股轻烟飘进了屋里。
这才对嘛,这一看就是採大盗惯用的手法,先喷迷药,然后进屋,杀女干后杀,男的杀掉,女的那啥……
阎解成本来想著来个反制,趁那傢伙还没准备好,直接对著管子吹一下,但自己估计错误,现在正埋伏的门口,距离窗口有些远。
不等自己过去呢,那管子里的烟就冒出来了。自己这会儿再过去已经晚了。
如果这烟浓度达到一种程度,那自己待在门口可能也不保险,还是直接衝出去吧,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想到这里,阎解成把门一把拉开,手里的五六衝对著窗户下面就伸了过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傢伙一伸手,一支手枪对指向阎解成。
嚇的阎解成赶紧一个翻滚,离开了门口。
“啪啪”两声枪响在黑夜里分外明显。
“噠噠噠……”听到枪声,阎解成手里的五六衝也不再保持威慑状態了,对著那黑影就是一梭子。
二十五发子弹转眼就打了个乾净,窗口的玻璃碎了一片,甚至连部分窗户都被打烂了。
那黑影身上绽出数道血药,然后顺著墙坐在了地上。
“你……不讲……武德……”那傢伙伸出手,努力的吐出几个字,然后倒地死去,子弹在他胸口撕开了好几个洞。
看著那傢伙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在说谁家好人晚上睡觉搂著衝锋鎗?香香软软的媳妇不好吗?
阎解成轻啐了一口,小样,还想捡漏?想多了吧?
自己的屋子盖的时候就有防备偷袭的想法,床离窗口远著呢,而且自己是躺在地上开的枪,子弹是向上飞的,就是打进屋里也不会伤著人。
最关键的是,两人床根本就不在这一边,子弹距离於莉远著呢。
枪声彻底惊醒了於莉。
她起身穿上了衣脱,然后缩在床角,看到阎解成进来这才起身。
自己男人办大事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去拖后腿的好。
“解决了吗?”看到阎解成进来,於莉小声问道。
“解决了,一个小毛贼,我给派出所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一下。”阎解成说道,“你继续睡吧。”
“还睡个啥呀,一晚上两次了。第一次是不是也是有特务?”
“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小脑袋瓜子。”阎解成说道,“第一个被我活捉了,这个打死了,明天让爸找人来修一下窗户。”
看著破烂的窗户,阎解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五六衝用起来確实好用,但这威力也不小,这个窗户算是报废了。
“行,我明天请一天假,就不去上班了。”於莉说道,“要不你也请天假吧?一晚上没睡好。”
“没事,我去厂里照样睡觉。”阎解成说道,“办公室里有休息间。”
“这些该死的特务,这都建国多少年了,还是不死心啊。”於莉生气的骂道。
“没事,这恐怕就是他们最后的挣扎了吧。”
枪声惊醒了院里的人,听到是从阎解成的小院里传出来的,许多人都起床过来看看情况。
“解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傻柱第一个冲了过来,衣服歪歪扭扭的穿身上,鞋子拖拉著,一看就是从屋里衝过来的。
“没事了柱哥,已经解决了。”阎解成说道,“让大家不用惊慌,一个特务摸过来了,让我击毙了。”
“好吧。”看到不需要自己帮忙,傻柱又回去了。
“解成,真没事?”接著过来的就是父母了。
“爸妈,真没事,可能是与刚才的特务一伙的,狗急跳墙准备来个孤注一掷,没想到碰上了我。”
“於莉没事吧?”
“爸,我没事。”於莉回答道,“就是家里的窗户坏了,明天需要找人修一下。”
“行,明天我去办。”
“你们赶紧去睡吧,我已经给派出所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过来处理。”阎解成说道。
总算是安顿好了院里的人,派出所的三蹦子来了。
“我操他奶奶的,这伙东西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两名公安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阎厂长,您没事吧?”
“没事,那傢伙在那里呢。”阎解成指了指窗口下面的尸体,根本不需要抢救。
“这群特务真是贼心不死啊,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所长给了阎解成一支烟,两人点上之后开始吞云吐雾。
“谁不说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著搞暗杀那一套。”阎解成说道,“別看我这里单独一个小院,但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初阎解成在墙院上铺设了一层碎玻璃,虽然这些特务经过提前踩点,做了预防,但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阻碍,因此这才让阎解成觉察。
“那个特务开口了吗?”阎解成问所长。
“开口倒是开口了,但情报有限,对於上线的线索还是太少了。”所长说道,“他们的上线非常的狡猾,从来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能活到现在的特务都是老谋深算之辈,道行浅的早就被解决了。”
“所长,这人没救了,胸口中了七发子弹。都打烂了。”一个公安过来向所长报告。
“嗯,把尸体拖走。”所长无所谓的道,反正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了,“阎厂长明天看看方便的话,去所里补个笔录?”
“行,我明天抽时间过去一趟。”阎解成答应一声,这必要的程序是需要走的。
很快,三蹦子拉著尸体走了,剩下下院子里的血腥味慢慢飘散。
阎解成打了两桶水,趁著血还没有完全凝固,赶紧冲了一下。
血水顺著下水道流走了,小院里的味终於小了许多。
回到屋里,於莉坐在床边等著他。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钟了,阎解成感觉有些睡意,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特务来了吧?
“睡吧,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都说事不过三,如果特务们能一晚上袭击三次,那证明这伙特务还真有高手。
阎解成觉得不可能,赶紧睡觉,还能睡好几个小时呢。
虽然窗户烂了,但並不是特別影响,尤其是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冷。
两人也没有多说,把外衣脱了重新上床睡觉。
冷风从破烂的窗户刮进屋里,不睡觉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但现在一钻进被窝,阎解成感觉这窗户不修是不行了,怎么这么冷呢?
难道今天晚上不把窗户堵上就无法睡觉?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情了?
可是被子里暖和的很,但露在外面的头却冷颼颼的,这样睡一晚上,非感冒不行,还是起来把窗户堵上吧。
阎解成在心里斗爭了半天,终於决定起来把窗户堵上,哪怕是用窗帘堵也行啊,要不然实在是睡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