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海中到了轧钢厂之后，把工作安排完，偷偷的溜到了设备科，正好看到刘光齐在摸鱼。
    虽然表现的並不是特別的明显，但那慢吞吞的样子，看上去就令人生气！一点朝气蓬勃的感觉都没有！这还是年轻人吗？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吧？
    你那面对的是设备，不是炸弹！
    你是在维修设备，不是在拆炸弹！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別说是別人了，就是刘海中看到也想过去踢他两脚！
    还需要去打听吗？还需要再去问问吗？
    不过再一想，眼见不一定属实，既然来了，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正好，设备科的一个副科长走了过来。
    “刘主任，来设备科有事吗？”看到刘海中，打过交道，相互之间也是认识的，赶紧问道。
    “赵科长啊，来，抽菸。”刘海中递上一根烟，然后两桿老烟枪立即寻了个角落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赵科长，我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
    “就是刘光齐，他在设备科乾的怎么样？”
    “刘光齐啊，刘主任，他不会是你儿子吧？”赵副科长好像回过味来，怪不得看刘光齐有些脸熟呢，敢情跟刘海中长的差不多，只是没有他那么强壮而已。
    “对，就是我儿子。”刘海中直接承认了。
    “唉，你这个儿子真需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干事不认真不说，与同科室的同事处的也一般，照这样下去，设备科不一定能留下啊。”
    虽然赵科长没有明说，但已经表明了態度，转正的事有些悬啊。
    “啊？有这么严重吗？”
    “岂止啊，你这儿子啊，一门心思不在工作上，咱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些什么。照这样下去，还不如赶紧申请调走，否则等试用期一过，再弄个不合格，退回学校恐怕找工作都难！”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刘海中无语了，自己的好大儿怎么成了这样呢？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海中陷入了深思，自己的好大儿还有抢救的必要吗？
    刘海中这边的苦恼，根本就不在刘光齐的考虑之中，他一下班回家就与王红妆商量。
    “红妆，我在轧钢厂可能待不下去了，能不能求求爸，把我调去爸的机械厂？”
    “怎么回事？不是乾的好好的吗？”
    “唉，轧钢厂的那个李副厂长不知怎么回事，老是找我麻烦，估计卡著我不让我转正。”刘光齐说道，“李副厂长在轧钢厂虽然不能只手遮天，但设备科正好是他的管辖范围，我只有离开轧钢厂才能有出路。”
    “可是爸现在汽车厂，还没有回机械厂啊。”王红妆说道。
    “估计快了，他们一般就是两个月的学习期，一个月在车间里当副厂长，一个月当常务副厂长。爸已经当了常务副厂长，估计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你多打听打听。”
    “行，我跟爸说说。”
    刘光齐跟王红妆说好，又在床上把她伺候舒服，这才放下心来。
    不就是一个轧钢厂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王德发在汽车厂当常务副厂长也快一个月了，这几天就是他的考核时间。
    如果考核通过，那就可以调出汽车厂回原机械厂，並且有很大的可能直接当厂长，可谓是一步登天。
    但如果考核不通过，那可就麻烦了，至少多呆一个月不说，机械厂的厂长还不一定是他呢。
    因此这几天他一直在完善自己的答案，也就是机械未来的发展计划，与其一起的，还有详细的工厂管理办法。
    他一遍又一遍的完善著细节问题，甚至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务必想要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因此这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回家，一直住在厂里分配的宿舍里。
    绿袖副厂长是两人一间宿舍，而常务副厂长则是单间，每人一间宿舍，这也方便他们进行思考。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德发的答案果然让阎解成眼前一亮，知道这老傢伙確实是费了心的，因此直接给判了合格，同时评语也给写了两句好话。
    王德发很快就得到了通知，由副科提升到正科，任机械厂的厂长。
    同时，他的计划被上级批准，命令他照计划对机械厂进行改革，如果改革成功，机械厂可以升级到副处甚至更高。
    上级也是懂画饼的！先给王德发一个小饼，你不是在考核的时候这么回答的嘛，那就照此计划来，做的好，大饼管饱，做不好，饼就没了。
    王德发如愿以偿回到机械厂当一把手，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家，看到女儿也在，就更加的高兴了。
    王红妆本身就受宠，再加上甜言蜜语的轰炸，王德发很快就沦陷了，同意將刘光齐从轧钢厂调到机械厂。
    由於刘光齐还在试用期，因此调动很简单，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在离开轧钢厂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送，就连和他一块喝酒的科长、副科长都没有人表现出不舍的神情。好像刘光齐走不走的无所谓，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刘光齐说话还是算话的，说不回四合院就不回四合院了。
    自打那天走了之后，一次也没有回过，直到刘海中听到刘光齐调走了，都没有见过一面。
    倒是二儿子刘光天，在物业公司乾的风生水起，大家都说物业管理的不错。
    其实王德发是不愿意要刘光齐的，不说这小子干活如何，就凭他结婚的那次把阎解成给得罪了就不想要。但这是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女儿求上前来，还能怎么办？
    硬著头皮要唄！
    不仅要，还得安排转正，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没办法，亲生的，就一个闺女。
    好在刘光齐到了机械厂之后並没有像在轧钢厂那样混日子，再加上在轧钢厂也多少学了点东西，在机械厂表现倒也不算是太差劲。
    因此王德发给他转正，倒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机械厂的级別本身就低，他转正之后也不过是六级办事员而已，与轧钢厂转正之后待遇是一样的，但后期的发展前景就不一定了。
    王德发按照自己的想法，对机械厂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把一些混日子的刺头全部清理了一遍，对一些技术过硬，品德高尚的职工进行了破格提拔，直接让机械厂的风气大变，眼看著机械厂就能起来了。
    虽然那些刺头又是求情又是告状的，但王德发还是顶住了压力，强行开著机械厂这艘破船继续前进。
    而刘光齐做为王德发的亲信中的亲信，在这其中也发挥出了一定的作用。
    轧钢厂的技术在汽车厂並不通用，但经不住这技术也有共通之处。刘光齐能考上中专，那头脑也是可以的。
    在机械厂转正之后，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事事冲在前，与轧钢厂那时相比，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为了能迅速的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放下身段，与技术好的老师傅交好，共同研究机械厂的业务，这也让那些老师傅感觉到了尊重。
    毕竟厂长的女婿都这样了，自己一个老工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个个努力，机械厂顺著王德发的想法顺利前行。
    看到刘光齐这样，王德发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气，准备年底的时候就可以给他加加担子，担任点小职务，顺便把级別再给提提。
    虽然阎解成不待见刘光齐，但却並没有难为他，甚至也没有因为他而迁怒到自己，这就很好了。
    王德发心中紧绷一根弦，就怕阎解成对刘光齐新帐旧帐一块算，把刘光齐拿下，再顺便捎带上自己。因此对於上级的计划，自己考核的答案执行的一丝不苟。
    上级部门也在注视著机械厂的改革成果，其实不仅仅是机械厂，所有从汽车厂出来的领导都在上级领导的注视下，他们管理的工厂都是重点考察目標。
    而机械厂的改革成果令领导们个个兴奋不已，让他们去汽车厂“进修”，这一步棋走的是真妙啊！
    让他们失去“身份”之后，重新开始，果然是有奇效！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置於死地而后生？
    上级领导满意了，阎解成这边也很满意，到目前为止，从汽车厂出去的厂长，个个表现不俗。
    虽然他们有可能不是一人管理一个厂，但无论是单人还是小组，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工厂都是进步明显的。
    看来，以后汽车厂就是厂长培训基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培训费可收。
    这一批的常务副厂长基本上都確定了要去的地方，毕竟他们的计划书都具备一定的可行性，再加上阎解成的补充，一个个方案都准备完毕。
    而且新来的副厂长也已经就位，这一批还是二十余人，他们有的是工厂的正职厂长，有的是副厂长，还有的是一些准备提拔的后备人员，现其他人正在车间里转悠著，寻找著可能的机会。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那么几只鸟不太安分，想著走捷径，甚至想著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