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採购科的同事们打打闹闹了一阵之后,阎解成把五六衝重新包起来带著回家。柱哥的粉条粉皮生產还需要自己指点呢。
回到家里,阎解成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小时候姥爷做粉条时的场景。
每当地瓜收穫之后,农忙已经基本结束,这时候就可以做淀粉漏粉条了。
先把地瓜洗净,如果不把地瓜皮去掉,做出来的粉条会比较黑,反之则比较白,但在那个年代,黑白仅仅是一个外观,不影响口感,因此並不重要,,甚至现在许多人都把黑色的当成是地瓜粉条的一个鑑定特徵。
把地瓜剁成一两公分大小的小块,接著就上磨磨成浆,再加水搅拌,滤出渣之后得到的浑水进行沉淀一天一夜之后,淀粉和水就会分层,把上层的水倒掉,用绵布把淀粉吊起来自然风乾,就可以做粉条了。
姥爷做粉条的主要工具是一个用葫芦做的瓢,直径大约三十公分,在底部钻了一些孔,孔直径在三到四公分。
他们做粉条叫漏粉条,因为粉条是从瓢里漏出来的。
漏粉条的时候人很多,很热闹,非常的有过年气氛。
漏粉条要经过勾芡、搅缸、捶粉、过缸、盘粉、冻粉、晾晒等多个环节,具体的如何操作当时他不明白,主要是太小了,只是隨著大伙看热闹,现在一想,几乎都能明白过来。
勾芡就不用说了,就是把从地瓜中获取的淀粉,加入少量盐调味。
搅缸就是重活了,相当耗费体力,四个人一伙拿著木棍围著缸搅拌,中间还经常换人。主要目的是把淀粉搅拌均匀至没有颗粒。因为淀粉是自己做的,做淀粉的时候是用布包装吊著淀粉掛在杆子上晾乾水粉,因此最终得到的淀粉是一个个的下面半球形上面方形的淀粉团,现在要做成淀粉糊。
捶粉的时候两个人合作,一个人供粉,一个人站在锅沿手持漏瓢捶打,当时姥爷就是附近村里唯一的捶粉师傅,经常被人请去帮忙锤粉,他手里的那个葫芦漏瓢已经有几十年的歷史,一直用到现在还不曾损坏,据说附近村里老老少少都吃过它漏出来的粉条。
自己当时还小,只能远远的观看。只见姥爷站在锅台上,左手持瓢,右手用力捶打,根据粉团的情况来决定捶打的力度和频率,一根根细细的粉条就落进了锅里。
那时姥爷一口气捶一盆粉不带歇,也有人上去试试,但要不就是体力不支,要不就是技术不行,出来的粉条粗的粗细的细,不像姥爷做的几乎一般粗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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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开水锅里冒著热气,有两个人负责“看锅”,拿长木棍的人负责把生熟粉条分离开,並不时撇去锅面上的沫子,拿筷子的师傅负责把熟粉条捞到凉水缸里过缸。
过缸之后的粉条经冷热相激,不会黏连並且劲道爽滑,从第一个缸里捞出来,再进入第二个缸里进行“盘粉”,粉条的卖相好不好,全看盘粉盘的如何。盘在木棍上的粉条看起来非常漂亮,此时的粉条已经是熟的了,可以直接吃,不过做粉条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个閒工夫,接下来还要赶紧找个背风的地方把粉条晾起来。
据村里老人说这种粉条很耐存放,一般放个四五年也不会坏。
阎解成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发现食堂如果做粉皮粉条还是有条件的,而且也可以大量生產,虽然没有石磨但却有电磨,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想到这里,他赶紧把生產过程大体上写了一下,等傻柱回来的时候再根据食堂的实际进行调整,这样一来,说不定食堂还得加人。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於莉也下班回来,看到阎解成在写东西,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之后,这才叫他去吃饭。
两人刚出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棒梗的哭声。
这就很奇怪,自打这小子跟奶奶一块出去卖苹果之后,整天忙著攒养老钱,盗圣的本质几乎都要消失了,至於哭闹,几乎听不到,为了挣钱而努力,哪里有功夫哭?
“棒梗这是怎么了?”阎解成问於莉,毕竟於莉是先从外面回来了。
“听说是攒的钱丟了。”於莉说道。
阎解成一听,第一个怀疑对象竟然是贾张氏,这可是个出了名的老貔貅,进了她手里的钱拿出来太难了,现在贾东旭手里根本没有一分钱。
贾东旭?听说这小子又跟几个混子耍牌,是不是他偷拿了儿子的钱?
想到贾东旭,阎解成觉得可能性更大,毕竟贾张氏愿意带著孙子去挣钱,说明他根本看不上孙子的那几分钱。
没有理会中院的吵闹,阎解成和於莉手拉手进了老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滷味已经成了家常,每顿都少不了。
今天晚上三大妈做的南瓜饭,用生碎炒的,然后加水煮,直接把南瓜煮烂,喝到嘴里不用嚼,直接就可以咽下去,又香又甜,阎解成最喜欢喝。
其实不止是阎解成喜欢,其它的人也喜欢,每人两碗打底,一大锅的菜很快就露了锅底,手里的馒头还没有吃几口,至於其它的咸菜滷味,几乎没动。
“老阎,吃著呢?”
还没有放下碗呢,易中海和刘海中又来了。
“老易老刘,你们吃了吗?一块吃点?”刘海中看了一眼桌上的滷味,强忍著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拒绝了。
“我们吃过了,晚上想开个全院大会,棒梗存的钱丟了,足足十几块,贾张氏在家里骂,棒梗在哭,老这么下去也不行啊。”
“家贼难防啊。”不等阎埠贵说道,阎解成说道,“我估计很有可能是贾东旭做的,这事不就要开大会了,呆会我们一块过去看看。开大会弄的全院皆知,弄不好外院也知道了。”
“那也行。”两人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答应了。
很快,父子二人吃饱了,一起起身向中院走去,至於阎解放解旷解娣兄妹三个,也赶紧跟在后面看热闹去了,没有手机的年代,听到吵架小过年啊。
阎解成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句名言:越是贼窝,越要防盗!棒梗就是吃了不知道这句名言的亏,没有防盗意识,这才让人给偷了去。
进了中院贾家,屋里乱成一团,吃饭?现在谁还有心思吃饭?先找到钱再说吧。
棒梗坐在屋中间撒泼打滚,秦淮茹抱著小当缩在墙角,贾东旭坐在旁边,面无表情,贾张氏企图把孙子拉起来,但棒梗根本不理她。
“一大爷,你们快来看看吧,哪个天杀的把棒梗辛辛苦苦存的钱都给偷走了啊。”看到易中海过来,贾张氏立即叫起来。
“今天丟的还是昨天丟的?”阎解成问棒梗。
“我好几天没有看我的存钱罐了,我挣了钱都放那里面,今天我想数一数,但没想到里面就剩下我昨天挣的六毛钱了。”
没错,棒梗现在一天能挣六毛钱了,一个月就可以挣到十八块,足足与三大妈的工资相同,而他这仅仅是周日加上平时放学时间挣的。那贾张氏应该挣的更多,根本不会稀罕这十块八块的。
“家里还丟其它的东西了吗?”阎解成问贾张氏。
“说呀,家里还丟其它的东西了吧?秦淮茹,你身上的钱没丟吧?”贾张氏看到没人回答,马上就向秦淮茹吼道。
“没……没有丟,家里的生活费都在。”秦淮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口袋,確认钱还在口袋里,至於其它的东西,家里现在除了那台缝纫机值钱,其它的东西也就没人能看得上。原来贾张氏做的布鞋还是不错的,但现在每天都要出去卖水果,哪里还有閒功夫做布鞋?
阎解成已经基本上断定钱是被贾东旭拿出去耍牌了,看样子贾东旭的毛病又犯了。就是不知道贾张氏如何给治。
易中海又问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后,三个老头相互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
“老嫂子,咱们借一步说话。”易中海向贾张氏说道,原来贾张氏就跟他出了门,两人在外面嘀咕了一阵之后,易中海回来,大家各自回家,案子已经破了,剩下的他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果然,大家还没有离开中院,贾家就传来了贾张氏的怒吼:“狗东西,是不是你把棒梗的钱拿去耍牌了?”
“是我拿了又怎么样?我是他老子,拿他点钱怎么啦?”贾东旭也是光棍,直接承认了,我就是拿了,怎么滴?工资不经我的手,我挣多挣少一个样,出去耍个牌都没有一分钱,哥们儿都笑话我,儿子的钱老子个拿了天经地义!
“老娘打死你个狗东西,竟然偷儿子的钱。”贾张氏没好意思说是棒梗的养老钱,毕竟他太小了,说养老还为时过早。
“你打死我吧,打不死我还继续拿!”贾东旭也上头了,打死就打死,打不死就继续!你能奈我何?
果然,贾东旭的高招一出,贾张氏败了。
亲生的,气死自己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