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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绝望的侯亮平!哭也要算时间哦!
    留置室內。
    侯亮平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床。
    他从汉东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了汉东检察院经济侦查处。
    后来又以两地分居,不利於和钟小艾的感情。
    让岳父钟正国把他调任来了燕京反贪总局。
    搞了这么多年的反贪,他也抓了不少贪官。
    当然很清楚,被移送留置审查意味著什么。
    不交代,是不可能走出留置室的。
    不过……
    他依然心存侥倖。
    因为他的岳父,可是钟正国。
    那么位高权重,岂能说倒就倒?
    况且岳父的背后,还是身居高位的葛老!
    所以他坚信,只要自己拖延时间,就一定有变数。
    然而……
    有过输液经歷的人都知道。
    一瓶瓶各种液体输入体內,其中大部分又是水,迟早是想要尿的。
    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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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亮平不止是飢肠轆轆,还尿意难忍。
    “不行!不行!”
    “再这么熬下去,我恐怕没饿死,就先把肾给憋坏了。”
    “我才二十八岁啊,这么年轻,要是把肾憋坏了,那不就完了吗?”
    想到这儿,侯亮平掀开被子,起身举手。
    “报告!”
    搞了那么多年反贪,对留置室內的规矩,也算是一清二楚。
    凡事都要打报告,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
    “我想上厕所!”
    “可以!”
    侯亮平忍著浑身酸痛坐起来。
    就像很久没有运动,突然打了一场篮球比赛。
    嘶~
    侯亮平咬牙忍痛,穿上软底拖鞋。
    好不容易挪步来到卫生间。
    下意识的转身想要关门,却被看护人一把挡住。
    “你要干什么?”
    “我……”
    侯亮平尷尬窘迫。
    差点忘了,这儿是留置室,可不是家里的卫生间。
    隱私?
    哪有什么隱私?
    不止是有人在后面看著。
    卫生间的顶角上,还装著摄像头呢!
    监控室內的人,显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
    除了浑身的酸疼,侯亮平还感觉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家族遗传,还是小时候挑食,营养没跟上。
    亦或者是太早偷看了,父亲暗藏的那些不良书刊杂誌。
    反正他对自己那方面的发育状况,特別不自信。
    不管是在学校里读书,还是后来参加工作。
    他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撒尿,绝不跟其他人站太近。
    要是小便池人太多,他就找蹲坑。
    蹲坑要是没有,他寧愿点根烟,多等一会儿。
    要么等蹲坑有人出来,要么等小便池人少。
    反正绝不让人看到他的小。
    然而现在……
    要么不顾丟脸的尿出来。
    要么更加丟人的尿裤襠。
    实在是憋不住的侯亮平,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不过还挺狡猾的他,选择了身子前倾,左手扶墙。
    这样既能装出一副病懨懨的样子,也能有一定的遮挡。
    只可惜,隱私是保住了。
    可一阵火辣辣的灼烧刺痛,让他浑身躥起鸡皮疙瘩。
    並且水线极为细小。
    就跟注射器在往外滋水似的。
    这一幕,把他嚇了一跳。
    可是刚要喊出声,却又难为情。
    “该不会是因为昨晚吃了两颗煒哥,药效过猛,导致產生了一定副作用?或者尿路感染?”
    看著那细细的水线。
    胀痛无比,却又迟迟尿不完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
    更崩溃的是……
    站在后面的看护人,还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
    “还没尿完吗?都快两分钟了。”
    “我……”
    侯亮平红著脸道:“还没有,我身体不舒服,麻烦你让值班医生来一趟。”
    看护人拿起对讲机。
    “205留置室,目標反应不舒服,申请看医生!”
    “收到。”
    又等了好一会儿。
    侯亮平终於尿完。
    撑墙的手臂,都发麻了。
    提起拉链艰难转身,洗了个手又慢慢腾腾的想回床上。
    不过屁股还没坐下,房门打开,值班医生拎著箱子来了。
    “咦,怎么换女医生了?”
    “这是今天值白班的医生。”
    “白班?”
    侯亮平愣了愣。
    想来自己昨晚打针输液那么久,后来又睡了一觉。
    估计这会儿也確实是大白天了。
    在这没有窗户,不见天日,却二十四小时开灯的留置室內,真是难分日夜。
    “说吧,哪儿不舒服?”
    女医生坐下来后,便熟练的给侯亮平测体温、测血压。
    “我……我浑身骨头肌肉都疼,而且……而且撒尿的时候,不仅很胀痛,尿液还细小……”
    侯亮平低著头,真是羞愧得没脸见人。
    “我看过昨晚的医疗日誌,你是服用了米国生產的煒哥吧?”
    “是,是的。”
    事已至此,侯亮平也不敢再隱瞒。
    讳疾忌医,只会让自己病情更加严重。
    “那可是处方药,你没有去医院看门诊,就自行服药?”
    “嗯。”
    “还吃了不止一颗?”
    “就两颗而已。”
    “嗬,两颗……你知不知道,有的人一颗都受不了,你还两颗!”
    女医生嘆息摇头。
    “像你这么年轻的,真要那方面有问题,就应该去正规医院检查治疗,而不是自己瞎吃药!”
    “真以为米国进口的药,就能隨便吃?这种药不仅副作用很大,而且很有可能会让你养成药物依赖。”
    “这种依赖性,不止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会让你以后不吃药,就不自信,越不自信就越想吃。”
    说著,女医生戴上听诊器。
    听了听侯亮平的心跳和呼吸,又看了一下血压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这属於典型的服药后遗症。”
    “药后头晕目眩,血压偏低,睡一觉一般就没事了。”
    “不过四肢酸痛,则还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恢復好转。”
    侯亮平抬起头来,急问道:“那我尿疼水量小的问题,也能恢復好转吗?”
    女医生沉吟了两三秒。
    “长时间过度充血,导致软体组织受损甚至坏死,就像给你缠上了一层包裹,束缚住了尿道。”
    “你可以想像,一根小水管被人用力捏紧,无法顺畅的排放,水柱自然会变得细长,至於能不能恢復,我就不知道了。”
    “煒哥上市时间並不长,研发本意是用来治疗心血管疾病的,结果却被用来治疗ed,至於有哪些后遗症和副作用,目前还不太清楚!”
    “……”
    侯亮平感觉天塌了。
    真是恨不得衝出去,找到蔡成功,狠狠暴打一顿。
    妈的,送的什么药啊?
    不过转念一想。
    且不说能不能衝出去,就说这事也不能全怪蔡成功。
    送药的时候,蔡成功说了提前二十分钟吃一颗,效果特別好。
    是自己对蔡成功的话不太信任。
    又太过於想要在老婆钟小艾面前,证明状態確实不错。
    所以本该吃一颗的,结果吃了两颗。
    再加上『先天条件』本就不是很好。
    结果现在,后遗症过於惨烈。
    “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吧!”
    “多喝水,多排尿,兴许过两天,状况能有所改善。”
    女医生说著,便要写处方。
    侯亮平哭丧著脸急问道:“那要是不能改善,我岂不是一辈子就会这样?”
    女医生摇摇头道:“那倒不至於,如果真有软体组织坏死,你可以去做手术。”
    “切除掉吗?那岂不是……更小了?”
    侯亮平大惊失色。
    “你也可以选择假体植入呀,现在有这方面技术。”
    “……”
    侯亮平愕然无语。
    心想,假的就是假的,能有什么鸟用?
    正当他浑浑噩噩的时候。
    女医生又补了一刀。
    “你一会儿就不要再臥床休息了,吃了药后多喝水!”
    说罢,女医生起身拎箱子走人。
    原本还打算继续装病休息的侯亮平,这下是彻底懵逼。
    “哎,我……我能吃饭吗?肚子好饿!”
    “当然可以!不吃饱,哪有力气接受调查问询?”
    侯亮平苦涩一笑。
    很快。
    单人床被抬起来,贴墙收好。
    两荤一素一汤的饭菜,也端来了。
    飢肠轆轆的侯亮平,正打算坐下来开动。
    送餐的人,却忽然开口问道:
    “看一下这些菜,有没有是忌口不能吃的?”
    侯亮平迅速扫了一眼。
    芹菜肉丝、番茄木耳炒肉片,外加清炒土豆丝,紫菜蛋汤。
    就这搭配,感觉是个人都能吃,哪有什么忌口的?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
    送餐的人,端托盘的右手手心不对劲。
    定睛一看,里面写了一行字。
    “你和钟老认罪,死保钟小艾!”
    刚看完,送餐人就把餐盘放桌上。
    “要是没忌口的,就赶紧吃吧!”
    说罢,送餐人就握拳后撤步,背负双手靠边站著。
    很明显这傢伙,已经趁机擦掉了手心里的字。
    “什么意思?”
    “让我和岳父认罪,保住小艾?”
    “这是谁的意思?肯定不是岳父啊!”
    “我和小艾能被强制带来这儿留置,就证明他肯定也被抓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葛老!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这么强大的能耐,让这里的人向我通风报信!”
    “只有他才能下定决心,不保我岳父,只保小艾!可是……我岳父那么位高权重的,为什么不设法保住他呢?”
    侯亮平正暗暗思索。
    看护人忽然说道:
    “这儿可不是高档餐厅,將就著吃吧,这儿也就这条件!”
    一听到高档餐厅四个字。
    侯亮平如梦初醒。
    恍然意识到,自己两口子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上了。
    拿起塑料做的勺子,侯亮平开始吃饭。
    但刚刚还飢肠轆轆,现在却没有半点食慾。
    当年在汉东大学。
    他知道高育良的女儿高芳芳,一直都很喜欢自己。
    但钟小艾的父亲,可是职务级別更高的钟正国。
    为了更快进步,他自作聪明选择了钟小艾。
    然而现在……
    葛老只保钟小艾,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
    或许在他老人家眼里。
    自己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死不足惜!
    “我一旦认罪,说是我勾结髮小蔡成功,拖岳父下水,和小艾没有任何关係。”
    “有岳父的策应,又有葛老的帮衬,小艾是可以平安无事,但我呢?”
    “收了那么多钱,属於金额特別巨大,少说也会判个十来年啊!”
    “不仅声名扫地、前途尽毁,还没出狱,小艾就肯定要改嫁。”
    “而学政法的我,出狱后还能干什么?进不了体制,当不了律师……”
    越想越绝望的侯亮平,很快忍不住流泪了。
    早知今日,当年还不如和高芳芳在一起。
    她爸高育良现在已经是吕州市书纪,未来还能往上升。
    如今自己,还不如当年在操场,当眾向梁璐下跪求婚的祁同伟。
    梁家虽然倒了,但祁同伟却安然无恙,还能靠高老师继续进步。
    “哭什么?”
    “又不是断头饭,赶紧吃!”
    “吃饭限时五分钟,哭也要算时间哦!”
    听到这话,侯亮平哭得更厉害了。
    这明显是死亡警告!
    要么认罪入狱,要么『意外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