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这房子还是那大爷的，还没有传给你呢。”
    刘致远装作嫌弃的挖苦道。
    隨即，趁他转身去关门，刘致远一手扼住他的颈部，不停往上提，压在墙上，一手压住他的手臂
    门外面隱蔽的几人见他动手，立马冲了过来。
    猝不及防，鼻子被他撞了一下，鼻血里面喷了出来。
    李致远发狠，膝盖不断往他腰上顶。
    衝过来的几个公安，捏嘴，捆手捆脚的给他安排了明明白白。
    刘致远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忍不住又上前踢了几脚。
    那大爷，自然有人已经衝进去了。
    田中惊恐的看著眾人，犹自挣扎不断，神色似乎憋屈极了。
    等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被摆在一个小盒子里，刘致远，还有眾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那是两个小玻璃试管，里面看上去还有液体流动。
    关键是上面贴著標籤，中日文写著霍乱菌。
    端著盒子的那个公安，手颤颤的，真担心他给摔下来，还好看上去没有破裂。
    老余脸色发白的接过盒子，轻轻的放在边上的石条长凳上，又割破衣服，从里面掏出，给它妥善放好，才长舒了口气，急声说道。
    “这里的人，现在都不许出去，让外面的同志，立刻通知曹科长，还有市卫生防疫站。”
    老余说完，就护在边上，看死人似得看著田中井泉。
    刘致远心有余悸，放弃了动手再揍一顿的想法，这是个敢把细菌隨身带的狠人，还是少惹他。
    万一他刚才踢到藏东西的地方，把玻璃试管给踢碎了。
    不敢想。
    反正他死定了。
    不一会儿，两个公安拷著那大爷走了出来。
    他看到刘致远还挺高兴，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机灵，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那大爷，我们下次能不能说清楚，他身上藏了啥，我这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不说，把同志们都给祸害了。”
    刘致远苦笑著说道。
    “这怎么说，他拿了就放兜里了，我也没有见著，他拿了什么东西？”
    那大爷神情一愣，问道。
    “等会您老就知道了。”
    刘致远走到他跟前，到了屋前的台阶上坐下，离那两根试管远远的。
    把那个荷包扔回了给他。
    那大爷见眾人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这个东西？”
    刘致远轻声问道。
    “就在神乐署，那里有一处机关，要两个人操作才能拿的出来，他拿著那张照片，就想威胁我，我早八百年就不认这个女儿了。”
    那大爷愤恨的说道。
    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他是真没有想到，自个女儿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得，看来照片里，其中有一个是他女儿。
    那確实不能认了，容易遭天谴。
    没一会儿，曹科长就在外面喊话，疏散了周围的群眾。
    隨后卫生防疫站的就进来进行了消毒，经过一番折腾，到了第二天，人总算是出来了。
    確认细菌並没有泄露。
    回到家里，李素芬看到他的脸上，还掛著血跡，嚇了一跳。
    好说歹说才糊弄过去。
    顾不上天气冷，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才上床补觉。
    迷迷糊糊间，刘致远觉得被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像是甩麵条似的摇晃。
    睁开眼睛一看，恼怒的说道。
    “我说老余，你不去睡觉，跑这里来折腾我做什么？”
    “快起来，曹科长找你。”
    老余不由分说，掀开他的被子，把衣服扔给他。
    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了。
    刘致远哀嘆的爬起来，要跟著他出门。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不会一直都没有睡过吧。”
    刘致远看著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將要暗下来的天色，问道。
    “已经眯了一会，经过审讯，田中井泉是接到日本的命令，过来寻找1855部队实验资料的，当时北平爆发霍乱，死伤好几千人，就是他们搞的鬼。”
    老余站在院子里，边咬牙切齿的回道。
    “那找到了没有？”
    “没有，他手里的图纸少了一张，那大爷说在你这里。”
    “我什么时候拿他的图纸了，我------。”
    刚说到一半，刘致远突然反应过来，不会说的是那张涂鸦吧，当时他也比对过，根本不搭边。
    “那大爷当时放在荷包里，扔出了围墙，你昨天还给她，里面图纸没有了。”
    老余盯著他，说道。
    “我擦，我以为是他自个的涂鸦呢，等一会。”
    刘致远跑回屋內，从梳妆檯上拿起那张图纸。
    当时他研究半天，觉得没有啥用，就扔在了这里。
    “就是这张了，当时確实是在荷包里面的。”
    老余伸手接过，鬆了一口气。
    “你確认是这张？”
    他看了一眼，皱著眉头问道。
    “没错，我也没有第二张画的这么难看的了。”
    刘致远双手一摊，说道。
    “行吧，快走，別让他们等急了。”
    老余说著推上自行车就要出门。
    “图纸你拿走，我就不用去了吧。”
    刘致远对神乐署这个地方有点犯怵，要是再挖出来几支细菌试管，怎么办？
    “曹科长说了，让你一起过去。”
    老余不为所动。
    “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机关术，这两天那地方你们都翻遍了，得找有经验的过去看看。”
    刘致远一边踢开脚撑，一边抱怨道。
    “你就算啥也不干，做个吉祥物也行。”
    老余笑著说道。
    刘致远无语凝噎，你这话礼貌吗。
    来到神乐署前殿，曹科长接过图纸，摆在一张临时借来的桌子上，反覆摆弄。
    “你们都过来看看，能看出什么东西吗？”
    曹科长皱著眉头，对眾人说道。
    第一张图纸虽然潦草，隱约可以看出，画的是神乐署前殿，五开间画的很明显，可后来拿过来的这张，就像是真的隨手涂鸦，潦草的很。
    那大爷也被带了过来，他看了一眼。
    “没错，当时这些都是放在一起的。”
    刘致远无聊，在里面逛了一会，回到方桌前。
    此时天色一暗下来了，白炽灯被吊在头上。
    刘致远拿起一张图纸，对著灯光看了看，也没有啥变化。
    曹科长看到他的动作，心里一动。
    忙拿过两张纸叠在一起，边缘对齐，对著灯光一照，这样在正中间就显示出了一个涂黑的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