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懺悔的苏菲
    苏菲的嘴唇颤抖著，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她明明亲手將这颗红宝石塞进了林哲的座位夹层，怎么会从自己身上掉出来？
    她的目光慌乱地扫向林哲的座位，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了。
    就在辛格要揪住苏菲亚手腕时，林哲从容起身，笑著说道：
    “请允许我看看。”他伸手接过宝石，指尖在灯光下轻轻一转，“折射率1.62，比重2.7，这应该是铅玻璃染色。”
    辛格暴怒：“不可能！这明明是我在孟买———“”
    林哲旋开钢笔尾盖，露出微型紫外线灯。蓝光照射下，宝石內部浮现出细密的气泡纹路。“真鸽血红不会有这种工业气泡。”
    辛格的脸瞬间涨红。
    乘务长玛格丽特狐疑地看向苏菲亚：“那你为什么携带它？”
    苏菲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我——我只是捡到·—”
    辛格正要不依不饶，林哲轻笑道：“这是一个玻璃，可能是辛格王公觉得太丟脸，扔在地上的，要是让人知道，辛格王公拿著一个假宝石，真是太丟脸了。”
    头等舱的客人们发出了阵阵轻笑。
    辛格气愤的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林哲笑道：“不如让苏菲小姐去给现在在头等舱的每位人员，包括空乘人员赔礼道歉，需要每个人都保证不將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那就让苏菲小姐去承担盗窃的罪名。”
    韦伯笑著说道：“好主意，只要苏菲小姐能说通我，我愿意给你签字。”
    林哲笑道：“现在距离落地还有3个小时，请苏菲小姐儘快开始吧。”
    苏菲亚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烧红的炭，灼痛得发不出声音。
    乘务长玛格丽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备餐间。
    “跟我来。”
    备餐间最里侧，有一间狭小的储物室，通常用来存放贵宾专用的香檳和雪茄。此刻，
    它成了苏菲亚的“懺悔室”。
    玛格丽特推开门，“你有三个小时。”她的声音像冰刀，“头等舱12位乘客，4名乘务员，每个人都要签字。”
    苏菲亚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她看见储物架上摆著一面小镜子，镜中的自己金髮散乱，
    口红晕染，像个被扯烂的洋娃娃。
    首先进来的是辛格。辛格翘著腿坐在窗边，宝石品在他指间来回翻转。
    “跪著说。”他啜著香檳，“我考虑要不要原谅一个小偷。”
    苏菲亚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请请您原谅我的过失。”她的声音细如蚊吶。
    辛格突然用鞋尖抬起她的下巴，“过失？你刚才不是咬定没偷吗？”
    一滴汗从她额角滑落。“是我—看错了。”
    辛格大笑，在保证书上签了名，“记住这个教训，白人小姐。”
    詹姆斯临时来整理酒柜的黑人乘务员，三个月前，苏菲亚曾“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他制服上。
    “真意外。高高在上的温特斯小姐也会求我？”
    苏菲亚的指甲陷进掌心。“我为我过去的言行道。”
    詹姆斯突然转身，183公分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我要听你用南非荷兰语说。”（南非荷兰语是殖民者羞辱黑人的语言）
    苏菲亚浑身发抖，却还是挤出那句：“ekisjammer.”（我很抱）
    詹姆斯盯著她看了三秒，压低声音道，“我要你永远记得，你跪著求过一个黑鬼”。
    郑太太，一位身材娇小却气势凌厉的香港富商夫人，接过文件后，却並未立刻签字。
    她站起身，走到苏菲亚面前，突然用粤语厉声道：“转身！”
    苏菲亚僵住，但郑太太已经一把拽过她，將她按在座椅扶手上。
    啪！
    郑太太的手掌重重落在她臀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羞辱，就像她平日里惩罚犯错的女佣一样。
    “这一下，是教你什么叫规矩。”郑太太冷冷道，隨后在文件上籤下名字。
    苏菲亚的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反抗。
    年轻的杰伊接过玛格丽特的文件，扫了一眼，便乾脆利落地签下名字。
    “我不喜欢羞辱人。但希望你转告她，贪婪比愚蠢更危险。”
    他將钢笔递给林哲，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哲微笑，在文件上籤下名字，隨后递给郑文钧。后面的几人都没有再进懺悔室，乾净利落的签下字。
    但是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辛格这个印度王公就是个骗子，没有人再和他说过话。
    辛格生气的暗暗捏了捏手，shit，这次头等舱的票白费了，刚才的惩罚太轻了。
    玛格丽特对著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走进了备餐间。
    玛格丽特关上储物室的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苏菲。
    她將签满名字的《谅解声明》收进文件夹，“温特斯小姐，你该庆幸林先生给了台阶。”
    指尖敲了敲文件上辛格的签名，“否则一落地就该在苏格兰场的审讯室，而不是自由的回家。”
    苏菲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是”。
    玛格丽特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鬆开手，从酒柜取出一瓶未开封的香檳，“落地后交给地勤主管一一就说是我送的。”
    舷梯旁，玛格丽特带著全体乘务员列队送客。每位头等舱乘客都收到一份镀金包装的伴手礼，波音707飞机模型，机翼上刻著航班號。
    辛格接过礼物时，玛格丽特特意提高音量：“感谢您选择boac，期待下次为您服务。”
    印度人的脸色顿时铁青，所有人都听出这句话的讽刺。
    苏菲收拾自己的东西，突然发现裙底有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严厉的惩罚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乖！”苏菲突然臀部感觉一阵酥麻。
    机场笼罩在绵密的雨幕中，跑道灯光在水洼里碎成闪烁的金箔。林哲和眾人约好时间，就披上风衣走出了机场。
    雪晴坐在mini的驾驶座，指尖轻轻点著方向盘，目光透过雨幕望向希斯罗机场的出口。
    当林哲的身影出现在出口，雪晴的呼吸一滯。她一眼认出那件风衣，那是三年前她送他的礼物，深灰色的羊毛料子，经典而低调。
    雪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头掠过一丝甜蜜。这个小弟弟，总是这么贴心。
    一年未见，林哲似乎又长高了些，肩膀更宽，气质更沉稳，像是从少年彻底蜕变成了男人。
    雪晴的双腿不自觉地发软，想他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
    她轻笑一声，暗自想著：回到公寓，得和他在內地的小婆子好好“比一比”，看谁更配当他的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