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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血祭初现
    第289章 血祭初现
    长剑接连闪烁,骑土之力不断爆发。
    每一次碰撞都如雷鸣,每一次斩击都伴隨鲜血飞溅。
    骑士们咬紧牙关,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对抗那些沸血兽人近乎怪物般的力量。
    可他们没有退,因为他们很清楚:只有他们,才能挡住这些怪物。
    而在他们背后,是更多握紧火器与兵刃的土兵。
    “射击!射击!”
    火枪一轮接一轮地爆响。
    长枪兵咬紧牙关,將被骑士牵制的沸血战士死死顶住。
    有人被横扫倒地,却在咽气前仍然刺出最后一枪,將长矛扎进敌人的肋下。
    血水与泥浆混合,腥味扑鼻。
    整个战场都在震颤。
    但第七军团的阵线一一仍旧没有崩溃。
    城头的守军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阵。
    在他们眼里,那些兽人沸血战士几乎是不可战胜的怪物,能够一斧劈碎盾墙、屠戮一整排士兵。
    可现在,那些骑士正与怪物正面硬碰,而普通士兵们竟能稳住阵线,没有退缩。
    这是他们从未想像过的景象。
    火枪、盾牌、长矛与骑士的衝锋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动作都仿佛在同一节拍。
    这不像是一场混乱的廝杀,而像是一首冷冽的战歌,
    兽人的咆哮依旧在继续,
    一头又一头沸血战士扑上来,与人类的骑士正面撕咬空气中满是血腥,惨叫与怒吼交织,泥地被鲜血染得通红。
    莱昂坐在马背上,眼神冰冷。
    他注视著阵线的每一个细节,看见火枪齐射的稳定,看见长枪阵一次次被撞碎却迅速重组,看见骑士与沸血战士血与铁的斯杀。
    莱昂的眉头紧皱。
    这些兽人,比他以往遇到的更狂暴、更不惧痛苦。
    他们的生命力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推高。
    ““..不对劲。“”
    他在心底低声说道,却还未看到更远方潜伏的阴影。
    真正的怪异,尚未揭晓。
    血战的声浪持续不休。
    火炮与火枪的轰鸣不断撕开兽人的攻势,但更多身影依旧咆哮著涌上来。
    就在此时城下更远的位置,忽然燃起一簇诡异的火光。
    绿色的火焰从兽人营地的火堆升起,隨之响起低沉而古怪的吟唱。
    一群披著骨饰、戴著兽皮面具的祭司围坐成环,他们手中骨杖一下一下敲击大地,节奏沉闷而有力。
    黑雾从火堆里腾起,顺著夜风席捲而出,仿佛一张无形的帷幕,缓缓笼罩在兽人阵列上空。
    “那是.”
    城头的亚文士兵脸色骤变,有人低声呼喊:“是他们的巫祭!是血祭!”
    声音因恐惧而发颤。
    而莱昂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他过往所有战斗的记忆里,兽人从未以这种方式战斗。
    他们的力量来源於血气,於廝杀中自觉,而非这种诡异的外力。
    这.完全是第一次见到。
    黑雾落下。
    下一刻,前排的兽人群体猛地爆发出撕裂般的咆哮。
    他们的眼睛在瞬间充血,瞳孔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纯粹的血红。
    肌肉鼓胀,青筋暴起,皮肤甚至裂开,渗出血水。
    呼吸声如同风箱般沉重,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
    “乌嘎一一!”
    兽人们嘶吼著扑上来,哪怕胸膛插满枪矛,依旧挥斧乱砍。
    有人被火枪射穿肩胛,却像是完全不觉痛,仍旧將战锤狠狠砸下。
    甚至有的倒在地上,肠子拖出,却依旧用爪子和牙齿撕咬扑近的人类。
    “什么———·情况!?”
    这一幕,让前列土兵心底一阵发寒。
    “他们—·疯了吗?!”
    有人喃喃,手心全是冷汗。
    “冷静!”
    军官怒吼,声嘶力竭。
    “他们还是会死!稳住阵型!”
    火枪再度轰鸣,硝烟遮天蔽日。
    但即便是成排的齐射,也无法立刻压下这群“嗜血化”的怪物。
    子弹贯穿他们的躯体,却换来更疯狂的扑杀。
    莱昂的瞳孔骤缩。
    他很清楚,沸血战士的狂性来自自身血气觉醒,需要积累与搏杀的催动。
    可眼下,这股力量分明是被外力强行催发出来的!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手段。
    “所有人注意!阵列加固,不许擅自后退!”他的声音冰冷而锋锐。
    轰然一声!
    一名被黑雾笼罩的普通兽人猛地撞上盾墙,
    明明只是寻常兽人,此刻却一拳將厚盾砸得凹陷,士兵闷哼著后退半步。
    那兽人肩膀中枪,鲜血喷涌,却根本没有迟缓,反手便是一记重斧,劈断了盾沿!
    “乌嘎一一!
    一,
    怒吼著的兽人们疯狂扑杀,不惧生死。
    他们像是一群被彻底点燃的野兽,痛觉全无,只有杀戮。
    前列顿时吃紧。
    长枪兵的枪尖一次次捅入,却无法阻止这些狂徒扑上来。
    不少士兵被硬生生拖出阵列,瞬间没入血肉翻涌的洪流。
    “火枪手,齐射!快!”
    指挥官声嘶力竭。
    又一轮枪声轰然爆响。
    弹丸將数十名兽人打翻,可其余人根本没有畏惧,踩著同伴的尸体继续扑来。
    有人明明脑袋都有一角被轰碎,依旧嘶吼著甩动战斧,砸开一名士兵的头盔。
    火炮轰鸣也没能完全阻止他们炮弹將兽人掀飞,可倒下者之后,更多人再次扑上。
    “这不是正常的血气之力这是某种祭祀强化!”
    莱昂心头第一次真正凝重起来。
    他很快下令:“骑士!压上!务必顶住!”
    又有数十名正式骑士压了上去,剑锋闪光,骑士之力在空气中进发出森冷的锋芒。
    他们如同锋锐的刀尖,硬生生切入兽人的洪流。
    一名高阶骑士怒喝著,长剑携带骑士之力劈下,直接將一头狂化的沸血战士劈成两截。
    另一名中阶骑士被狂斧正面震退,肩膀骨头几乎碎裂,却在咬牙爆发骑士之力的瞬间反斩,斩断了敌人的脖颈。
    可是,哪怕头颅落地,兽人的身体仍挣扎著扑向前方,直到被彻底刺穿心臟才倒下。
    兽人依旧如狂潮般扑上,每一具倒下的身躯,都要换走一名人类士兵。
    阿伦斯坦要塞的守军看得心惊胆战。
    “这不是正常的沸血状態—
    莱昂凝视著远处那片绿色火焰,神情前所未有的阴沉,
    “过去的沸血战士会狂暴,会嗜血,但他们依旧会痛、会倒下。”
    “可现在一一”
    他喃喃自语道:
    “他们仿佛根本不再是活物,而是被人硬生生驱使的屠戮傀儡。”
    这一刻,他心底第一次涌起强烈的警惕。
    如果这种仪式已经在兽人中普及—
    人类的防线,还能守得住吗?
    但在此刻,他不能表现出丝毫动摇。
    莱昂猛然举剑,声音如雷:“稳住阵线!”
    “火炮、火枪!继续射击!”
    “骑士!顶住他们的前锋!”
    鼓声轰鸣。
    火炮再次齐射,铁弹呼啸著碾碎前列。
    火枪排排点燃,弹丸打进敌群,硝烟再度瀰漫。
    盾墙与长枪紧紧咬合,血肉与钢铁在正面死死抗衡。
    即便敌人诡异到令人心惊,第七军团的阵型,仍然然不动。
    而在要塞城头,亚文守军看著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们第一次看到,有军队能在这样疯狂的兽人衝击下,仍旧如钢铁般稳固。
    有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嘶声喊道:
    “瓦伦西亚人真是铁军!”
    莱昂却没有丝毫轻鬆。
    他死死盯著远方的那群祭司,那团绿色火焰在夜色中摇曳,仿佛在无声讥笑。
    “.—这是第一次见到的敌人。”
    他心底冷冷说道。
    “无论如何,必须挡住他们的攻势。”
    【阿伦斯坦要塞城下】
    夜幕彻底降临。
    要塞外沿被火光映得通红,翻滚的浓烟与焦土的气息搅在一起,混合著血腥味扑面而来。
    天空低沉,仿佛被压迫得喘不过气,只有远处的兽人咆哮声接连不断,如同沉重战鼓,震动著整片夜空。
    “稳住!”
    前列军官的嘶吼穿透了嘈杂喧囂。
    隨著命令落下,厚重的盾牌猛然砸地,发出整齐的轰鸣。
    铁盾排成的壁障像一道铁墙般立起,冷冽的长枪从缝隙间突刺而出,枪尖在火光中泛著寒光。
    一头沸血战士怒吼著扑来,双斧挥落时仿佛要將空气一併劈碎。
    斧刃撞击在盾面,沉闷巨响让整排士兵臂膀一颤,铁面瞬间变形凹陷,
    但前列三人同时绷紧全身肌肉,脚下重重踏入泥泞,硬生生將狂暴的衝击力顶了下来。
    下一瞬,数支长枪齐齐贯入兽人的胸膛,力道之猛,直接將他钉死在阵前。
    鲜血顺著枪桿喷洒开来,溅落在士兵的面甲上。
    可这头沸血战士並未立刻倒下。
    他口中喷涌著血,竟徒手住插入体內的枪桿,双臂如同铁钳一般,將自己缓缓逼近,
    每一步都拖著血跡,直到心臟被彻底贯穿,才伴隨著一声撕裂般的低吼轰然倒地。
    前列士兵的呼吸急促,汗水与血混合著流下,但他们眼中的光芒却比方才更冷、更狠。
    后方,本应维持火力压制的第七步兵团已不再列阵。
    他们是唯一配备了火枪与火炮的新式部队,可在持续战了整个下午之后,即便火器经过炼金术的加固与改良,仍无法在如此漫长的战斗中维持持续开火。
    第七步兵团在黄昏时分就被换下了战场,带著硝烟与硫磺的气息退至后列。
    此刻,前线的防御完全交由使用冷兵器的另外几支步兵团接续,
    盾牌与铁斧的碰撞,长枪与兽人血肉的刺入声,交织在火光中,形成了一种令人牙关发紧的节奏。
    每一次撞击都伴隨著嘶吼与惨叫,像铁锤在夜色中敲击战场的心臟。
    “杀光他们!”
    有人怒吼著,声音撕裂了喉咙。
    那声音里带著血与火浇铸的恨意一一他们记得沿途的废墟、燃烧的屋舍,记得伸出乾枯手递给他们最后一块麵包的老妇,记得废墟中孩子们费力抬起的户体。
    所有的悲愴与怒火,在此刻凝结在冰冷的枪尖与沉重的铁刃之上。
    他们齐齐向前,刺入,撕裂,將兽人迎头压回,
    但即便如此,兽人的衝锋仍未停歇。
    鲜血从他们的躯体上汨汨流淌,却没有让脚步迟缓分毫。
    那些身躯已被刺穿的傢伙依旧在挥舞战斧,依旧在张口撕咬,
    血肉模糊的身体与铁甲正面撞击,进发出一波又一波令人心悸的沉闷巨响,
    夜色下,整片防线像被压迫在深渊边缘,却依旧咬紧牙关死死支撑。
    长枪手中,有人手臂被砸断,有人喉咙被兽爪撕开,鲜血喷涌。
    伤亡在增加。
    但空缺立刻被后排补上,盾墙从未出现缺口。
    “剩余的骑士!隨我杀!”
    莱昂终於忍不住出手。
    他的战马怒嘶一声,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利刃般的寒光,直衝向敌群。
    长剑出鞘,骑士之力涌动,锋芒在夜色里绽放。
    一一斩!
    剑锋闪过,一头狂化的沸血战士连同战锤被一剑劈裂,血光喷射而起。
    紧接著他横扫,剑锋携带著骑士之力,硬生生將两头兽人连同手中武器一同劈开。
    士兵们目睹这一幕,齐声怒吼:“军团长!”
    他们的眼神愈发炽烈,仿佛那剑锋照亮了整个战场。
    另一边,数名正式骑士与兽人沸血战士正面交锋。
    剑锋对斧刃,骑士之力与血气正面碰撞,空气中进发出刺耳的轰鸣。
    火光下,钢铁与血肉的对撞如雷霆般震撼。
    一名高阶骑士怒喝著灌气凝锋,剑芒如电,將敌人胸膛彻底劈开。
    但他自己也被另一头兽人的战锤击中,半边甲胃塌陷,鲜血狂涌。
    他跟跎,却仍旧咬牙大吼:“继续冲!”
    这种死战不退的气势,让普通士兵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狠劲。
    火光映照下,第七军团的阵型宛如铁城,
    盾墙与长枪死死咬住缺口,骑士们与兽人的狂化战士在血与火中拼死搏杀。
    这虽只是初战,却已是地狱。
    但在这片地狱中,第七军团並未退却一步。
    他们的杀声震动大地,压过了兽人的咆哮。
    在短暂的廝杀间隙里,莱昂目光掠过战场全局,心底却愈发沉重。
    这些兽人,比他记忆里的更疯狂、更难对付。
    而那团在远方燃烧的绿色火焰,仍在继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