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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剑压全场
    第258章 剑压全场
    钟声在比武场的寂静中迴荡了三声。
    在所有公共比试中,这意味著“仪式已结束,战斗开始”。
    莱昂站在场中,静静地握著一柄木剑,未曾动弹。
    阳光越过石墙斜落在他脚边,他的身影像是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对面,兄弟会第一个登场的剑士迈步走出。
    他名是尼古拉斯门下的嫡系弟子,年约三十五,面容冷硬,常年担任剑术馆的日间教头,在库腾堡小有名声。
    他没有说话,右手一转,手中的木剑如臂使指,动作中既有学院剑术的规整,也有实战中磨礪出的狠劲。
    人群中有认出他的人发出讚嘆声:
    “是哈恩!他精通斜步破防,剑术节奏极快。”
    “那个莱昂完了—第一场就要趴下。”
    议员库梅尔站於裁决位,扬手高声道:
    “第一场比试一一莱昂,对阵哈恩。双方准备。”
    两人点头,互退一步。
    哈恩率先摆出屋顶架势,剑柄靠近胸前,双肘下沉,双眼紧盯莱昂。
    这是一种標准起手姿势,用於测试对手节奏,同时隨时可以转为高位斜斩或刺击。
    而莱昂没有架势。
    他只是將木剑斜斜拄於身前,手腕轻握,身体轻微下沉,脚下如铁钉般扎在场上。
    哈恩皱眉。
    这种姿態不像任何一个流派的起手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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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架、不守势,却又看不出明显的破绽,
    这不像“准备应战”,更像是一隨时能杀人。
    库梅尔手臂放下。
    “开始!”
    几乎在话音落地的瞬间,哈恩主动出击。
    他毫无迟疑地踏出斜步,剑锋低位斜起,以肘內撩剑突刺莱昂腹侧,动作迅速,乾净利落,配合惯性技巧,一气呵成。
    这一招,如果面对学院派的训练者,非得高位格挡或横切拆解不可。
    然而—
    莱昂动了。
    却不是退避,也不是横扫。
    他只是轻轻侧身一步,避开哈恩的剑锋刺点,然后反手抬腕,將木剑从身前滑出。
    那动作极短,却极快。
    下一瞬,人们只听到“啪”的一声钝响。
    哈恩猛然僵住。
    他整个人停滯半秒,才发出一声闷哼,单膝跪地,手中木剑“当唧”一声落地,滚出三步远。
    围观者一片譁然。
    “怎么回事?”
    “他被击中了?可我什么都没看清!”
    “打他哪了?”
    只见哈恩右臂垂下,整只手臂不自然地颤抖著,脸上露出难堪与不可置信。
    莱昂缓缓收剑,站直身体,目光平淡。
    他只是轻轻开口:
    “剑腕一—失力。”
    哈恩的手腕关节,正中命中一一若换作铁剑,此刻他的手骨已经碎裂。
    裁决席沉默了数秒,库梅尔终究扬声宣布:
    “莱昂,胜。”
    比武台下一片寂静。
    紧接著,有人不服气地喊:“只是侥倖而已!那一招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
    但更多人沉默,脸上浮现出一种迟疑与隱隱的震动。
    那一击一一太快,太准,毫无拖泥带水。
    没有绚丽,没有套路,没有犹豫。
    只一剑。
    就好像那柄木剑不是武器,而是一柄裁决工具。
    莱昂没有多言。
    他只是退后一步,静静站回自己的位置,等待下一个对手。
    他的剑,始终没有离开右手。
    他也没有喘气。
    那不是战斗后的姿態,那是下一场杀戮的开始。
    第一场比试结束。
    哈恩捂著手腕,由两名兄弟会剑士扶著退下比武场。
    他脸上的愤怒与羞辱无以掩饰,但更多的,却是震撼与不可置信。
    那一剑,明明来得如此简单,却乾净得让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这不是比武场上常见的试探、牵制与招架,而是一击决胜。
    莱昂就像是在战场上习惯了“要么你死、要么我死”的搏杀,没有套路,没有铺垫。
    只有结果。
    第二位对手走上场时,显然变得警惕得多。
    他名叫是兄弟会中的资深教官,年约四十,面相干练,是不少年轻剑士的启蒙导师。
    他步入场中后没有急於起手,而是缓缓地拉开距离,绕著莱昂走了一圈,眼神冷静、细致地观察著他的脚步和站姿。
    他没有低估对手。
    第一场比试已经告诉他们,不能再拿莱昂当“外乡狂人”。
    “..—·有经验。”莱昂心中暗道。
    他没有急著逼近,也没有高举剑势。
    只是垂剑静立,像一块石头一一看似不动,却隨时可能碎裂风暴。
    库梅尔挥手,沉声道:
    “第二场比试一一莱昂,对阵克利门斯。开始。”
    这一次,对手没有进攻。
    他稳守阵脚,採用了典型的“引动式游击”剑术。
    不断侧步、转向,控制节奏与距离,用最稳妥的方式迫使对方出招。
    他甚至有意控制呼吸节律,让体能维持在最佳状態。
    目的很明显一—拖。
    拖住这个来歷不明的年轻人,拖到他暴露破绽,拖到他的体力下降,拖到他不再如第一战那样迅猛。
    但—
    他错估了一件事。
    他面对的不是剑术比武者。
    是一个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无数战绩的一一屠夫。
    莱昂不动声色。
    但他蓄势已久。
    第二分钟,克利门斯的脚步略微外展之时莱昂动了。
    他以不可思议的加速度扑前一步,木剑横挥,以极低角度扫袭对方膝关节!
    对手险而又险地跳起躲过,但下一瞬,莱昂身形半转,顺势踏前一步,抬剑猛然直劈!
    这一次,剑锋压下的角度十分古怪,既非正上直下,也非斜劈,而是略带旋转的偏肩落刃。
    ““..—破的是高防斜格。”对手心中一震,脚下急转。
    却见莱昂不等落势完结,右脚一踏,剑身猛然从右下划起!
    这一剑,快得几乎如幻影,犹如火光逆卷,从贴地劈上!
    克利门斯本能地用剑身横挡,下一刻一一“啪!!!”
    观眾只听到木剑撞击之音,隨后便见克利门斯整个人被击得倒退数步,差点撞到比武场边缘围栏。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右臂脱力,嘴角渗出血丝,
    木剑直接撞在他持剑臂的肘內,力道控制得巧妙,不致残,但已彻底废掉了他本场比试的还手之力。
    全场再次寂静。
    “又是一击一一“他是故意让对手先动吗?还是根本不怕节奏被掌控?”
    “那一套动作连我都没看清!”
    “这不是比剑—这是杀人的招数啊!“
    观眾席上,有人已开始露出惊惧的神情。
    刚才莱昂突袭那一瞬,他的姿態、脚步、角度、节奏,分毫不差。
    更重要的一一他全程无声无息,没有吼叫、没有怒气,没有示威。
    他不像一位比武者。
    他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刃,在静默中决定生死。
    裁决席再度响起库梅尔的声音:
    “莱昂,胜。”
    这一次,全场没有人鼓掌。
    反而,连嘲笑都消失了。
    人们沉默著,仿佛试图在脑中重新理解这个站在场中,不动如山的年轻人一一他不高谈剑理,
    不炫技卖弄。
    他只用一柄木剑,连破二人,无一人能逼他退半步。
    第三位兄弟会剑土,原本是安排紧接上场的。
    此刻却在场边迟迟未动。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犹疑一一不是不自信,而是面对一头悄然出击的猛虎,该不该上前送命。
    莱昂静立场中,木剑依旧垂在指下。
    他的呼吸,未有丝毫紊乱。
    风从石砖间吹过,將他斗篷边缘吹起半寸。
    这一刻,他不是“挑战者”
    而是一人镇住全场的剑士。
    广场边缘,有商人已低声道:
    “这个人———也许真的能连胜三场。”
    “不止三场。”有人喃喃说,“我看得出来—他还没认真。”
    克利门斯退场时面如死灰,面容不再是昔日沉稳的剑术导师模样,而更像是走错舞台、失了方寸的棋手。
    他右臂垂在身侧,鲜明地显示那场战斗的代价並不止於一场比试的失利。
    观眾没有欢呼。
    他们沉默,因为他们已经从刚才那一击中看出了这场比剑真正的意义:
    这不是“是否能贏”的问题,而是是一一“谁能撑得住莱昂的全力攻击”的问题。
    而下一位上场的剑士,不再是学院教官,也不是演武场上的讲解者。
    他是库腾堡剑士兄弟会中最具力量与正面压制力的战士之一:奥托·塞弗。
    人称“重剑之犬”。
    奥托是一名北方人,身材魁伟,身披硬皮衬甲,手持一柄双手重剑,比先前两名对手使用的木剑更长、更宽,也更重。
    他走上场时,皮靴在石砖比武台上发出沉闷的迴响,整个人如一座铁塔。
    他停步,对莱昂略一点头,面上没有轻视,反倒显出一丝敬意。
    这是战土之间的礼节。
    他知道,这不是一场可以用轻敌贏下的比试。
    但他也有信心一一在力量对抗中,他从不曾败过。
    这將是力量与杀意之间的正面碰撞。
    库梅尔再次挥手:
    “第三场比试:莱昂,对阵奥托·塞弗一一开始!”
    奥托先动。
    他没有像前两人那样试图拉开距离牵制,而是如一辆重装衝车一般正面逼近,双脚踏实地面,
    每一步都压得石砖微响。
    当他距离莱昂约两步之遥时,骤然起剑!
    那柄双手大剑带起呼啸风声,从高处直斩而下,几乎封死了莱昂所有可躲避的角度。
    这一击,纯是为了逼迫一一迫其退让,迫其防御,迫其露出弱点。
    可莱昂没有退。
    他只是微微一侧身,右脚向左斜步落地,脚尖绷紧,腰腹发力一一剑势一抖,木剑於空中划出一道极其短促的半弧,劈在奥托的大剑剑脊上!
    “当一—!”
    木剑与木剑相撞的沉响,在广场上激起回音。
    奥托被撞得手腕发麻,但他沉臂一拉,竟硬扛下来,试图藉助自身体重將莱昂压入下盘崩散。
    这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压斩式重剑搏斗”一一连续逼退对手,直到对方脚步踩空,被一剑劈翻1
    可惜,他碰上的不是剑术馆的寻常剑士,而是一一精通杀人技的屠夫。
    莱昂左肩一沉,重心下伏,右脚在地面一点,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细流,从奥托的压迫力下滑出!
    在奥托尚未反应过来时,莱昂的木剑自其左侧猛然抽出,横扫其膝侧这是削腿!
    奥托左腿一沉,重心猛地倾斜,但他到底经验老道,奋力调整姿势,竟未倒下!
    可就在这迟疑的一息之间,莱昂身形已如游蛇绕至其身后“啪!!!”
    木剑直指后颈,从肩后凿至剑士盔缝之下。
    若是实剑,此刻后颈肌腱已断。
    奥托整个人僵在原地。
    观眾一片譁然。
    有人起身。
    有瓜倒抽凉气。
    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奥托迟疑数息,终於缓缓转头。
    他恶如铁灰,重重將木剑扔在地恶。
    躬身,行礼。
    “我————败丞。
    声音伍闷,但清晰,几乎压过丞所有议论。
    莱昂没有多言,只是缓缓后退半步,將木剑垂下,低头回应这份敬意。
    库梅尔的声音第三次响起:
    “莱昂,胜。”
    连续三战。
    三战全胜。
    甚至无瓜能触其身。
    整个京武场陷入一种被压抑的躁动之中。
    围观的民眾已经无法再用“好运”、“敌瓜么轻敌”、“对手状態不好”来世释这一连串的胜利。
    这是一一实打实的碾压。
    “他是谁?”
    “他—真的是一个外来吗?”
    “这是哪个剑术学派的?不是费雷奥,不是义大利学派,也不是摩拉维亚的重击派一一这根本是另一种东西。”
    “.—这不是剑术。这是杀瓜技。”
    当第三位对手奥托退场之时,莱昂独立於场中,身形笔挺,剑尖垂落,却无瓜再敢轻视。
    此刻的他,不再只是一个挑战,而是一恶镜子,映照出亜些自翊为剑士之瓜的虚饰与恐惧。
    剑士兄弟会的队列中,已有数瓜眼神躲闪,不敢与他正视。亜是一种下意识的迴避,是在內心最深处,对真正剑术的敬畏。
    胜利,从来不只是技泳上的压制。它也可以是一种伍默的威,是一种气场上的倾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