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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点天灯
    “嘶……”云清嫿吃痛地揉了揉额头,飞出一记眼刀。
    这个不解风情的狗男人!
    她的手在他的胸口上轻拂,所到之处,酥酥麻麻的。
    裴墨染感觉心臟痒痒的,却怎么也挠不到。
    云清嫿將手探进他的衣领,裴墨染立即扼住她的腕,“心肝儿,我认输了,你別撩了。”
    他的声音喑哑,忍得辛苦。
    “夫君是答应带我上街了?”她眨了眨清泓的双眼。
    裴墨染蹙眉,他哄道:“蛮蛮,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啊。”
    她的小脸垮了,“你不答应,我就让哥哥们陪我去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全是谢泽修的身影。
    “不!我陪你去!”他指了指脸颊,示意她亲他。
    云清嫿的坏心眼上来了,她反常地献上香吻,与他唇齿纠缠,吻出奇的缠绵激烈。
    裴墨染的血液激涌,恨不得將她扑倒。
    可想到她的伤势,只能克制,险些憋出內伤。
    一吻毕,他看她的眼神泛著光,就像狼看见肉了似的。
    “蛮蛮,你怎么这么坏啊?”他委屈道。
    云清嫿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唇瓣透著晶润的红,“夫君,你欺负我啊。”
    他忍得辛苦,在桌边灌了一壶水才压下火气。
    云清嫿在一边咯咯地笑了。
    “等你伤势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裴墨染咬牙切齿。
    她嘁了一声,轻车熟路地懟道:“说得好像你原本准备放过我似的。”
    裴墨染感受到了无边躁意,他將她抱去床榻上,“小妮子,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我的伤势还没好呢,伤口才长好,会流血的……”她慌了。
    狗男人不会真的兽性大发了吧?
    他笑得诡异,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无妨,娘子躺著,我伺候你!”
    她羞得捂住了脸。
    良久,寢殿中的曖昧气氛才消散。
    云清嫿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她脸上都是泪痕,气喘吁吁。
    不得不说,狗男人的服务意识越来越强了。
    裴墨染检查了下她的伤口,確定没裂开,给她盖上了被褥,“为何想出去?”
    “万寿节快到了,皇上喜欢下棋,听闻聚宝楼新来了一本大昭棋圣留下的棋谱,我想去碰碰运气。”她道。
    裴墨染恍然大悟,难怪她这么坚持,“我对棋谱不了解,我都听娘子的。”
    云清嫿的眼神讳莫如深。
    出门前,飞霜给云清嫿梳著髮髻,她好奇地问:“主子,聚宝楼不是您的店吗?何必跑这一趟?”
    “因为,我没想把棋谱给裴墨染啊。”她说话时,尾音上扬,眼里满是算计。
    飞霜摸不著头脑,“啊?”
    “我要让裴墨染亲眼看看皇后的嘴脸,让他对皇后彻底失望。”
    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
    ……
    云清嫿跟裴墨染来到聚宝楼时,门前已经停了不少宝马香车。
    “看来想要爭夺棋谱的人不少。”裴墨染蹙眉。
    云清嫿頷首,“万寿节快来了,想必各路官员都想要靠此棋谱博得皇上的青睞。”
    他们被小廝引进了聚宝楼的二楼雅座,向下一看,一楼早已坐满了人。
    裴墨染一眼扫过,认出了不少官员。
    二楼陆陆续续有不少身穿綺罗,打扮得雍容华贵的人入场。
    全场至少有一百人。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裴云澈。
    裴云澈摇著摺扇,对裴墨染挑衅一笑,他担忧的目光隨之落在云清嫿身上。
    云清嫿垂下眼。
    死狗贼现在是装都不装了?
    別害她行吗?
    裴墨染握住她的手,安抚著她的情绪。
    “真是阴魂不散!”他低骂道。
    他命小廝將屏风拉起,隔绝裴云澈的视线。
    一声锣响,掌柜捧著一个木箱走了出来。
    “诸位贵客久等了,想要这本《开元棋谱》的人不少,开口的客人非富即贵,鄙人只能出此下策,在此拍卖,还望各位见谅!”掌柜的拜了拜。
    全场没有异议。
    几个前排的男客催促:“別废话了,拍卖吧!”
    掌柜鞠了一躬,他介绍道:“这是咱们大昭棋圣杜启益亲笔写下的棋谱,一共三十二篇目,招招精闢,起拍价十两纹银!”
    一楼风起云涌,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廝大喊:“我们家大人出二十两!”
    “我们家公子出二十五两!”
    “三十两!”
    “……”
    楼下的声音嘈杂不堪,屋顶仿佛都要被掀翻。
    二楼的客人讥誚地看著楼下,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
    才几息的功夫,棋谱的价格已经抬到了一百两。
    “真是疯了,一本破书怎值这个价?”裴墨染戏謔道。
    云清嫿捏起一块桂糕咬了一口,“夫君不想要的话,我们就走啊。”
    他笑看了她一眼,“我自然是想要的,既然父皇喜欢,无论多少钱,我也要得到。”
    二楼,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出两百两。”
    裴墨染抬眼一看,祝国公竟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他出价了。
    祝国公朝他鞠了一躬,“抱歉,我没什么高雅爱好,平日嗜好博弈,素来喜欢研究棋谱。”
    “三百两。”裴云澈转著手中的白瓷茶杯,漫不经心地说。
    就好像在出价买一个小玩具。
    “祝国公抱歉。”裴云澈温润一笑。
    “折煞了!这都是友好交流,个人爱好!”祝国公说著,毅然决然地转身叫价,“五百两!”
    裴墨染的眸色复杂,“五百两银子,能卖五百石糯米,七百五十石大米,一千石糙米,能给一千名將士购置衣,够五口之家衣食无忧数十年。”
    云清嫿的眸子一滯,姐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难怪姐姐跟裴墨染是男女主。
    “夫君若是心疼,我们就走吧。”她道。
    裴墨染摇摇头,“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曾经的他,根本不屑討好皇上。
    他觉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他做出功绩,无愧於心,皇上自会看到他。
    可自从他也有了子女后,他看透了。
    人心本就是偏的,他若是不諂媚献媚,父皇永远都不会偏爱他。
    就像是承基跟承寧,他就是更偏爱承基,哪怕承基把狗咬过的糕点给他吃。
    “夫君的心,我都明白。人只有做一千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才能得到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我们徐徐图之。”她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裴墨染頷首,“蛮蛮,还好有你。”
    才一会儿,二楼的叫价已经叫到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祝国公的气势都矮了几分。
    显然这是他的极限了。
    话音刚落,不少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热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裴云澈呷了口茶水,云淡风轻道:“一千二百两。”
    “財力有限,您请!”祝国公惋惜地拱手。
    “多谢割爱。”裴云澈回之一笑。
    掌柜敲响了锣,“还有比一千二百两更高的吗?若是没有,棋谱便是楼上这位公子的了!”
    裴墨染道:“点天灯。”
    云清嫿的眼中闪出惊讶。
    看来裴墨染真的很想要这本棋谱。
    这就够了!
    “我也点天灯!”裴云澈紧接著说。
    眾人倒吸了口凉气。
    掌柜的眉头蹙起,“这……从未见过两个人同时点天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