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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蛮蛮,不要离开我
    裴墨染心中彷徨、迷茫。
    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了七年。
    他成了一个笑话,一个绿毛龟,一个孬种!
    全天下,他究竟还能相信何人?
    他驻守边关十年,浴血奋战,战功赫赫,造福了边地百姓,他做了这么多好事,可是从来没人爱他。
    昨晚,他以身护驾,可今早父皇没有召见他,只召见了裴云澈。
    母后张口闭口也都是让他尽心尽力辅佐裴云澈。
    赵婉寧负他。
    诸葛贤、蛮蛮也瞒他……
    他忽地感觉浑身冰冷,穿再多也捂不热。
    云清嫿阴惻惻地勾起唇角,她完全了解裴墨染的心理。
    痛苦、彷徨、孤独……
    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只要她出现安抚,她便能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道光!
    她会成为他的救赎!
    攻心之战,她这次要拿到八分!
    吱呀——
    云清嫿推开门,一步步缓缓向他走来。
    裴墨染红著眼,失望地看著她,他怒吼:“本王谁都不想见,你听不见吗?出去!”
    “……”
    云清嫿没有理会他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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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著药箱,蹲在他身侧,她握住他的右手,“呼……”
    云清嫿轻轻吹他的伤口,温柔地上药、包扎。
    裴墨染眼神复杂地看著她,纠结、失望、难过的情绪在碰撞。
    “出去。”他的语气清冷。
    “看夫君的反应,我便猜到夫君对我失望了。但还请您听我辩解一番,我在乎您,不愿与您离心。您听后,再对我失望也不迟。”云清嫿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他不语。
    云清嫿自顾自道:“想必诸葛先生什么都跟您说了,夫君一定在怪我,为何隱瞒您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坦诚相待。”
    此话戳中了裴墨染的心,裴墨染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
    她的双眼澄澈,“夫君知道我的为人,我向来不愿揣度、污衊女子的清白,无凭无据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口。王妃曾经对我下春药,照理说,我应该藉机报復,但我云家家教並非睚眥必报。”
    男人的眉头缓缓拧紧。
    “您心里一定还有疑竇,我为何不查清楚,再稟告於您。因为我爱您。”云清嫿故意顿了顿。
    裴墨染的眼神果然亮了一分。
    她继续道:“我不敢赌!夫君宽宏,屡次维护王妃,我怕您会替王妃抹去痕跡,反而在心里怪我恶意告发,觉得我不能容人,与我离心。”
    裴墨染的心像被紧紧揪住。
    “后面夫君寻我回来,我有时想说这件事,但还是怯懦。我害怕夫君会再次选择王妃,包容王妃。
    我不想心痛,就好像我是个没用之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上王妃。”云清嫿的两行清泪在下巴匯成一股,豆大的晶莹坠落。
    她缓缓起身,压抑著哭腔,声音颤抖:“看来夫君还是不想原谅我,我先告退。食盒里有些咸口的点心,夫君饿了,便用些吧。”
    裴墨染的眼神动容。
    於情於理,他都怪不著蛮蛮。
    犯错的是赵婉寧!
    云清嫿转身的瞬间,伤神悲痛的脸登时化为势在必得。
    三!
    二!
    一!
    她才迈了两步,腕上便一紧。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蛮蛮,不要走。”
    呵!
    拿捏!
    云清嫿转身,一股大力將她拖进宽大的怀抱中。
    她被迫只能跪在地上。
    裴墨染依赖地將脸埋进她的胸口。
    她轻轻抚摸著他的头,“夫君不怪我了?”
    “你何错之有?都是我的错。”他双臂用力,箍紧了她的腰肢。
    就像溺在江海之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抬起脸,双眼润泽,他借著月光望著她的双眸,“蛮蛮,此后不要隱瞒我,不要离开我。”
    我只有你了。
    云清嫿郑重地点头,“只要夫君不负我,我定不会隱瞒您、离开您。”
    裴墨染蹙眉,他不喜欢蛮蛮提出的“条件交换”。
    但他顾不得这些,只是点头,“好。”
    他怒了一下午,劈砍了一下午,也疯了一下午,滴水未进,这会儿闻到云清嫿身上的馨香,有些口乾舌燥。
    裴墨染捧著她的脸就要吻上去。
    她娇啼了一声,连忙躲闪。
    “你再多哄哄我不行吗?”他的语气埋怨,却能听出一丝丝祈求。
    云清嫿轻笑,她捧著他的脸,唇瓣落在他的额头上,“回寢殿了,我再哄您。”
    裴墨染的心神荡漾,他捉住她的手,急吼吼赶回了玄音阁。
    贴身太监、封乾都傻了眼。
    云侧妃也太厉害了,居然三言两语就能劝服王爷。
    ……
    最终云清嫿也没有哄成裴墨染。
    昨晚二人闹得太凶,云清嫿身子还未恢復。
    她身子不爽,裴墨染的身子更是惨不忍睹,后背跟肩膀、胳膊上全是指甲划出来的抓痕。
    红烛摇晃,暖帐的嫣色纱綃被拉拢。
    二人相拥而眠,云清嫿的手搭在男人的窄腰上。
    裴墨染缄默不语,他不想聊赵婉寧的事。
    云清嫿也明白,作为一个拥有封建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人,他怎愿在女人面前谈论自己的屈辱?
    “夫君,皇后娘娘又催了。”她冷不丁出声。
    裴墨染的脸色黯淡,“你真是可气!又把我往旁人身边推?”
    她的眸中氤氳著水光,“若是再没有姬妾怀孕,又有人要进府了。”
    他厌恶不已,后宅的女人整日勾心斗角,没一个安分的。
    特別是看清了赵婉寧后,他对后宅之爭深恶痛绝。
    再进来人,蛮蛮腹背受敌不说,他也烦。
    他將脸埋进她的颈窝,“不急。”
    裴墨染是有私心的,他想让蛮蛮先怀上长子。
    免得其他女人越到她前面。
    “夫君,那个孩子怎么处置?”她怯生生地问。
    裴墨染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这个孩子是他耻辱的象徵!
    若是被睿王一党知道,他的脊梁骨都会被戳烂,父皇一定也会大发雷霆。
    “你想如何?”他反问。
    云清嫿道:“不如养在庄子上?稚子无辜,却也不能放过,免得此事传出去败坏肃王的名声。”
    他对她的处理方式很满意,“就按你说的办。”
    ……
    翌日,裴墨染便悄无声息地拿了一瓶药给万嬤嬤。
    万嬤嬤的神色並未有多大变化,像是意料之中,“王爷放心,最多三年,王妃便会香消玉殞。”
    他冷冷地頷首。
    夺嫡的路上,他不容存在一个阻碍!
    ……
    接下来的几日,裴墨染白日便去北镇抚司查案,深夜回府,例行公事般將妾室依次临幸了一轮。
    其中,沈沁最为得宠。
    魏嫻、崔夫人无宠。
    崔夫人被冷落惯了,暂且没闹出么蛾子。
    反而是魏嫻先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