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举起手,態度特別诚恳,特別懂事:“我保证不打扰你和明珠姐的生活,我只看孩子,真的。”
她会尽到母亲的责任。
时常陪孩子玩,给他们买玩具,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有多美好,爸爸妈妈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依然会很爱很爱他们。
迟景渊久久不语。
房间里寂静有点压抑,有点嚇人。
容嫣慢慢收紧了自己的手,坐在那里,有些无所適从。
迟景渊不高兴了。
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他现在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刚刚她说的话,哪里不对么。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容嫣都快受不了了,他才开口:“容嫣,是不是我把婚讯公开,你就不会想著离开。”
容嫣愣了。
公开婚讯?
沈明珠都生气了,他为什么还要公开婚讯,他就不怕沈明珠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吗,到时候天南海北的,他去哪儿找心上人。
“你分明答应过我,要一直陪著我……”他哑著声,抿著唇,似乎生气到了极点。
他想说,明明刚刚她还那么担心他……
可又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动了离开的念头,竟然还想著……离婚。
她竟然想要离婚。
迟景渊冷著脸,拿起手机开始拨號。
那个號码容嫣很熟悉,在家里,她见过很多次他和这个號码的通话。
公关部的电话。
容嫣嚇了一跳,连忙將手机抢过来,掛断。
“你干什么,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想挽回就难了,別衝动別衝动。”容嫣將手机藏在身后。
好歹十多年的感情呢,衝动是魔鬼!
迟景渊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
那里面有太多情绪,一时之间无从说起。
看著看著,他揽过她的肩,俯身吻了上去。
他的吻……太深了,太浓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欲说还休,那么繾綣,那么浓烈的想要宣泄而出。
吻著吻著,容嫣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察觉到她滚烫的眼泪,迟景渊鬆开了她,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明白了吗。”
“什么……”她鼻音有些重,嗡嗡的。
“我只吻过你。”
他摩挲著她的眼角,她的脸,她的唇角,眼眸晦暗不已。
其他女人再美,再好,那都不是他的小傢伙,不是那个走进他心里的人,他的占有欲只为她而起。
容嫣的脑子还有些懵。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不是那么的明白:“那你和她……你们……上过床吗。”
迎接她的,是迟景渊揉乱她头髮的怒气。
“你真的要气死我。”
吻都没接过,哪来的上.床。
在她眼里,他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连朋友都隨便搞上.床的人?
迟景渊真的气得不轻,他转身就要走。
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退了回来,再次擒住那两片红唇,投注他所有的霸道和温柔,与她抵死纠缠。
这一次,他吻得很用力。
容嫣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人都有点缺氧了,他才恋恋不捨的鬆开了她。
“你个小笨蛋!”
他咬牙切齿的。
真想看看她这脑瓜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她是我朋友,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跟她上.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飢不择食?”
容嫣愣了。
“可他们都说你们是情侣,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叔侄,你觉得可信?”迟景渊被气得不轻。
容嫣沉默。
好像是哈。
迟景渊从来没说过自己和沈明珠是那种关係,是她看沈明珠太喜欢他了,又因为谣言的原因,就先入为主了。
原来他们……只是朋友关係。
迟景渊……不喜欢她呀。
突然意识到这点,心里那笼罩了好几天的乌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散开了,心情,骤然间轻鬆起来。
“那你这几天,真的是去处理工作了吗。”
“不然呢?”他反问,这小脑瓜该不会以为他和沈明珠约会去了吧。
迟景渊揉了揉眉心,幸好今天说开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得被误解成什么样。
容嫣抿著唇,笑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的那一瞬间,溢满了温柔。
她穿上拖鞋,端起旁边早已凉掉的薑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薑汤还没喝,我去给你热一热。”
手中的碗被人拿走。
迟景渊將碗一搁,將她横抱而起:“不用了,我有个更有效的驱寒方式,现在就带你体验一下。”
容嫣被他抱到了床上。
…………
容嫣侧身睡去。
迟景渊起身,在客厅的阳台站了许久,心情依然没能好一点,有些烦躁的朝兜里摸了摸。
没有烟。
自从他们结了婚,她有了孩子,他就慢慢戒了烟。
他拨通了许诚的电话。
不久后,烟被送到了总统套房。
他靠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关上门,一根接一根,一根接一根的抽著,很快,一包烟就见了底。
心头那浓浓的烦躁的情绪依然没能解脱,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拧。
今天晚上,他们终於谈到了那两个字。
他一直隱隱害怕,不敢面对,却不敢忽视的两个字。
离婚。
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仿佛早就做好了打算,他却如临大敌,恐惧至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想到她要离开,不,他想都不敢想。
但倘若生下孩子后,她真的要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