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苏妤邇成为眾矢之的,被团团围住。
看著那些老百姓恶狠的目光,她微微皱眉。
“你们……”
苏妤邇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確上前一步將人牢牢的挡在后面。
他戴著凶狠的面具,眼神阴鷙。
当冰冷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时,瞬间,安静无比。
“人云亦云,你们只知道有人拿出药方可知道那些药材是怎么来的?”
沈確声音很亮,眼中带著嫌弃,他一把將苏妤邇拽出来,两个人並肩而立。
“再来的路上,这些药材和粮食已经被那些土匪抢走了,是我们二人拼死才把这些东西抢回来,现在我来问你们,若是没有这些药材,你们確定能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药方重要,药材也重要。
那些声音重重的砸在眾人心里。
老百姓面面相覷,一时间陷入迷茫。
沈確声音再次响起,“知道你们都是品性善良的老百姓,但也不要被人利用。”
他回过头,將视线落在萧婉儿和柳如月身上,“你们二人好大胆子,当著本大人的面就敢欺负人?”
眾目睽睽之下,他借著宽大的袖子握住苏妤邇的手,两个人不断的向萧婉儿他们靠近。
隨著距离拉近。
萧婉儿被沈確身上的气势嚇到,连连后退。
很快,他们身体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萧婉儿紧张的吞咽口水,“你想干嘛?我可是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
“对,我是侯府夫人。”
柳如月色厉內荏,也跟著吼了一嗓子。
看著二人瑟瑟发抖的样子,苏妤邇冷笑连连。
“你们两个不必拿出身份来压人,如你们这般的跳樑小丑,我无意理会。”
苏妤邇讥讽的看著他们一眼,带著沈確的袖子,两个人很快消散在人群中。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只剩下萧婉儿和柳如月二人愤愤不平。
而周围的百姓散去后,三五成群,脸上明显带著疑惑。
“刚刚咱们是不是被利用了?”
“对呀,就算神女救了咱们全江南的人,但是,咱们也不应该去攻击其他的朝廷命官。”
“可不是吗?更何况,是那位大人先把药材送过来,不然,我等也没有命了。”
听著窃窃私语的声音,萧婉儿气的火冒三丈,“你们这些刁民胡说八道,听好了,若不是我嫂子过来,你们……呜呜……”
话说一半嘴巴被堵住。
柳如月脸上带著得体的笑,“大家不要生气,我家妹妹从小骄纵,说的话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海涵。”
说著,对著眾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目光后,捂著萧婉儿的嘴巴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离开了热闹的街市。
回到县衙后。
萧婉儿愤愤不平,“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想干嘛?想要骂那些老百姓吗?这件事情若是传回京城,你猜会如何?”
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辱骂百姓。
一定会被御史弹劾。
萧婉儿打了个寒颤,却不肯认输,“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好好对我说,而不是动手。”
“好了,一点也不知道轻重,记住现在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更是太后娘娘和皇家的脸面。”
萧临川皱眉一脸不满,想了想,开口警告,“咱们明天就出发,给我老实一点,真闹出什么乱子,你猜太后娘娘会不会捨弃你。”
“知道了。”
萧婉儿气冲冲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她回头看著柳如月,那故作柔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
另一边。
闹了一番,逛街的兴致全无,苏妤邇带著沈確来到老大夫这里。
老大夫恰好正在后院整理药材,听到脚步声,回头,“你们来了。”
“是呀,您这边收拾收拾吧,准备和我们一起回京城。”
“这么快?”
老大夫面露惊讶。
隨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神秘兮兮的回到房间再出来时,手里面拿著一个小匣子。
“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师兄昨天派人送来的,他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但也不想让老百姓被人所害。”
下次打开里面是老大夫师兄的一些笔记。
看得出来,那位老人家也是有一颗医者仁心的。
笔记上清清楚楚地记录著一些毒药和解药。
很快,苏妤邇便注意到了用笔特別標记的一篇文字。
这上面记录的就应该是这次江南百姓所中的毒药。
可惜,上面只有一些猜测。
苏妤邇如获至宝,“多谢您,不过这东西还是放在您手里吧,更为安全,明日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就说……”
“就说本大人身体不適,需要大夫隨行跟著。”
沈確態度坚决不容置疑。
苏妤邇皱眉略带疑惑。
沈確上前將手落在她腰间,“无论怎样,男女授受不亲,应该保持距离。”
苏妤邇一脸黑线。
老大夫的孙女和她一般大。
这么大的年龄差也需要注意?
答案很明显,在沈確看来,只要是男人,下到刚出生的,上到80岁的,都要保持距离。
苏妤邇哭笑不得,又简单的对老大夫交代几句话,转身离开。
马车上。
沈確正襟危坐,“此次回京城,皇上一定会给你升官,危机重重,我安排几个暗卫过去。”
苏妤邇掀开帘子,看著外面的风景,“回去看看吧,不担心太后和皇上都会派人盯著我。”
双方的人马都在盯著一个人,就是发现沈確的人,只会给他惹麻烦。
沈確低低的笑了起来,“你在关心我?”
“自作多情。”
苏妤邇脸不著痕跡的红了一下,將视线看向窗外。
马车回到了县衙,二人刚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正常的声音。
他们不想多管閒事,正要离开,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飞快的跑了过来。
“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侯爷那边身体不適,正在院子里养著呢,你们来给我討回公道,当年的聘礼应不应该归还?”
苏妤邇,“……”
抬头看到老夫人一副不讲理的样子,很想跑。
县令夫人缓缓而来,面露不屑,“你可以隨便问,我凭什么要把聘礼归还??”
嫁过来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从未听过有归还聘礼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