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d199.轰鸣月
侦查之鸟的影像突然中断,我的眼前被一片白光淹没,意识也跟著空白了剎那。
我下意识用力闭合眼皮,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甚至流出几滴泪水。
'法术被解除了?是谁?发生了什么?』我猛然回神,再度睁眼时,脑海中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
-不能坐以待毙。
清楚此刻绝非思考的良机,我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三步並作两步地衝出房间。
风元素在周身流转,我足尖轻点地面,径直飞越走廊,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了对面房间的门,然后招呼都不打地发出大喊:
“大副!出大事了!!”
“船长!?”
一惊之下,床上正在休息的人直接蹦了起来,那惊慌的声音让我的表情缓和了些许。
这个一脸困惑又难掩倦色的傢伙,正是我的大副。
【】无疑是一个可靠的人,不仅有著【】传奇的实力,也是除我之外的船员里,第一个从月之都的感情吞噬中清醒过来的人。
1.她2.他d2=d2(2)=2
1-3.接近4-7.刚突破8-9.资深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1)=1
“你是说,那个月人自杀了???”
大副揉了揉眼睛,浓重的黑眼圈和眼袋让这个健壮的海上男儿显得很是憔悴。
儘管靠自身意志夺回了部分感情,但还未三转的他还是未能完全挣脱月都的影响,理智估计还在与那份空虚搏斗。
但在意识到事態的严重性后,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低头与我平视。
“船长,我需要做什么?”
四目相接,他一如既往的可靠回应,让我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一些。
一艘能穿越七海的船,只靠我一个人,是无法扬帆起航的。
就算现状糟糕透顶,但承受著压力、思考著办法的人並不只有我一个。
儘管这对事態的改善毫无用处,但至少让我感到了些许安慰。
而作为他们的船长,我必须要负起责任,將他们带回老家才行。
稍加思考后,我当机立断。
“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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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她的精神状態是在和我们交谈过后变得不稳定的,其他月人肯定会把我们看成嫌疑人。”
而且,就算月人们能理性对待这件事,也改变不了她们隨时可能发狂的事实。
“把还清醒的人都叫上,將其他不清醒的蠢货捆起来。我要准备仪式魔法,把所有人一口气传送到船附近,然后重新启动月之桥。到时让还能战斗的傢伙挡下所有靠近的月人,我们直接强返回海上!”
“明白。”
大副毫无二话,乾脆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
看著他可靠的背影,我的唇角微微扬起,却在下一秒骤然僵硬。
有什么在走廊的黑暗中出现了。
不,確切地说,是走廊里的什么正在消失那是无形无色、比黑更黑的“空洞”,仿佛从世界中挖去一块存在的诡异缺失,无声无息地浮现了在大副的身前。
剎那间,侦查之鸟被解除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我猛地尖声大喊:
cc
快离开那里!”
大副闻声回头,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转变为疑惑,下一秒,他的上半身凭空消失。
被小腿肌肉泵动的血液,从腰腹处光滑的切面喷涌而出,如同年久失修的喷泉。
但那些鲜血却没有一滴能溅落地面,空洞就像是最严苛又洁癖的女佣,在污秽落地前便將其全数吞噬乾净,化作虚无。
我目呲欲裂,狂风伴隨我的愤怒发出咆哮。
“混帐!”
【风暴(力量+智力+高级魔法)】
d67+d295+2d100=d67(33)+d295(124)+d100(78)+d100(28)=263
在风暴怒吼著要撕碎整座建筑之前,大副原本的上半身所在的地方,一抹极致的纯白亮起。
洪流般的白色光芒爆发而出,將大副这一存在彻底消化而生出的庞大净化之力,如同铁锤一般击穿了风暴,淹没了我眼前的一切。
【大魔:净世月都r8+lv89】
【发动技能:无垢世界】
对领域內所有具备污秽的生命,给予d(9-生命等阶)的破坏伤害。破坏伤害將削减魔力与生命上限。
【发动技能:吞秽净神lv10】
吞噬污秽(生命)时,获得其所有属性值总和/3的固定值加成,持续三次。
3d490+153=(298)+(472)+(142)+153=1065
註:先祖生命等阶为6,大副未突破传奇,属性值总和为8*50+60=460
→☆→☆→☆→←★←★←★←
勇者的视线天旋地转,像是有无数的七彩光芒在瞬间於眼前炸裂。
她清楚,这是先祖遭受重创的表现。
她在魔力枯竭时,也有过类似的难受感觉,不过那之后她基本都会变成蛋,然后安定下来、陷入沉睡,而从未经歷过如先祖此刻这般严重的创伤。
仅仅是记忆片段的旁观者视角,都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可想而知先祖的状態多么糟糕。
勇者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沉默地注视事態的下一步发展。
伴隨著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视野终於恢復清晰。
眼前的月之都街道上,破碎的白色石面溅上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猩红。
【“我”发动技能:化为千风】
受到伤害时附加敏捷减免,受伤后,受伤部分將化作微风,支付魔力重新凝聚d252=d252(64)=64
→☆→☆→☆→←★←★←★
余波將建筑粉碎,我猝不及防下也摔落在地,地上的鲜血化作一道道微风,重新流入我的体內。
但顾不得身上尚在隱隱作痛的伤口,我连忙抬头望向半数坍塌的临时据点,一颗心直往下沉。
那些傢伙还在里面!
不过,只是单纯的塌方的话他们都是久经风浪的水手,职业者的实力自然也没有落下。我能感知到,废墟之中仍传来许多生命的气息,还有几个之前稍微恢復了清醒的船员在高声呼喊。
那一瞬,我难以自控地鬆了一口气。
然而,仅在眨眼之后,数道生命气息便从我的感知中消失。
与此同时,上十道诡异的白光在废墟中齐齐亮起,犹如审判的铁锤,將我天真的幻想彻底粉碎。
我的视野被充血的眼球染成一片鲜红,喉咙里发出几近撕裂的吶喊:
“还能动的!刻逃离都!!!”
下一刻,我化作狂风冲天而起,险险避过脚下突兀显现的无形空洞。
同时,成千上百道风刀瞬间释放,狂暴地斩向周围的建筑物,却被激射而来的白光轻易拦截。
“该死!”
我立马转变策略,就要俯衝去救出废墟里的船员们。
我在海洋上、天空上都能无拘无束的飞翔,哪怕带上十几个人,速度也不会减慢多少但我的身子突地沉重起来,强大的排斥之力犹如深海的水压,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魔力的消耗异乎寻常地剧烈。
周身的风在发出哀豪,表示无力负担起更多人的重量。
“都市级別的构筑思念体,还有覆盖空间、篡改法则的领域技能俯瞰著身下的白色都市,我心生绝望。
“是大魔。”
那是在现代已经几乎绝跡,只在古代文献上才会有所提及的魔物。
以一座都市的屠灭、乃至一个国家的消失为代价,在歷史上刻下无可磨灭的灾厄之名。
祂们是超越传奇与殿堂,离唯一只有一步之遥的禁忌存在。
-其特徵为:蹂蹦世界的力量。
下一刻,无数的白光將我淹没。
【净世月都发动技能:吞秽净神lv10】
3d490+500=(189)+(56)+(279)+500=1024
→☆→☆→☆→←★←★←★←
求生的本能驱使著我不断躲避,当清醒过来时,我已经闪现到了都市的更上空。
在这个高度,还活著的船员们,身影看上去就像一只只蚂蚁,但那股来自大魔的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昂贵的防具在那一击下被尽数破坏,不仅如此,消耗的魔力也无法恢復,像是被削去了本源。
而一旦魔力耗空,我就会一我喘著粗气,压下心中的恐惧,然后银牙紧咬,再度开始俯衝。
风元素尽职尽责,却又十分艰辛地听从著我的指令,我一边竭力闪避著那无处不在的吞噬空洞,一边在月之都內掀起一股股暴风。
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这个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我现在升空掉头,全速逃离月之都的话,说不定还能勉强逃出生天。
刚才的俯瞰让我对整座月都的规模心中有数,以月人的种群数量,月之都的建筑再宏伟壮丽,整体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在整个白之月上,不过占据一隅之地而已。
而很显然,这座都市没长腿,不可能拔地而起追著我跑。
但我不能这么做。
我用力挥出短杖,操控暴风强行偏转开一道射向船员的白光,同时让微风指引他们前进的道路,以避开空洞的侵袭。
一心多用之下,魔力和精神力持续超负荷运转,让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一锅沸腾的海鲜粥。
但下一刻,又有一名船员跑错了范围,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半个身子凭空消失。
他不仅是二转的盗贼,还是船上的厨师,那灵巧的双手总能將海鲜处理得令人垂涎,还时常会在晚上给我开小灶,毕竟我是船长嘛。
又是一道震撼大气、仿佛能连空间都粉碎的白光横扫而来。
我的思维一片空白,本能的闪避迟了一瞬,半个身子瞬间被蒸发,却没有和厨师一样当场死去。
瞬息之后,狂风再度构成我的躯体,我在撕裂般的头痛中咬紧牙关,继续指引其他还活著的船员逃离。
他们大部分人確实被月之都吞噬了对故乡的思念,但还不至於失去求生的本能,此刻都是拼了命地向都市外狂奔。
一开始还有几名战斗员没有逃走,而是选择留下与我一同抵挡月之都的侵袭。
这座都市就是那魔物的躯体,破坏周遭的建筑就能减缓大魔的攻势,但这也只是苟延残喘的徒劳。
不过数个回合的交锋,他们就都尽数阵亡了。
他们只是在接舷战上有些造诣的水手,打打海盗还行,但在大魔的领域內,就算是传奇战士也撑不了几个回合。
看著曾一起开怀畅饮,坐在战利品上高声欢笑的伙伴们,像是被橡皮擦抹掉的小人画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不见,我却连悲伤都来不及升起。
我也快要死了。
魔力所剩无几,精神力也濒临崩溃,全凭一口气强撑。
而当魔力彻底耗尽的那一刻,这具由风元素构成的身体就会彻底瓦解,我会变成一抹隨风而散的气流,连尸体都无法留下。
对死亡的恐惧在心中升起,可我没有逃跑,仍在且战且退。
终於,透过风的感知,我捕捉到第一名船员跑出了月之都的边界,不再有空洞在他面前突元地浮现。
他活下来了。
感知中,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我不再动摇。
狂风再起,汹涌地扑向无垢的都市。
1.5.失去了意识2.6.支援来了3.7.又有月人发疯了4.8.月之都停止了攻击9.年迈的月人们忽然上街了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8)=8
:月之都停止了攻击→☆→☆→☆→←★←★←★←
感知范围中,已经没有了船员们的气息。
他们全都逃出去了吗?还是说——都没能逃掉?
我已经连去辨別这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视野明灭不定,意识如风中残烛,渐渐趋於黑暗。
身处大魔的领域之內,我就像惊涛骇浪上的一叶小舟,隨时都有可能彻底倾覆,將我所有的一切葬於海底。
而拼尽全力的挣扎,也迎来了最后的极限。
意识到这里便是自己航海的终点,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垂下魔杖。
但下一刻,那原本无处不在的压迫感,与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骤然停止。
就像之前还身处惊涛骇浪之中,却又一下变得风平浪静。
我猛地睁开双眼,像是从梦魘中惊醒,然后狼狈地摔倒在地。
“停止了?为什么?”
来不及观察和思考,儘管已经全身无力,但我还是迅速爬起,警惕地举起魔杖。
我收敛起余数不多的魔力,任由一些轻微的伤口流下鲜血,心中的疑惑也姍姍来迟。
是因为大家都逃出去了,大魔认为“污染源”已经排除了的缘故?但我为什么还活著?
整条街道转瞬间陷入死寂,与方才的喧囂宛如两个极端,让刚刚劫后余生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让人心神不寧的静默並没有持续太久。
忽然,传送的光晕在我面前亮起。在我严阵以待的注视下,一名手持法杖,身著祭司华服的美丽月人,现身在消散的光芒之后。
【祭祀的行动—】
1.5.净化了死去的月人2.6.刪除了附近月人的情感3.7.安抚了月之都4.8.重新定义了先祖的存在9.施展了禁咒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7)=7
:安抚了月之都注视著眼前祭祀打扮的月人,我一言不发,手上残破的法杖对准了她的头颅,最后的魔力蓄势待发。
在察觉到这座都市的本质之后,这些月人在我眼中几乎和魔物无异。
虽然她们自身或许没有攻击性,但本质上,和隨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別。
不过我微微咪起眼睛,法杖上的光芒黯淡下去。
眼前这位祭祀,周身的氛围与先前见到的月人都略有不同,也没有书记官和嚮导那样,给人神经刺痛的诡异感。
所以已经虚弱至极的我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也没有选择逃跑,只是静观其变。
现在回想起来,那名书记官恐怕已经失去了所有情感,又在与我交流的过程中重新生成了某些情绪,就像嚮导小姐一样,离最终的崩溃可能也只有一步之遥。
而我所感觉到的违和,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类,面对徒有其表的人偶在刻意模仿人类举止时,从本能深处生出的嫌恶与抗拒吧。
对上我戒备的视线,祭祀轻启唇瓣,以柔和却清晰的声音说道:
“你好,地上人。我是这座都市的祭祀,在女王已经许久未诞生的现在,你也可以將我视为月之都的城主。”
她环顾破碎狼藉的街道,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气。
月人吞噬污秽的能力是有限的,因此她们费了长久的岁月,建造了这纯白的月之都。
她们將自己的力量赋予这里的一砖一石,让都市能够全天候地吞没污秽,生產纯净之力。
然后,月人们自身也成为了都市眼中的污秽。
“我已安抚了这座都市,也让负责修理你们船只的月人撤离了。你倖存的同伴们,不会再受到攻击。
“可惜,似乎还是有些晚了。”祭祀垂下眼帘。
我睁大了眼事,先前被危机所压制的悲伤和愤怒,此刻才滚滚而来。失仰的同伴身影在眼前吧吧浮现,让我紧咬牙关,眼中满是痛苦与难以抑制的疑问。
“隨我来丼,大地的子民。”
没有在意我仍对著她的短杖,祭祀转过身去,动作乾脆利落。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禁咒的本质】
1.5.污染下吧代的手段2.6.镇压月之都的保险3.7.月之都的能源4.8.灰烬之月的起源9.古老的传承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4)=4
:灰烬之月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