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d197.月光的里侧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地上人的“锻链”方式吗？”
    对面的月人书记官轻轻点了点头，放下了正记录著的笔。
    身为地月交流的代表，我不仅在向她们学习月之都的语言和文化，也得向她们说明地表世界的种种。
    所谓交流，自然需要有来有往。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看上去如此娇小年幼—也是因为那独特的锻链方式所致？“
    她的眼球微微一动，表现出“好奇”的情绪，那表情让我感到些许不適。
    住在月之都招待所的这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和她进行交流，记录著月人语的字典，也从一开始的薄薄几页，增加到了我的手掌都抓不起来的厚度。
    然而，说来羞愧，如果不是凭藉法师的小伎俩，我估计到现在都没办法將眼前的月人与她的“识別號”（也就是她们的名字）对上號。
    月人之间不仅是发色瞳色，就连气质都极其相像，外表虽然不至於一样，有著细节上的差別，却没有任何称得上特徵的事物。
    一开始还能分辨出些许差异，但与她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反而越发分不清月人之间有什么区別。
    明明就连种族差异巨大的魔人，我都能清楚辨认出不同的人的.
    “船长小姐？”
    “啊，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我赶紧收回飘忽的思绪，强笑著回应她的疑问。
    而理所当然地，对方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浅笑著包容了我的失礼。
    “是的。元素化的意义，正是將自身的肉体进行转化。
    “为了在无论如何变化后都能始终找回自我，不会因失去人形而迷失心智，首先就必须確立自身灵魂的形態』。
    “而最简单也是最可靠的办法，就是让灵魂的形態与肉身的形態保持一致。只要確立了对自我的明確认知，无论元素化后变成什么奇形怪状，都能够毫无风险地恢復本来的面貌。
    “至於副作用嘛—如你所见，由於生命形態逐渐向元素精灵的存在方式靠拢，所以也失去了成长的必要性。虽然作为人类的基本生理活动还会继续，但实际上，肉体在魔力衰退之前是不会再发生任何变化了。”
    我无奈地嘆了口气。
    虽然在这个年纪就能完成元素化，无疑是天才的象徵，但因为这个外表而遭到不必要的习难和质疑，类似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就算每次都能把对方的脸给打烂，但次数多了也是会感到厌烦的。
    而且这个外表连进酒馆都会时不时地被盘问，其他各种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通常来说，元素化』都只有专注於单一法术系的法师才能达成，而且需要正式完成三转，成为传奇后才有学习的资格。
    “当然，並非所有法师都会选我这条路。所以严格来说，这只是我个人的锻链方式，而非地上人的。”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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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人书记官连连点头。
    “吸收魔素、转换为魔力、並在日常锻链中將其融会贯通，从而构建出独属於自己的力量体系，进而获得千变万化的能力——真是让人嘆为观止。“
    她恬静一笑，毫不吝嗇讚美之词。
    “大地的子民，正如你们所生活的广阔无垠的主星一般，拥有著无限的可能性呢。”
    “你谬讚了——”
    面对如此毫无保留的夸讚，我却完全没觉得愉快。
    太平淡了儘管对方的笑容无可挑剔，能把那几个傻子迷得神魂顛倒，可在我看来，那笑容却宛如冰冷的人工產物就像工匠在魔偶上精雕细琢出的表情，不带一丝真正的情感。
    明明是血肉之躯，却给我一种无机物的感觉。
    在这段时间里，我见过不少月人，她们或多或少都会让我这么觉得，但却没有谁像眼前的她那般强烈。
    仿佛，她与其他月人相比，已经越过了某种不能越过的界限。
    明明十分接近人类，却又並不是“人”的那种诡异—
    【月之都的被侵蚀度】
    d70+30=d70(31）+30=61
    在月之都的所见所闻一一浮上脑海，某根神经似乎在微微跳动，如同绷紧至极限、即將断裂的弦，要进发出某种尖锐的鸣响。
    “刚才说的，都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就像你们月之都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一样，地上人也有许许多多不同的职业，我所代表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並不能代表所有的人。”'
    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我努力维持著表面的从容，儘量让语气显得自然。
    “反倒是你们月人的天赋能力，才是让我嘆为观止，“吞噬污秽、產出纯净』，这样的概念术式真是闻所未闻。“
    “呵呵”闻言，书记官露出暖昧的笑容。
    是的，那正是月之都和月人们的立身之本，她们的天赋能將定义为污秽的事物吞噬，然后净化为纯粹无垢的能量。
    就像是一些动物吃的是草，长的却是肉一样，这种天赋能力不是单纯的清洁或者炼化，有著难以解析的复杂度。
    而她们就是依靠这力量，在白之月上建立起了这座无垢都市。
    如果让术士协会的人知道了，恐怕倾家荡產也要买一张上月球的船票吧。
    这么一想，我以后是不是尝试开展地月航线？那得挣多少钱啊—.
    “那让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吧。”书记官微微一笑，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啊。”畅想著今后的生活，我放鬆了一些，点头应道。
    【意外（大失败）】
    1.5.女王想要见你。
    2.6.船员们失去了离开的欲望3.7.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成为我们呢4.8.你们对灰之月是怎么看的？
    9.地上人怎么看待这唯一的月亮？
    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2)=2
    ：船员们失去了离开的欲望→☆→☆→☆→←★←★←★←
    和月人书记官的谈话告一段落，我独自走在月之都乾净而整洁的大街上，向著月之都外围，暂时属於我们的临时据点走去。
    已经逐渐习惯的景色映入眼帘，隨之而来的，却是一股难以挥去的违和感。
    目之所及的一切，和以往並没有什么不同。
    月之都的人口不多，大街上显得冷冷清清。虽然是如此宏伟的都市，却与王都的热闹繁华截然相反。
    但这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首先，月人身为魔人的一种，其生育率远低於人类，人口密度自然不比地上。
    其次，月之都位於月球之上，物產匱乏，虽然月人可以依靠空间通道、和月面上原生的有限物產来维持生活，但终究比不过丰沃的大地。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养成寡淡的性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我向一名擦肩而过的月人点头致意，收穫了一个微不可查的頜首。
    心中的疑惑与探究之心如同泉水般不断喷涌，脑海里的弦不断绷紧，却始终没有到达极限。
    明明灵感和答案即將喷发而出，却好像有某种贪食者，在临界点前將其吞噬，永远无法抵达尽头的真相。
    我在据点的门前停下脚步，忽然惊觉过来一个事实。
    滯留在月之都的这段时日里，不仅是我，船上的所有人，竟然都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深入去探索这座都市，最多只是在月人们允许的区域活动。
    就连我自己，也只是一直等待月人主动来跟我交谈，从她们的嘴里了解她们的文化，再以我手中的情报作为交换。
    而从未尝试，用法术去探知些什么。
    表面上看，我们的行为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在这座属於月人们的都市中，安分守己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但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航海家！
    如果追求安分守己，追求保险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离开陆地，踏上前往未知海洋的冒险。
    这座都市有问题！
    仿佛一盘冰水从头顶淋下，我打了个激灵，瞬间给自己施加了数重心灵防护结界对付那些喜欢唱歌的海妖用的。
    下一刻，我抬脚踹开大门。
    风传来信息，里面没有月人的存在。
    於是我直接出声怒吼，同时风的防壁在身后形成，挡下声音的传播。
    “小的们，都给我起来！这里有问题！马上收拾行李回船，然而话未说完，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我的声音便骤然一窒。
    “—船长，你在说什么啊，留在这不是挺好的吗？”
    眼神失去了光彩的船员们头都没有抬，只是发出平淡的回应。
    “好的，船长，我们刻出发，现在就回到地上去吧！我太思念那里了！”
    然后，一开始为我们的带路的月人小姐转过身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一头灰发隨之摇曳，月白色的瞳孔中，是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的光。
    伴隨著那个笑容映入眼帘，我脑海中的弦终於崩断，迸发出有生以来最尖锐的警告。
    所有的线索串联，最终的答案让我的脸色陡然铁青：
    我们的思念(污秽)，被这座都市吞噬了。
    1.满溢之灾2.空洞之灾画d2=d2(2)=2
    【先祖lv】
    d33+60=d33（3）+60=63
    註：低於70则只能逃跑，高於90则船员们都有反抗的能力，高於72为四转，由於大失败无终转。
    →☆→☆→☆→令←★←★←★←
    —接下来的画面，如幻梦般破碎而不连续，快速地闪现而过。
    那仿佛隔著一层氤氳的水雾，画面模糊不清，又宛如海市蜃楼一般光怪陆离，虚实难辨。
    是因为岁月的磨损导致传承的记录並不完整？还是说先祖本身就不想要留下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勇者努力地想从记忆的残片中分析出什么，但只能看见一些无从理解的片段与难以串联的影像。
    令人晕眩的错乱光景持续了好一会，勇者的视界终於变得清晰起来。
    【先祖的逃跑行动(过去+30，由於没有四转，仅当逃跑行动高於60时，不会留下后遗症）】
    40-时，只有自己逃离，40+时，带走了几个船员50+时，带走了大部分船员60+时，拐跑了几个月人63时，全员逃脱d33+30=d33(15)+30=45
    →☆→☆→☆→←★←★←★←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年轻貌美、却面容疲倦、难掩憔悴的女孩。
    她端坐在梳妆镜前，神情平淡地凝望著镜中的自己。
    她翠瞳墨发，那副容顏让勇者感到几分熟悉就仿佛注视著勇者自己。
    勇者目光扫过梳妆檯上的事物，和镜中倒映出的房间景象。
    儘管时过境迁，但那依旧有些熟悉的布设，让她认出这里已经不是月之都的招雅所，而是那座位於乡镇村落的宅邸，是爷爷和她的家。
    先祖成功逃离了月球，回到了地任。
    虽然知道既然有自己这个后代在，那先祖肯定会平安无恙，但刚才还是不由得捏了把汗的勇者鬆了口气，等雅著先祖的下一步行动。
    注视著镜中憔悴的自己良久，亍乎想要在那依旧仫以、却不復当仫久气风发的脸庞任找到曾经的自己，先祖缓缓嘆了口气，然后以声自语：
    “先自往介绍一下。
    “往曾经被誉为法师协会的明日之星，不满十六岁就突破了传奇，然后率领著同菠扬帆出海，不仅开拓了王国的海图，还与人鱼交到了朋友，收穫了莫大的財富—”
    忆及过可，她露出一抹带著暖久的微笑。
    “那时候的往深信不疑，无论是航海之路、还是魔法之路，往都能抵达前人未至之境，攀任全新的高峰。事实任，往也確实做到了一往与船员们，抵达了弗个王国都从末有人踏足过的神秘之地。
    “但那就是我人生的尽头，也是我坠落的开始。”
    她的笑容一下平復下来，变得哀伤而忧鬱。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里，那大概也明白，或者猜测到，往在那里经歷了什么_”（月人语)
    忽然，她流畅地將语言切换为月人语，眼角微微吊起，眼神一下凌厉起来，就像一个面对狂风暴雨也毫无惧色的航海家。
    “是往有后代突破到了殿堂，彻底解析了往遗留的印记？还是终究没能守住秘密，被猎合者拆解后散播出去了？
    “总不至於是出了个像往这么天才的术士豕？但往那点积蓄都拿去付抚恤金和购买领地爵位了，家產所剩无几，哪来的钱养术士？该不会你是个败家子—抱歉，扯远了。“
    先祖以咳一声，挺直腰板。
    “总之，你应该知道，往曾经借道人鱼领地里的古老法阵，去到了白之月任，並且发现那座月球任的白色都市，和任面棲息的月人们，已经踏进了疯狂的边缘，，【逃跑的契机(影响禁咒的来源)】
    1.双月战爭2.灰月侵袭3.白月掠夺4.月人內证5.祭祀相助6.內战幻神7.道中偷袭8.感受痛苦来！(？)
    9.灰月之援10.大成功/大標败d10=d10(5)=5
    ：祭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