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就那般看著姜綾仙背对著他站在紧闭的房门面前，纤细的双手保持著锁门的姿势。
    “仙女姐姐，你这是......要干嘛？”
    王辰就算是到了这般田地，还是不愿叫师尊，而是定定看著她背影疑问了一声。
    姜綾仙的身形没有动，不过却好似紧绷了些许，似乎是在压制著某种情绪。
    【臥槽！宿主她不会要病变了吧？你可得小心她用锁链把你当狗一样拴起来。】
    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把还在怔坐的王辰顿时唤回过神来。
    [不可能！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变態的，你说的那是病娇了。]
    王辰虽然回应是这样回应系统，但內心还是莫名的有些方张。
    这时站了好一会的姜綾仙，终於缓缓转过了身形，美眸稍微有些泛红。
    而且隱隱约约的还似乎在压抑著一股气愤，注视著王辰，眼底数不清的情绪翻涌。
    “你也......重生了，对...吗？”
    姜綾仙一袭白裙如仙般，泛红的眼眸紧紧盯著王辰，声音沉闷压抑。
    一瞬间，仿佛整个时间都停滯了一瞬，气氛沉默了些许。
    “或许...吧。”
    王辰这次倒也是没有再去反驳姜綾仙，只是渐渐著偏动目光望向身旁桌面。
    他知道今天已然插翅难逃，再怎么装都会被以各种形式逼问出来的。
    王辰没有再去装惊讶姜綾仙也重生的模样，虽然说姜綾仙从未在明面上告诉过他这个事情。
    但姜綾仙肯定知道，以他们两人这一世截然不同的相处方式，王辰一下就能想到她重生了。
    此刻姜綾仙听见王辰所出口的那三个字。
    她本来只有八成把握的內心，在此刻得到证实后，死寂冰冷的眼底微微亮了一下。
    可是紧隨其后的，是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无数的情绪如藤蔓般缠绕她的心臟，妄图让她窒息。
    这一刻屋內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王辰心虚的盯著桌子，姜綾仙死死的盯著王辰。
    踏...踏...踏......
    本就心虚的王辰，听著明明轻盈，却能让他汗流浹背走来的脚步，心不禁提了起来。
    这一刻的王辰，脑海中已经想了无数遍姜綾仙会用什么惩戒和报復他的手段。
    但事情似乎並没有按他所想的来发展，姜綾仙只是静静的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此时仿佛岁月静好，两人就如同前世般，坐在屋內，边喝茶水吃食聊著天。
    只不过前世的王辰会笑著跟个话癆一样，姜綾仙则是时不时的附和几句嗯或者不行。
    恍如隔世，也的確隔了一世。
    而现在恍隔一世再次坐在一起的两人，却都是如死寂般再也没有了前世那般轻鬆。
    “为什么......”
    听著姜綾仙冷清却又附带著一丝委屈的闷声，王辰內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没为什么，就是...前世死前发过誓，如果有来世，我不想再拜你为师了。”
    王辰儘量让语气轻鬆，但在面对姜綾仙时还是下意识的紧张了。
    姜綾仙想问的不是这个，可她在听见王辰不想拜她为师这些话时，还是揪心的难受。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姜綾仙已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双手紧紧的捏住裙摆，声音既冷又沉。
    “望恕罪，我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王辰双眸心虚得不敢与姜綾仙对视，心底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过来了。
    虽然说对此情形早有预料，但真来了，王辰还是有点受不了想要赶紧逃离战场。
    这就是前世他的冰心女帝师尊，给他带来的无尽压迫感。
    咔嚓！咔嚓！咔嚓......
    姜綾仙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顿时整座屋子以她脚底为中心开始不断结冰，寒气四溢。
    王辰的双脚都还未抬起，便突然感觉被脚底结出的冰层死死的黏住，动弹不得。
    惶恐的王辰此刻有点惶恐，看著姜綾仙的身形都下意识后仰了一下，生怕她失控。
    王辰和她相处上千年，可是知道姜綾仙失控时的模样有多恐怖的。
    只不过当姜綾仙看见王辰惊惧后仰些许的模样，绝美的俏脸微微怔了一下。
    姜綾仙知道自己失態了，但见王辰远离她，泪还是忍不住涌上了眼眶。
    明明前世每当她伤心或生气时，王辰都会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来逗她开心的。
    可是现在......
    其实王辰也有点懵，因为姜綾仙还从来没有在他清醒时对他这般明显的失態过。
    不过看著姜綾仙那副强忍著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可怜模样，王辰还是有些於心不忍。
    “姜綾仙，这一世是这一世，这一世我从来都不是你徒儿，我也不想当。”
    “明明我前世追求了你上万次，你却每次都以师尊名义拒绝。”
    “我真的累了，你也可以理解为你前世的千年徒儿开始叛逆了。”
    王辰把情况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姜綾仙不可能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隨后王辰就坐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爱咋滴咋滴。
    房屋內的冰层开始迅速消失，化成灵力飘散在了半空中，消失不见。
    王辰很快便也感觉自己双脚也能动了起来，不过他哪敢动啊，只是闭眼沉默著。
    “可是......，你在太虚仙宗內面对那些弟子，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姜綾仙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她不想伤害到王辰，更不想让王辰会对她感到害怕。
    坏了！
    王辰內心咯噔一下，心中暗道不妙。
    “额......，这...这个......”
    王辰尷尬的睁开双眸，看著压制著情绪的姜綾仙，一时间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心底...还是认可我这个师尊的，对吗？”
    姜綾仙说到此处时，望著王辰死寂清冷的眼底，竟然莫名泛起了些许期待。
    这...这我该坤八怎么回答啊！？
    王辰语塞，他总不能说他只是为了用她圣女师尊的名义镇压那些弟子吧！？
    这种话要是在现在说出来，不得被吊在房樑上用柳鞭以三百六十度托马斯迴旋式疯狂抽打啊！？
    事已至此，先沉默吧。
    无尽的沉默......，沉默到姜綾仙眼中的期待逐渐黯淡下去。
    “你说过...沉默便是默认，现在你不回答也无碍。”
    姜綾仙压制內心想要再质问王辰的衝动，因为她怕她会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这样，自欺欺人，让自己心中得到最后的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