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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军制改革 共享荣光
    第161章 军制改革 共享荣光
    岸上,造船厂的工匠们,见到初號机身侧的明轮转动起来,顿时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
    安昕见此,也不由心潮澎湃。
    船只缓缓的靠近码头,系泊以后,船上往码头放下了舷梯。
    其余在码头上等待的水手,纷纷登船。
    这时候,葛绣衝上了甲板,高兴的衝著安昕挥手。明眸皓齿,一脸天真,那个傻乎乎样子的丫头又回来了。
    安昕从梯登上甲板,身后邓敏亦步亦趋的跟著上了船。
    能上这一艘船的水手,都是东阳水师精锐中的精锐。
    邓敏和其他水手一样,早就过来適应这一艘船,並学习和思考如何使用这种“自行船”发挥出最高的战斗力。
    “走,跑一圈!”
    安昕朝著邓敏道。
    “是!”
    能在部堂大人面前表现的机会难得,邓敏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
    码头系泊缆绳被收起。
    隨著他到了驾驶舱,蒸汽在管道中积蓄著低沉的脉动,邓敏轻叩黄铜传声筒:“缓速前进。”
    轮机舱传来三声清脆的钟响作为回应。
    岸上的工匠们屏息凝神,只见明轮叶片开始以优雅的节奏拨动湖水,船身与码头间拉出一道渐宽的翡翠色水带。
    船尾的漩涡起初只是几串珍珠似的气泡,很快化作整齐的扇形波纹。
    “左轮增速五转。”邓敏指尖轻点调节左右明轮速差的差速器操纵杆。
    安昕负手立於驾驶舱外,察觉不到丝毫顿挫一一这庞然大物竟如天鹅离岸般优雅平稳烟卤吐息出黑色的烟尘。
    当速射炮位的旗杆与码头最后一根木桩平行时,邓敏突然压下蒸汽阀:“全速!”
    锅炉发出沉闷的轰鸣,两舷明轮同时暴起银亮的水。船头像被无形巨手推了一把劈开的平静的湖水,向两侧翻卷出雪白的“蕾丝边儿”。
    葛绣的红绸髮带在骤然加速中猎猎飞扬,她笑著指向船后方的漪漪白浪,颇有点中二少女味的说道:“看!我们正在把梦龙湖劈成了两半!”
    安昕伸手揉了揉葛绣的脑袋,將她一头秀髮揉乱。
    本站在船头,眺望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满是“俱怀逸兴壮思飞”的豪迈感的葛绣儿被瞬间打回现实,不满的了嘴巴。
    船上水手各司其职,安昕在船上转了一圈,发现五十余人並不显多。
    包括司炉工在內的动力组就有十二人。
    包括舵手在內的操控组八人。
    厨子、医生、维修等后勤组十二人。
    剩下的战斗组就只剩下十八人了。其中炮组十人,步枪兵八人。
    “如果派出去打仗,船上最多能容纳多少人?”
    安昕问道。
    葛绣想了想各舱室的布局,说道:“如果补给方便的话,船员增加到一百二十人没有问题。”
    安昕算了一下子,这样战斗组的人能提升到九十余人。
    不过,因为锅炉、明轮和焦煤,占据了大量下层舱室空间,水兵的生活空间已经被挤压了很多。
    一百二十人在船上生存,时间一久必然会非常压抑,绝不能长期化、常態化。
    在他思考著这一艘铁皮明轮船如果上了大运河去吴南能起到什么作用、多大作用的时候,明轮船已经渐渐提升到了最高时速,五十多里每小时的速度,和骑著小电动的速度差不多,但因为是在梦龙湖上,远山呼应,冷风习习,吹得人髮丝飞扬,衣衫猎猎。
    安昕走到船头上,看著前面分开波浪的钢製撞角。
    如果在大运河上遇到敌人的船只,都不用开炮,光是这个速度撞上去,四十八米的大傢伙都足以將那些运河上的船只撞成碎片!
    “但这一艘船只能当做一只利刃、一柄尖刀,却不能当做主力使用。”
    安昕双脚仿佛黏在申板上,偶尔顛簸也无法让他动摇。
    明轮船虽然有著这个时代不能媲美的机动性,不依靠风和水流,可以隨意选择交战的位置。
    可以自由的进行机动转移,圣火教反贼的船只根本无法拦截。
    但收復大运河南段,將吴南地区全部纳入到自己这个吴州巡抚的版图,进一步將南直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是一个战略任务,不是单单靠著几艘先进的船,几场战术性的胜利就能达到的。
    必须有陆军协同前进,拿下被敌人占领的城市,同时驻防、和恢復当地行政管理。
    明轮船在梦龙湖上兜了一圈,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完美的首航,让整个造船厂的人都激动不已。
    安昕接见了第一造船厂的主要管理、技术人员,讲话勉励一番,並当场答应给造船厂再拨一笔钱,作为给他们,以及全体造船厂员工的奖赏。
    在安昕离开造船厂以后,船厂之中压抑的欢呼声才响起。
    当马车抵达安国军师部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的胡常山、张谦等人已经在大门前等待。
    “新衣服怎么样,穿著舒服吗?”
    安昕一下车,扶起给他行礼的胡常山,开口问道。
    “舒服,这一款冬衣既保暖又暖和,战士们今年得冻疮的都少了。”
    胡常山开心说道。
    他身上黑色呢绒大衣,双排十六颗黄铜扣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进军营,校场上的土兵正在训练。
    放眼望去,兵士也皆已换上新式作训服一一再不是从前大燕官军那直筒宽鬆、色如青土的臃肿號衣,而是一身利落讽爽的漆黑。
    上衣是窄袖束腰的外套,双襟对合,以暗扣繫紧,肩线分明、胸围略阔,既留出活动余地,又不显松垮。
    下身长裤直挺,裤脚收束,可紧紧扎入靴筒之中,行动间毫无拖沓。
    通体以厚实的斜纹布为面,內絮新,缝线縝密,耐磨御寒。
    尤其那一根宽皮带勒紧腰间,更显得人身形健硕、脊背笔直。
    皮带上可悬掛弹药包、水壶和刺刀鞘,每一处设计皆是为搭配如今士兵手中的后装步枪,以及在解决子弹生產问题之后要推出的活门步枪,一切为实战而备。
    既要让士兵能敏捷地装弹射击、匍匐衝锋,又要在这寒天之中保住他们一身热气。
    虽初看时与传统號服大相逕庭,近乎“离经叛道”,可不过数日,全军上下已深深喜爱这一身装束。
    它不只是一件衣服,更代表一股精神。
    挺拔、坚韧、威风凛凛。
    正如安国军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冷静、精確、充满力量。
    “徵兵之事可还顺利?”
    师部一栋三层的红砖小楼,上面插著一桿红色的旗子,此时隨风飘扬。
    “还算顺利,不过半个月,三千兵员已经快要招满。这一次还有一些逃难来的江南人过来参军,不过为了防止混入圣火教的奸细,並没有招收。”
    张谦开口说道。
    徵兵一事,通常都是由他负责。
    “这一次,安国军要扩张到两个师。
    但饭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要一件一件办。”
    这两个师,安昕要打造成王牌,打造成他以后攻无不克的底牌。
    “而东阳卫的两个师,就要儘快组建完成,接下来应对吴南,乃至整个南直隶的反贼,地盘扩大了就要守成,所需之兵甚多。”
    安昕说道:“东阳府兵的两个师,也要儘快把架子搭建起来。隨著东阳水师发展起来,东阳府兵已经不需要再分散各地对付倭寇。
    府兵也要慢慢改革,我需要一个熟悉军队改革思路的人去把这个架子搭起来。”
    他说著,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张谦的身上。
    “老爷,我...我还年轻...”
    张谦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霍去病封狼居胥,年不过十八。
    甘罗十二为使臣,说赵王,取五城,拜为上卿。
    自古功业,不在年齿,而在胆略、见识,更在敢不敢任事!”
    安昕沉声说道。
    张谦一听这话,哪里还能拒绝,心中不由澎湃。
    虽然在安国军中作为教导,地位只在胡常山之下,但谁又甘於屈居人下,不想手掌乾坤,干一番事业出来呢?
    “谦,必不负老爷厚望,必將东阳府兵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
    张谦鏗鏘道。
    “压力也不必太大,东阳府兵是二线军队,所承接的装备也大都是安国军所替换下来的。
    接下来,只要军械局的產能提不上来,府兵的主要武器还是燧发枪。
    给府兵的定位,就是守成,將前沿打下来的地盘,给我守住!”
    安昕拍了拍张谦的肩膀说道。
    “我明白!”
    话虽如此,张谦还是有些想法的。
    装备弱,也要分和谁比,和朝廷还拿著冷兵器、火绳枪的官兵比,和那些拿著锄头、
    木棍,甚至赤手空拳的乱兵比,府兵的装备哪里也不能算弱!
    来到师部坐下,安昕和张谦说道:“漕河之上,还有十余万漕军,就算此中颇多,也该有个五六万人。
    如今漕河被圣火教轻易截断,证明这些人大多都不堪用。
    但如今人手不足,打下来的地盘还需要人来守,届时这些人都归於你节制。
    安国军如今,更换后装步枪有多少了?”
    安昕又看向胡常山。
    “五百只出头。”
    胡常山说道:“因为数量不多,我单列了一个加强连出来,以发挥出后装步枪的火力优势。
    另成立了一支师直属狙击队,共有一百五十人,都列装了后装步枪。
    前几天属下与葛绒见面,如今製造厂弹药车间每日铜壳子弹生產量已经提到了一千五百颗,但还是远远不够。
    军中积攒的八万颗子弹,平时训练用掉了三万余颗,如今能用上的只有五万,分配到每个人手里也只有一百颗。”
    “嗯。”
    安昕点了一下头,对此他也有心无力。
    “如今军制改革以后,旧有的职务已经跟不上形势。內部职务已经確定,但如今走出东阳,对外交流不便。
    你们的官职,也该动一动了。”
    就像安昕穿越前的政府部门,基层一个科级单位一两百人乃至三四百人,关起门来副科就能称王称霸,外界不承认的股级都是中层干部。
    但到了上级单位,一个处级单位廖廖四五十人,副科都是埋头干活,正科才是中层干部,但到了基层就是级別高,就算上级领导,就是能压住阵脚。
    如今吸收了部分辅兵,再加上新一批新兵,总人数已经上方人的安国军,还是要融入大燕体制才可,不然师长胡常山还只是一个正五品守备,出去和地方、和別的军队交流,就有些压不住场子了。
    “去將营长以上军官喊来。”
    很快,除去镇守鱼头岛的军官以外,乌决决一群聚集到了师部楼的大厅。
    安昕和胡常山、张谦来到大厅。
    一眾军官纷纷跪拜。
    “作为军人,以后在军中行军礼即可!”
    安昕待眾人行礼后说道:“都坐下!”
    所有人分列左右坐下。
    师部会议室內,气氛庄重。
    安昕目光扫过魔下诸將,声音沉稳有力:
    “军製革新,功赏当先!
    昨日,本官获封吴州巡抚,加兵部尚书衔,赐都察院右都御史之权!
    然,大业非一人可成!
    自伍仁县起兵之日起,本官便曾说过:不论本官走向何职,这份荣光我不会独享。
    凡本官魔下將士,荣辱与共,功赏同当!
    安国军旌旗所指,大小四十余战,皆赖诸君效死、用命!
    今日,依新制,论功行赏一胡常山!”
    “末將在!”胡常山站起身来,往前一步。
    “你统兵有方,战功卓著!即日起,晋正三品参將,总领全军兵权,为我安国军之帅!”
    “末將,谢大人栽培!必肝脑涂地,以报此恩!”
    胡常山声如洪钟,震撼梁宇。
    “张谦筹建新军,擢升正三品参將,总督东阳府兵改制!”
    张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盪,其身往前,朗声道:“卑职定不负重託!”
    “房念林掌炮营卓著,鱼头岛一战当为首功,今晋从三品游击將军,为全军教导,总览军务、参谋、训练、情报等工作!”
    房念林按在大腿上的手微微一颤,豁然起身,眼中精光闪动:“卑职谢大人栽培!”
    “常胜、鲁飞虎、刘满仓等一眾军官,依新制各晋一级!望诸君力同心,共展宏图!
    眾將轰然应诺,脸上儘是振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