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做了一个梦。
    梦里。
    铺天盖地的鬼物，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身上冲，那叫一个多啊。
    杀都杀不乾净。
    自己一个巴掌下去，功德数量就蹭蹭蹭往上涨，那串儿0，比蓉城还多......
    “嘿嘿......”
    “嘿嘿......”
    苏墨在梦里忍不住笑出声，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
    睁眼一瞧。
    灵蛟正歪著脑袋，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眼中有一丝担忧。
    主人。
    不会傻了吧？
    怎么......
    梦里都笑得这么变態呢？
    “你什么眼神儿？”
    苏墨瞪了她一眼，翻身爬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啾！”
    灵蛟竖起尾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看著他。
    苏墨：“......”
    吃货。
    醒了就知道吃。
    “川儿。”
    苏墨打了个响指，串儿很快就出现，身上气息更加稳固。
    “老板，饿了？”
    川儿看了一眼天色，拍了拍自己脑门：“都怪我，忙著巩固鬼气，忘了时间。”
    “您等著，川儿这就去......”
    很快。
    一大锅香浓的皮蛋瘦肉粥就端上了桌，还外带几根现炸油条。
    “啾。”
    灵蛟早就等不及了，把脖子伸到苏墨面前，苏墨给她戴上可爱的小围兜，她才乖巧坐在桌上。
    “蛟姐。”
    川儿舀了一大碗粥，递到灵蛟面前，灵蛟欢呼一声，也不怕烫，直接把脑袋扎进去呼哧呼哧起来。
    碗里的粥。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很快就见底了，她抬起头，吐了吐信子，一脸馋样儿。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苏墨放下筷子，一阵无语，这傢伙吃东西跟拉布拉猪似的。
    “哎？”
    川儿本来忙著给灵蛟舀粥呢，忽然抬起头：“老板，周老板来了。”
    周远山？
    苏墨一愣，这傢伙不在海城盯著他的项目，跑我这儿来干嘛？
    “带他进来。”
    苏墨道。
    “明白。”
    川儿点点头，消失不见。
    很快。
    门外就响起周远山的声音：“苏先生，这么早来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
    苏墨目光朝著门口瞧去，周远山笑著，他的身后。
    周羽然俏生生站在那里，低浑身焕发著青春光泽。
    “周老板，吃了没？”
    “一起吃点？”
    苏墨笑道。
    “这......”
    周远山斜著眼，看了一眼女儿，点头道：“那行，羽然，咱们也蹭蹭苏先生的光。”
    两人坐下。
    灵蛟气鼓鼓的，眼珠子直转，又加两个人，本来就不够。
    可......
    苏墨一瞪眼，灵蛟就蔫了，小口小口吃著碗里的粥。
    “周老板，周小姐。”
    川儿替两人舀了粥，周羽然小声道了声谢，吃了一口。
    她眼睛一亮。
    “真好吃。”
    说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川儿一脸骄傲，身为『做饭人』，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乾饭人』对自己手艺无声的肯定。
    无他。
    大口吃就行了。
    “苏先生手艺针不错。”周远山吃了几口，夸讚道。
    “这可不是我做的。”
    苏墨指了指川儿：“是他手艺好......”
    周远山浑身一抖。
    他是知道一些底细的，眼前这黑衣大汉，根本就不是人啊。
    这么说......
    我岂不是在吃一碗......
    鬼做的粥？
    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苏先生身上，好像也没什么。
    鬼做的饭怎么了？
    只要没毒。
    吃不死。
    想到这里，周远山放下心理负担，直接干完了一碗。
    “能不能再来一碗。”
    “当然。”
    苏墨把目光移到周羽然身上，这妮子身上气色好了许多。
    先前撞鬼的影响，基本消除得差不多了。
    “身体恢復了？”
    苏墨笑问。
    周羽然脸上一红，轻轻点头，柔声道：“苏先生，我已经完全恢復了。”
    “那就好。”
    苏墨点点头，周家的股份，自己也不能白拿嘛。
    “周老板，海城那边怎么样了？”
    周远山连忙放下筷子，说道：“上次您去了之后，工地就恢復正常了。”
    “现在正忙著施工呢。”
    “多亏苏先生啊......”
    周远山想了想，又道：“那几名工人也没什么事情，749局介入之后，他们好像都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在工地上干得挺好。”
    “唯独......”
    “唯独什么？”
    周远山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说道：“那个工头您还记得吧？”
    “那傢伙忽然就迷上了字画，买了一大堆纸墨笔砚，还有什么名家藏帖，整天专研呢。”
    “还有什么，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字画名家，他都梦到了......”
    “就他那字，我都不想说！”
    苏墨差点笑出声。
    那傢伙。
    看来是在画卷中上了癮，回到现实世界，后劲上来了。
    “还有一件事儿......”
    周远山看了一眼女儿，说道：“前几日，749局带羽然去做了个测试。”
    “说她......”
    “说她现在的情况，適合成为一名修炼者，进行修炼。”
    “749局可以培养她。”
    “我就想著，来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周远山欲言又止，周羽然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像是天边的晚霞。
    “好事。”
    苏墨自顾自吃著，又道：“周老板，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好吧。”
    周远山抬起头，看向苏墨：“您也是修炼者，我想让羽然跟在您身边，学习学习，长长见识。”
    啊？
    苏墨停下筷子，看向周远山，这傢伙倒是会打算盘。
    “当然。”
    “我知道这事儿会麻烦您，所以......我愿意拿出我一半的资產......”
    “免谈。”
    苏墨摆摆手。
    “......”
    周远山一句话卡在嘴里，半天说不出来，周羽然把脑袋埋得更低了，眼中有泪闪动。
    “苏先生，能否再......”
    苏墨把筷子一放，认真道：“周老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我实力高些，让羽然跟在我身边，会更?轻鬆些。”
    “但......”
    “我的路子，不適合她！真的，749局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那里有更加完善的培训机制，比我这野路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先別说话，听我说！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把你当自己人，不是在推辞。”
    “听不听由你们，信不信......也由你们。”
    苏墨说完，继续喝粥。
    可不是嘛。
    我就一开掛的，哪会儿培养『新人』啊，张灵鹤天赋强，马安娜底蕴足，小红帽就不说了，妥妥的鬼才。
    川儿......
    川儿车拉得挺好。
    他们能跟著自己，是天时地利人和，周羽然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跟著自己能干嘛？
    总不能带著她去杀鬼吧？
    且不说其他的了，面对那些鬼物，周羽然这柔柔弱弱的小丫头，顶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