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蚂蟥王惨死当场，腥臭血液飞溅，剩下的几头鬼蚂蟥，嚇得瑟瑟发抖。
    蜷缩在角落里，嘴里的吸盘一吸一放，诡异中带著滑稽。
    在它们不太够的智商里，也明白了一点。
    眼前的人类。
    惹不起。
    死就算了。
    还死这么惨，太恐怖了。
    “你！”
    苏墨笑眯眯的，手指伸出，在几头鬼蚂蟥身上晃悠几圈，然后在一头鬼蚂蟥身上定格。
    咔咔咔——
    那头鬼蚂蟥疯狂颤抖，嘴里的吸盘发出类似人类牙齿颤抖的声音。
    “別怕！”
    苏墨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刚刚我只是不小心。”
    “上来。”
    苏墨指了指石台。
    鬼蚂蟥不想去，不断往后缩。
    “哦！”
    苏墨挥舞横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恐怖煞气。
    “那我现在就砍死你。”
    唰！
    鬼蚂蟥身体一弹，稳稳落在石台上，继续颤抖。
    “这就对了嘛。”
    苏墨咧嘴一笑：“有效沟通，很好，很不错。”
    “我问你！”
    “你能生吗？”
    又是这个问题......
    眾人心中闪过一丝怪异，苏顾问关注的点实在太奇怪了。
    算了。
    大佬有点特殊癖好，是正常现象，万一苏顾问就是喜欢杀妖魔幼崽呢？
    这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显然。
    这个被苏墨临时『提拔』的鬼蚂蟥，也不能生，它摇晃著满是吸盘的脑袋。
    下一秒。
    苏墨就把它砍成了第二堆土豆丝。
    “你！”
    苏墨开始阎王点卯。
    “废！”
    苏墨砍死了第三条鬼蚂蟥，嘴角都快笑裂了。
    太赚了。
    功德大把大把的，他也不著急，再看角落里为数不多的几头鬼蚂蟥，心中一阵好笑。
    这些鬼蚂蟥的智商，著实有点著急，被自己嚇得连跑路都忘了。
    实际上！
    这几条鬼蚂蟥，根本没有离开过淤泥潭。
    它们都不知道往哪里逃。
    很快。
    体型庞大的鬼蚂蟥，都被苏墨杀得只剩一条了，收穫功德一堆。
    很多小蚂蟥，倒是悍不畏死，从淤泥中钻了出来，不顾一切的扑到大鬼蚂蟥尸体上，吞噬著血肉，身上冒出丝丝鬼气。
    躲藏在淤泥底下的蚂蟥姑姑，此刻恨不得自己有一件隱身衣。
    她是真的嚇住了。
    人类。
    怎么能这么凶残，她能確定，那个手持横刀的傢伙，一定是发现自己了。
    因为......
    她发现。
    那个人类每砍死一头大型鬼蚂蟥，就会似笑非笑的朝著淤泥潭看。
    好像在说......
    我发现你了哦。
    蚂蟥姑姑很纠结，很害怕，自己要不要出去？
    出去了。
    会不会和那些傢伙一样，被人类砍成肉丝。
    不出去！
    万一被那个人类揪出去，估计会死的更惨。
    怎么办？
    有个手持横刀，浑身煞气的傢伙，堵在自己家门口，非要问自己能不能生。
    在线等。
    挺急的。
    蚂蟥姑姑心一横，还是得出去，毕竟......
    自己真的能生。
    主要是。
    蚂蟥姑姑觉得，自己手里有一张牌。
    七王联盟。
    她相信，人类对这个消息，一定会感兴趣的。
    “还不出来，我看见你了。”苏墨朝著淤泥潭缓缓开口，声音那叫一个篤定。
    实际上。
    这只是苏墨的直觉，那条母虫，一定藏在这里。
    四处能躲藏的地方，只有眼前这道深不见底的淤泥潭。
    换做是自己，也会躲在那里。
    淤泥潭中的气息很复杂，妖气鬼气腐臭气混合在一起，像是加了豆瓣酱的臭豆腐。
    “先生饶命！”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淤泥潭中响起，苏墨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笑了。
    来了。
    是个会说人话的。
    一定是母虫。
    这傢伙心理素质太差了，自己隨便一诈，就主动求饶了。
    很好。
    是头好妖。
    “还不快点滚出来。”
    川儿一个箭步上前，朝著淤泥潭喝道：“再嗶嗶不出来，老子要直接抽水了。”
    “到时候可別怪我......我老板下刀太细。”
    “我数三个数......”
    站在一旁的陈长河抽了抽嘴角，果然......
    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教出什么样的鬼物。
    看看。
    这囂张劲儿，这语气，这动作，和苏顾问高度相似。
    太尼玛像了。
    川儿开始数了。
    “三！”
    “好，时间到，老板，我们直接抽水吧。”
    “这傢伙藏在里面，跑不了。”
    “饶命！”
    好听的女声又响起：“我马上出来。”
    眾人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看著淤泥潭。
    大傢伙都想看看，能生出这么多鬼蚂蟥的母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咕嚕嚕——
    淤泥潭中冒出一个个比人头还大粘稠水泡，像是熬过了头的八宝粥，黏腻又拉丝。
    紧接著。
    一颗蚂蟥脑袋，从淤泥潭中冒了出来。
    就这？
    眾人一阵失望，这颗蚂蟥脑袋，实在有些『小巧』，看起来和人类的头颅差不多大。
    和自己想像得不太一样。
    渐渐的。
    鬼蚂蟥的脑袋，已经完全露了出来，隨后......
    一具婀娜身体，出现在眾人面前。
    “草！”
    有队员忍不住大骂一声，眉头都锁紧了。
    太特么有视觉衝击力了。
    这具身体，很美好，很养眼，身上的皮肤散发著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她从淤泥潭中钻出来，身上竟没有沾到一丝淤泥。
    只是......
    再配上那颗长满吸盘的脑袋，看起来就很噁心了。
    “我去！”
    苏墨和川儿也嚇了一跳，齐刷刷后退一步，动作整齐划一。
    “真特么重口味。”
    苏墨嘀咕一声，你就不能先把脑袋修炼出来吗？
    额......
    好像......
    苏墨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一条滑腻滑腻的蚂蟥身上，长著一颗人脑袋。
    也很噁心啊。
    不对。
    蚂蟥这种东西，怎么长都很噁心，好看不了一点。
    苏墨强忍著拔刀把这傢伙砍死的衝动。
    要忍住。
    这玩意儿就是个功德包，源源不断生產的那种。
    这要是一刀砍死了，就没有可持续发展了。
    苏墨不断地说服著自己，没有一刀砍下她的脑袋。
    这种时候，定力很重要。
    “先生......”
    蚂蟥姑姑的身体，漂浮在淤泥上，没有下陷。
    她学著人类的动作，朝著苏墨行礼，吸盘脑袋晃啊晃。
    “打住！”
    苏墨有点顶不住，一具顶著蚂蟥脑袋的婀娜躯体，朝著自己行礼。
    苏墨觉得太辣眼睛了，主要是那张长满了吸盘的嘴巴，实在太噁心了。
    “功德，都是功德！”
    苏墨在心中默念，终於看那傢伙顺眼了许多。
    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鬼蚂蟥的母虫？”
    “......”
    蚂蟥姑姑很无奈，她很想说，自己不是母虫。
    而是鬼蚂蟥的王。
    可她不敢。
    蚂蟥姑姑点点头，吸盘张合，声音响起。
    “回先生的话，我叫蚂蟥姑姑，是......是母虫。”
    “很好。”
    苏墨盯著她，眼神炙热，再次问出了直击灵魂的问题。
    “你还能生吗？”
    苏墨的眼睛都在冒光，只要这傢伙还能生，那就是好蚂蟥。
    要是不能生。
    只有砍死咯，留著有什么用？
    看这傢伙身上的气息，明显是一头妖王。
    值不少功德。
    最起码。
    这山洞自己没白钻。
    “我......”
    蚂蟥姑姑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能生。”
    “好！”
    苏墨一击掌，哈哈大笑起来，“一次能生多少？”
    功德。
    都是功德啊。
    苏墨似乎已经看到了，眼前这傢伙源源不断的生著小蚂蟥。
    就让马安娜来守著，生一条砍死一条。
    自己躺著赚功德。
    爽。
    “不敢欺瞒先生......”
    蚂蟥姑姑指著地上的『土豆丝』，小心翼翼开口：“若先生没砍死它们，我每次能生不少。”
    “可......现在只剩一头公蟥了，我每次能產下的虫卵也不多。”
    “先生请看。”
    蚂蟥姑姑嘴巴一张，吸盘翻卷，一颗颗白色虫卵在里面蠕动，像是刚刚舀出来的鱼子酱。
    噗！
    蚂蟥姑姑嘴巴一张，喷出了大片虫卵，虫卵在淤泥中颤动，很快——
    一条条小蚂蟥，从虫卵中钻了出来，吸收著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
    转眼间，就变成了筷子长，这些小蚂蟥一出来，就闻到了同类的血腥味，爭先恐后的扑了过去，啃食著地上的血肉。
    “靠！”
    苏墨鸡皮疙瘩的起来了，还特么带展示的。
    数量倒是还行。
    攒一攒，也能用！
    “收回去，不用给我看。”苏墨挥了挥手。
    蚂蟥姑姑很委屈，不是你要问的吗？
    现在......
    又嫌弃上了？
    吸盘一卷，那些虫卵就消失不见，被她吸回了肚子。
    “先生......”
    蚂蟥姑姑小心翼翼开口：“可否饶我一命？”
    “呵呵~”
    川儿在一旁怪笑几声：“就你这產卵数量，还好意思开口？”
    “换做是我，早一头撞死在那边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废物的鬼蚂蟥。”
    嗯？
    苏墨都惊了一下。
    你这傢伙，还见过其他鬼蚂蟥？
    川儿感受到苏墨的目光，连忙低声道：“老板，我吹牛逼的！”
    “这傢伙看起来智商有点问题，傻不愣登的，说不定能诈出点其他消息。”
    “......”
    苏墨一阵无言，你这傢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嗯！
    既然他话说出口，自己当然得配合一下。
    横刀一卷。
    煞气滚滚，道道黑色煞气化作颶风，环绕苏墨全身。
    一时间。
    站在他身后的一眾修炼者，差点认不出谁是妖魔。
    “他说的对，要你何用？”苏墨单刀一竖，指向蚂蟥姑姑。
    蚂蟥姑姑更委屈了。
    那些公蟥，是你砍死的，现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
    “先生且慢，我还有一事稟告！”蚂蟥姑姑急了。
    眼前想活命，必须得把七王联盟的事情抖落出来。
    还真有事儿？
    苏墨有些惊喜，面无表情道：“说说看，我考虑一下。”
    “先生！”
    “你可是很喜欢鬼物妖魔？”蚂蟥姑姑小心翼翼开口。
    她猜的。
    既然这位人类修炼者很执著自己能不能生鬼蚂蟥。
    那......
    他对那些高阶的妖魔鬼怪，一定很感兴趣吧？
    “一般吧。”
    苏墨认真道：“要看是哪种。”
    嗯！
    实力愈强，愈值功德的鬼物，自己就愈喜欢。
    好吧。
    骗你的，小卡拉米自己也喜欢，只要数量够多。
    功德也能积少成多。
    比如那些鬼蚂蟥，苏墨粗略看了一下。
    自己都快赚一个亿了。
    这不比弄死两头鬼王香？
    可惜——
    鬼蚂蟥的数量还是太少，都被自己清扫乾净了。
    剩下的。
    都在蚂蟥姑姑嘴里，还没生出来呢，主要是数量也没多少了。
    不值钱。
    “你问这个什么意思？你还知道其他妖魔的消息？”
    苏墨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一喜。
    很有可能啊。
    蚂蟥姑姑是长白山土生土长的妖魔，知道些其他妖魔的踪跡，很合理吧？
    苏墨都激动了。
    蚂蟥姑姑是妖王，能和她打交道的妖魔，实力自然不会低。
    那岂不是......
    苏墨仿佛看到，大量的功德，在朝著自己招手。
    他不动声色，斜著眼睛看著蚂蟥姑姑。
    “说不说，不说我送你上路，反正你现在也没卵用。”
    苏墨提著横刀，往前走了两步，嚇得蚂蟥姑姑瑟瑟发抖。
    这个人类，实在太可怕了，怎么就这么没耐心？
    我正准备说呢。
    蚂蟥姑姑不敢拖延，连忙道：“回先生的话。”
    “我与长白山其余几头妖魔，达成了血誓。”
    其余......
    几头妖魔！
    苏墨都惊了，你这丑东西，交友范围挺广啊。
    “什么等级？”
    “数量有多少？”
    苏墨停住脚步，盯著她开口，这时候，他只觉得蚂蟥姑姑也不丑了，甚至有些可爱。
    “如果加上我的话，一共有五头妖王，两头鬼王！”
    “发起人......发起妖是一头虎王，它还给我们的取了个名字！”
    “七王联盟！”
    苏墨：“......”
    这么中二的吗？
    我算算啊。
    一头妖王两千五百万功德，七头就是......
    好多好多功德。
    苏墨眼睛都在冒光，这趟长白山，是真来对了。
    “別怕，你继续说，我听著！”苏墨换了个和蔼的笑脸。
    鬼蚂蟥都被他的『川剧变脸』都搞懵了，心中忐忑。
    “其实......”
    “你们来之前，虎王已经给我传来了消息。”
    “您要是一刀砍了我，那几头妖魔就会立刻知晓。”
    “估计......”
    “他们会立刻躲起来，你就很难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