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寧知微说的斩钉截铁,“想跟著我歷练的,欢迎,我这么出色,寧家其他女儿又能差到哪里?体面和尊严是靠自己挣的。”
至於,有多少人听进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一场深夜分家声势浩大,这一夜註定有人无法入眠,但,不包括寧知微。
寧知微一觉醒到大天亮,神清气爽。
容靖过来找她吃早饭时,多看了她几眼。
寧知微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容靖有些担心,她其实是个心肠很软,极为护短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可能心里不舒服,“睡的好吗?”
据他所知,昨晚很多人都睡不著。
寧知微恍然一笑,“很好,如放下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鬆了很多。”
容靖见她没有半点勉强之色,暗暗鬆了一口气,挟了一筷子菜给她,“多吃点。”
早饭刚吃完,侍卫就在外面求见。
“进来吧。”
侍卫闪身进来,稟道,“昨晚五夫人动用了飞鸽传书。”
他递上字条,只有一行字:寧家分家,寧知微另开一枝迁往厉城。
寧知微將纸条一扔,“鸽子肥吗?”
侍卫笑嘻嘻的点头,“肥,被我们烤著吃了。”
“下次拿来给我燉汤喝。”
“是。”
“寧老夫人昨晚房间內的灯一直亮著。”
“七少夫人砸了一晚上的东西。”
寧知微喝了一口茶水,懒的理会,反正已经分家,砸的是她自个儿的钱。
“继续盯著。”
容靖忽然插了一句,“知微,將分家的消息传出去,多引导舆论 ,免得有些人误导百姓。”
“行。”
消息一传到段家三兄妹的耳朵里,个个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段四少震惊的声音都变了,“什么?寧家分家了?十万寧家军落到了寧知微手里?寧七少什么都没落著?”
这寧家疯了吗?怎么任由寧知微予取予求?
段三少面如沉水,这个结果是祖父没有料到的,“他成了第七任寧家家主。”
段四少急的直跳脚,祖父筹划了半天,不就是衝著十万寧家军去的吗?
只要妹妹嫁给寧七少,成了寧家的女主人,就能將手伸进寧家军。
可现在,居然告诉他,別指望了,全归寧知微了。
那他们费尽心机得到了什么?
“他怎么不爭一爭军权?”恨铁不成钢!
段三少轻轻嘆了一口气,“他爭不过寧知微的,只有寧知微全心全意为他铺路,苦活累活都包了,他才有可能坐上主帅之位。”
寧知微惊才绝艷,智谋无双,怎么甘心为他人做嫁衣?但,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分家?
段四少一想到自家的后路被寧知微砍断了,气恼万分。
“寧知微到底怎么回事?寧家怎么培养她的?怎么把她教的这么离经叛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家中男丁抢资源?”
“她但凡懂事些,就该全心全意辅佐寧七少,將所有的军功主动让给寧七少,让寧七少坐稳主帅的位置。”
一道微凉的声音响起,“可,凭什么呢?”
是段心语,从接到消息那刻起,她就一直呆呆的坐著,一言不发。
段四少有些不痛快,“心语,你在说什么?寧知微分走的是你的利益,没有兵权的寧七少,你还嫁吗?”
段心语的內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以为寧知微能上阵杀敌已经是特例,但没想到,她还能当一军主帅,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跟男人爭资源。
而自己呢?
“从一开始就轮不到我作主,不是吗?”
段三少见她情绪不对,语重心长的劝道,“心语,你受了家族的恩荫,锦衣玉食过了十几年,就有责任为家族牺牲。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走下去,人只要活著就有机会翻盘。”
“別学寧知微,她是异类。”
段心语唯有沉默。
婚礼如期而至,寧宅披红掛绿,大红喜字到处都是,宾客盈门,吹吹打打,很是热热闹闹。
寧老夫人和一眾女眷都笑盈盈的出现在宾客面前,热情而又周到。
这是寧家女眷第一次全部出现在社交圈,寧老夫人受到了大家热烈的吹捧。
正当大家和乐融融时,一名官员问道,“老夫人,不知容大人和静寧县主在哪里?容我等上前拜见。”
寧老夫人举茶杯的动作一顿,“容大人有事要忙,要晚点过来,知微啊,正陪孩子们玩呢。”
今天是寧七少的大喜日子,两人不想抢走新人的风头,都没出现。
官员愣了一下,隨后笑著夸讚,“静寧县主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將军府衙真的要迁至厉城吗?”
寧老夫人苦笑一声,“是啊,她硬要迁,其实吧,一动不如一静,玉关门的地理位置比厉城要好,远离战火。”
一名將官满眼的崇敬之色,“君王守社稷,將军守国门,静寧县主如此气魄,深谋远虑,是我等的福气。”
另一名官员夸道,“有静寧县主的镇守边关,才让边关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她还亲自教导百姓们怎么挣钱,百姓们好不容易能吃顿饱饭,全是静寧县主的功劳。”
“老夫人,您有一个好孙女啊,太让人羡慕了。”
全场都是溢美之词,全是夸讚寧知微的话,寧家女眷没想到寧知微在民间有这么高的威望。
“静寧县主驾到。”
所有宾客齐刷刷的起身,微微恭身迎接。
寧知微今日打扮的很低调,一手牵著寧家的长孙女,一手牵著最小的孩子,笑吟吟的走进来。
宾客们不约而同的行礼,恭恭敬敬的,“见过静寧县主。”
寧知微气定神閒,眉眼淡然,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威仪,“都起来吧,坐吧。”
“是。”
看到这一幕,寧老夫人意识到了一点,寧知微羽翼已丰,大势已成。
寧七少在一眾人的陪伴下去迎接亲娘子,一路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来到家门口。
鞭炮声中,寧七少將新娘子扶了出来,一对新人一根牵著红绸,徐徐走进喜堂。
在宾客们的注视下,一对新人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道清喝声猛的响起,“且慢。”
全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一个白衣美妇颤颤悠悠的走进来,正是寧七少夫人。
哇哦,搞事!搞事!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