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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吴王,是宋时安教你的吗?
    第182章 吴王,是宋时安教你的吗?
    “陈宝,去送吴王。”
    “是。”
    吴王行礼退下后,皇帝让太监將吴王送出宫殿。
    而后,看向一旁刚才送吴王来的太监。
    他,是全程都在琼林宴的。
    “宋时安没有私下与吴王交谈过吗?”皇帝问。
    虽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太监的权力来自於皇帝。那些权势的皇帝,自然拥有绝对忠诚,不含一点儿私心的太监。
    他回答道:“宴会上,吴王殿下和宋时安没有交谈的机会。过后,殿下亲自出殿相送眾进士,宋时安下轿行了一礼,便在殿下的关心下离去。没有正面的交谈,但是———“”
    “嗯。”
    皇帝在他犹豫的时候,便已然知晓一切。
    一句话也能是暗示。
    甚至一个字都行。
    很有可能就是宋时安教的。
    而就算是教的,也无所谓,作为魔下谋土,有这种职责,总不能捂著嘴不让人说话。
    问题的关键是,吴王怎么回答?
    他的回答,才决定能否过关。
    “下去吧。”
    皇帝让那位监视的太监离去。
    “是,陛下。”
    他走后,过了一会儿陈宝便踩著轻盈的步子,弓著腰而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今日的琼林宴,你觉得两位皇子做的如何?”皇帝问。
    “陛下,奴婢不敢妄议两位殿下”陈宝先叠甲。
    “直接说,拋开刚才吴王承认的错误之外。”皇帝道。
    “两位殿下,都称职尽责了。”陈宝回答道。
    倘若是要说车軲话,不会用词性这么准確的形容。
    皇帝也觉得如此:“嗯,尚可。”
    除开那件事情,皇家的顏面是没有受到抹黑的,
    两个人的確是不合,天下人都知道。
    而两个人一起主持琼林宴,期间没有矛盾,没有明面上爭夺人才,没有网罗群党,这就可以了。
    皇帝很清楚,他们是容不下彼此的。
    太子之爭,素来如此,肯定会你死我活。
    甚至说,倘若没有將事情妥善解决,等到自己死后,两个人之中必定要死一个。
    但一码归一码,天下人需要一个稳定的时局。
    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要是没有强大的信心,姬渊就能够用黄金,来摧毁大虞百姓的信心了。
    “尚书台和盛安令的职务,都交接的如何了?”皇帝问。
    陈宝答道:“回陛下,已经与宋靖,叶长清,还有原尚书僕射刘正私下都有过沟通。
    盛安令和尚书台,还有大理寺的一些重要官员,也都基本知晓。”
    “明日就公示。”皇帝道。
    “是。”
    “后日,於尚书台对眾进士进行面述。”皇帝道,“欧阳軻正好告病,就让宋靖亲自主持。”
    “是。”陈宝稍微有些不解的询问道,“宋时安和宋策也是由宋靖所面述吗?是否,
    需要避嫌?”
    “欧阳軻告病,宋靖避嫌。”皇帝道,“余下的,还有正四品以上的吗?”
    “回陛下,从四品的部曹尚书有几位。唯一的正四品,那就是尚书郎中,於修。”陈宝回答说。
    “欧阳軻的爱徒,是吧?”
    “是,陛下。”
    堂堂朝廷要员的任免,让一个大秘书来,这肯定是不合规矩的。
    宋策这个铁定七品那没事,可宋时安打底正五品起步,於修如何去面对?
    “陈宝,你知道朕为何不想见宋时安吗?”
    忽然的,皇帝问道。
    “陛下,奴婢不知。”陈宝回答道。
    “因为朕最近,又梦到应梦逆臣了。”
    皇帝这句话,让陈宝感到不寒而慄。而接下来的一句,更是如恐怖故事般骇人:“而且在梦中,他的长相愈发清晰。”
    “......”
    陈宝哆嗦起来,有些紧张的问道,“那陛下是否要让画师,將其画出来呢?”
    找到就给杀了!
    不对,既然都有长相,为何不直接找宋时安確认?
    是就杀,不是就皆大欢喜。
    也就是说,皇帝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杀宋时安。
    他甚至还担心,梦中之人真的与宋时安撞脸。
    “他是否是应梦逆臣已经不重要了。”皇帝看著陈宝,“重要的是,朕想亲自看看他,有何本事。”
    吴王坐在马车上,整个人都是木的。
    面目呆滯,一言不发。
    而脑海中,全部是那一幕“这些话,是宋时安教你说的吗?”
    皇帝他直接就问出来了。
    他当场就被嚇得身体一紧,头脑发热。
    好在的是,那时他正在匍匐即拜,没有將这慌乱不安示人。
    脑子则是在一瞬间,头脑风暴了。
    这里宋时安没有教过啊!
    要说吗?
    如若不承认,那就是欺君。
    自己临別时跟宋时安道別,这肯定是被太监看到了,至於是否传递『小话”这事,虽没有实锤,可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要欺君吗?
    还是说,承认一部分是教的,但余下是真诚的。
    但在抬首的那一瞬间,他又想到。
    我认错的时候,说的是因为想替父解忧所以做错了事。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越了。
    可要说这是宋时安教的,那自己的认错,自己的眼泪,可就一点儿都不实诚了。
    这也是欺君,且更重!
    “父皇,宋时安没有教过我说这些话。
    看著陛下,吴王做出诚恳道:“是宴会上他替儿臣解围时,儿臣自己意识到做错了。”
    他就是这么说的。
    皇帝也没多问,还点了点头。
    可吴王还是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
    接下来,又当如何做?
    於是,一回到吴王府,他就让人去將叶长清请来,哪怕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而见到吴王这般的焦虑,而且一点儿都没有宴会后的醉意和疲惫,在一旁的吴王妃走到他身旁,拿出丝绸巾帛,轻轻的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不是琼林宴吗?是没喝太多酒吗?”
    “喝了,还因为喝酒坏了大事。”
    坐著的吴王,喃喃的说道。
    “坏大事了?”听到这个,吴王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什么事?”
    隨后,吴王就讲了发生的一切。
    吴王妃担忧的问道:“这不影响储君的位置吧?”
    “应当是有影响,但影响没有太大。”吴王解释道,“毕竟有宋时安的解围,后面见父皇时,也挽救了一下。”
    “那这宋时安,很忠心啊。”
    因为吴王妃老听吴王说,性生和宋时安很近,两个人要提防。
    可现在看,吴王的事情他也放在了心上呀。
    “他確实是个人才,有他在,我的太子之位会很稳妥。”吴王说。
    “那就不能多拉拢一下吗?”吴王妃问道,“你先前说,他跟生关係很近,完全没办法拆散。但,那不是没有拆过吗?”
    “这个时候,是拆不了。”吴王语气稍有不耐烦道,“他们二人,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那不说拆,可以试著恩赏一下啊。”吴王妃说道,“官职,钱財,珠宝,咱们都没有送过,人心何谈不能收买?”
    她说的虽然直接,但还真有道理。
    一个老大能够御下,靠什么?
    我能给小弟什么。
    倘若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他岂不是只有名义上的尊重。
    丞相的位置那是饼。
    “世俗之外他並不需要——”
    “子尚。”吴王妃颇为认真道,“他有何爱好,你与我说。”
    “他想要我一统天下,为他爭万世之名。”吴王说。
    “別的没有吗?”吴王妃道,“英雄爱美人,他不会对美人也没兴趣吧?”
    “那倒不是。”
    “那好办呀。”吴王妃有了法子,“我还有个亲妹妹,长得美丽动人,可爱俏皮,何不嫁给他?”
    吴王妃是钦州萧氏。
    梁中侯萧群,就是她的亲堂兄。
    不过吴王妃並非算分支,也是主家。
    只不过萧群在宗族子弟之中过於优异,因此接了吴王妃父亲的班。
    在古代,把爵位和权力传给亲侄子是很常见的。
    “他似乎有喜欢的女子。”吴王说。
    “可有我妹妹漂亮,可有她高贵?”吴王妃问。
    “不谈长相。”吴王道,“家世,倒是差得远。”
    “这天下,有谁不想跟勛贵联姻呀?他肯定会答应啊。”吴王妃得意,且篤定道。
    皇帝的女儿没人看得上,可勛贵的女儿,那可谓是漏就秒。
    能跟勛贵女儿结合,那生出来的孩子,都能沾点赤红的血。
    跟宋时安成连襟,似乎也不错。
    但吴王也知道,宋时安非常人:“他或许还真不想和勛贵联姻。”
    “怎的,那女人美若天仙呀?”吴王妃阴阳道。
    “在他的心中,那就是和神女一样。”
    “神女?”
    “《洛神赋》就是为她写的。”
    这句话说出来,吴王妃倒是理解了。
    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棘手,反倒是笑了:“我懂了,意思是他有个想娶的人,这个人还存在。”
    “怎么,你有法子?”
    “那我去走那女孩的关係不就行了吗?”吴王妃充满自信。
    有集美,你早说啊。
    “你有想法?”
    “殿下,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吴王妃从容到道,“反正,拉拢一个男人,从他的女人下手,更轻鬆。”
    “那你注意,別议论国事。”
    吴王也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好办法。
    他更在意的,还是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皇帝,到底想让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时,丫鬟前来稟报:“殿下,叶大人到了。”
    “好。”
    吴王当即起身,快步去到王府大堂。
    “长清,有急事,你快坐下。”
    一见到他,吴王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直接的就將琼林宴上,但更主要的是,与皇帝的交流,说与他听。
    並且由於过於急切,他还是站看的。
    就这样,吴王站在坐著思索的叶长清身旁,等待对方回答。
    “殿下,宋时安主动替您解的围?”叶长清抬起头,问道。
    “是啊,走之前他好像也在等我,想告诉我该怎么做。”吴王说道,“他只说了要哭,所以我进去就开始哭。”
    “没问题,是对的。”
    “可是,陛下似乎看出来了,是宋时安教我的啊。”
    “陛下这样问,就是他这样想。”叶长清说。
    “知道了?那怎么办啊?”吴王慌了,“这不是欺君吗?”
    “殿下。”叶长清认真道,“陛下什么都知道。”
    “那他知道我还狡辩?父皇不会厌恶我吗?”吴王费解道。
    “殿下,不会的。”
    注视著吴王的眼晴,叶长清看了良久后,肃然道:“身为王者,可知错,但不能认错。就算非要认错,也不能认真正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