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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伟大的进化
    滴,密码锁开启,推开门的瞬间,地暖的温热扑面而来,冷清的屋子就像刚起床的被窝,还残留着主人的温度。明明两人已离开许久,却好像只是短暂地出门一趟。
    玄关灯亮起,柔和的光线照亮熟悉的轮廓,两双拖鞋整齐地摆在一起,无声地迎接着主人回家。
    许培脱掉鞋袜,罔顾了拖鞋的期待,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客厅的落地窗。城市的灯火如星河般在脚下流淌,远处大厦的玻璃幕墙流转着霓虹灯光。
    同样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建筑风格却完全不同。看着随着可见的“滨”字logo,穿越回来的实感又增加了几分。
    智能家居系统感应到屋主归来,按照程序调亮了客厅的灯光,背后的人影倒映在落地窗上,只见贺亦巡摆好了许培脱下的鞋,捡起随意塞在里面的袜子,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套,说:“衣服给我,我去洗。”
    许培累得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不仅仅是累,身体还很虚,就像大病初愈跑完了一场马拉松,透支了好几天的体力。
    他急需冲一场热水澡,抬起疲乏的双手脱掉外衣:“你的救命恩人要霸占你的浴室。”
    某秩序敏感者对洗澡的顺序也有严格的规划,不是谁抢先谁就有理。若撞上两人都要洗澡,往往会根据情况决定先后。
    今天的情况较为复杂,看虚弱程度,应该许培先洗;看脏乱程度,又该贺亦巡先洗。
    许培索性拿出了免死金牌,比他想象中好用得多,贺亦巡什么也没表示,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拖着沉重的身躯挪进浴室,拧开热水开关,强大的水压砸在许培背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刺痛着他僵硬的肌肉。不过渐渐地,皮肤开始发红发烫,热水冲刷着肩背,也冲走了疲惫。
    他闭眼仰头,让热水直接冲击面部,微弱的痛感刺激着昏沉的大脑,思绪不可避免地一路蔓延。
    怒城的房价寸土寸金,研究所的单身公寓有政府补贴,申请到资格后,可以用一半市价的价格买到,许培仍存了很久的钱才付起首付。
    装修主打一个实用,最用心布置的地方是书房。尽管他待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但每个角落都保留着他的生活习惯。
    如果怒城的警方判定他死亡,不知道他的家会怎么样?
    实验室没了,最让许培牵挂的,也只有他的小窝了。
    不过人总要往前看。
    还好小窝不是人,倒也没那么难以舍弃。
    许培关上水,裹上浴巾,来到浴室柜前,只见一把电动牙刷和一把普通牙刷并排挂在墙上的收纳器里,因品类不同看着有些别扭,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待不了多久,贺亦巡应该不会允许这种画面出现。
    接下来,可以换成两把电动牙刷了。
    打开镜柜,护肤品、剃须刀等物品有序地摆放着,处处都是贺亦巡的影子。
    其实和贺亦巡一起生活也不错,就当开启人生新阶段好了。
    从浴室出来,许培熟门熟路地走向卧室,再次拿出了他的免死金牌:“你的救命恩人要霸占你的床。”
    “嗯。”贺亦巡仍然没有意见,“你先睡。”
    本以为累到这种程度,许培会一沾枕头就睡,谁知一闭上双眼,今天发生的事就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
    如果贺亦巡没有为他留下来,他应该会被迫和詹高完婚;
    如果没有贺亦巡给他输血,他应该已经死了;
    如果贺亦巡没有带他逃亡,他应该会被詹高一直囚禁;
    如果他和贺亦巡没能阻止甄礼,说不定未来都会改变……
    太多太多的如果,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
    许培实在无法入睡,看向客厅那边已经洗完澡正在处理工作的贺亦巡,问:“你还不睡吗?”
    “马上。”贺亦巡说,“一些计划需要做。”
    “我睡不着。”许培说。
    敲键盘的手倏地停下,贺亦巡合上笔记本电脑,来到卧室,掀开被子躺到了许培身旁。
    在许培的发q期,两人每天都是相拥而眠,这样的行为似乎已成习惯。
    “还不舒服吗?”贺亦巡问。
    “有点。”许培枕在贺亦巡的胳膊上,靠近他的脖子嗅了嗅,闻到那好闻的杜松子气息心神才安稳了下来。
    有个问题贺亦巡想问很久了:“我身上真有味道?”
    “有啊。”小狗鼻尖在贺亦巡的颈窝蹭了蹭,“是杜松子的香味,但不带信息素,更像香水味。”
    贺亦巡再次重申:“我没有喷香水。”
    “我知道。”许培说,“也可能是你身体分泌了某种激素,闻起来像杜松子味。”
    贺亦巡收起下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闻到许培说的杜松子,倒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味。
    “我好像闻到了你的信息素。”贺亦巡不确定地说。
    “不会吧。”许培抬头看向贺亦巡,从这个距离看去,能看到贺亦巡刚刮过胡子,下巴很是清爽,“是什么样的?”
    “蜂蜜味。然后……”贺亦巡偏过头,靠近许培闻了闻,“你现在很安心。”
    啊?
    许培嗖地蹭了起来:“你还真闻到了?”
    “安心”并不是一种味道,但贺亦巡能感知到这种情绪。
    “我变异了吗。”
    “不,我知道了。”许培躺回贺亦巡的胳膊上,“因为你标记了我,我们结成了更深层的联系,所以你能‘闻’出我的信息素。”
    但还是很神奇。
    “标记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贺亦巡问。
    “你可以理解为生物学上的绑定。”许培说,“我后来想了想,单纯给腺体注入alpha信息外加输血应该不足以完成标记,但我刚经历了发q期,生植腔里都是你的j液,所以几个因素相结合,我的身体就被你绑定了。”
    “我想看看你的腺体。”贺亦巡说。
    许培翻了个身,拉开后衣领:“是不是很红?”
    伸出手指轻轻触碰,蝴蝶就像受到召唤,红得更加娇艳。
    贺亦巡的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心脏像被浸泡在温水中,暖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许培能感到喷在他颈后的呼气很灼热,挠得他腺体发痒。他改为平躺,挡住贺亦巡的视线:“你的救命恩人命令你……”不准看了。
    后半句话被贺亦巡的吻吞没在了唇齿间。
    唇瓣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潮湿。
    好半晌,贺亦巡松开浑身绵软的许培:“不用再强调了,救命恩人。”
    “你就说‘我’,在我这里是一样的效果。”
    -我要霸占你的浴室。
    -我要霸占你的床。
    -我命令你如何如何。
    只要是许培说的话,在贺亦巡这里都成立。
    之前贺亦巡总觉得发q、标记等等,是野蛮人的行径,现在他收回这个想法。
    这简直是最伟大的进化。
    许培明白贺亦巡是在给他特权,脸颊绯红,用被子捂住下半张脸:“哦。”
    贺亦巡伸长胳膊,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打开在线文档:“计划要尽快做了。”
    刚就在做计划,都躺下了还做。许培好奇地凑过去:“什么计划?”
    “第一件事是给你一个正式身份。”贺亦巡说,“我已经想好了,可以声称你失忆,办个临时公民证不难。”
    “第二件事,你想工作吗?我也可以直接养你。”
    “不要。”许培说,“你先给我在警局挂个顾问的职位吧。”
    “可以。”贺亦巡在文档里记下,“如果你还想从事研究工作,我也可以给你联系实验室。”
    和贺亦巡习惯事先做好安排不同,许培还没想到那么远,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说:“等我想想吧。”
    “然后第三件事。”贺亦巡的语气郑重了起来,“我们需要联系一个生殖方面的专家。”
    许培:“为什么?”
    “如果要生小狗,要提前做好准备。”
    许培:“……”
    想得还真远。
    见贺亦巡安排得井井有条,许培还真跟着他的节奏走了,结果这人一天天就没想正事:“你能不能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不管林玫了吗?”
    听到林玫二字,贺亦巡沉寂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改天我去找她。”
    用时空片段去给林玫定罪是不可能的。
    邵晖也不会出来作证,这一案彻底走进了死胡同,也成了贺亦巡心头的一根刺。
    许培并非故意在氛围好的时候提起林玫,从平躺改为面朝贺亦巡:“也不用着急。”
    贺亦巡:“嗯。”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见许培没有要睡的意思,贺亦巡问:“看我干什么?”
    许培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会得到不合心意的回答:“我们是在一起了吧,贺亦巡。”
    贺亦巡不觉得这有什么要问的必要:“当然。你是我的omega。”
    “那你喜欢我吗?”
    许培一定要问这个问题,稀里糊涂被贺亦巡标记,难道连个表白都不配得到?
    “不知道。”贺亦巡回答得很快。
    ……好吧。果然不合心意。
    “但我好像不能失去你。”光一想就会发疯的程度。后半句话贺亦巡没说。
    得到满意的回答,许培勾了勾嘴角,重新改为平躺:“睡了。”
    “许培。”贺亦巡叫住了丝毫不懂得礼尚往来的某人,这次换他问,“你喜欢我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许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又是哪个瞬间喜欢上了贺亦巡。
    或许是在游轮上发现他也是个小可怜,又或许是夜魅案第一次见他展露出人情味,不过回想起来,比起内心的变化,好像是许培的身体率先依赖上了贺亦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