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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夜半时分。
    薄听渊用热毛巾擦拭过温辞书,快速地冲了个澡。
    回到床边,温辞书已然熟睡,可能是有些燥热,一条腿斜踢出被子露在外面。
    刚才的黑色腿环戴得有点久,薄听渊取下来时,软嫩的肌肤上已经留有一道鲜明的红痕,此刻也没有消除。
    他掀开被子上床,手掌揉了揉那一处晕开的痕迹。
    “唔……”温辞书轻哼着往他身边转,手掌搭在他的小臂处。
    薄听渊侧身揽住温软的人。
    时间已经显示后半夜,但他了无睡意,反而格外清醒。
    他躺靠在枕上,在极暗的光线中,注视着温辞书,从祥和静谧的眉眼到挺直秀气的鼻梁,再到柔软的双唇
    ——下唇有点肿。
    薄听渊刚才有点失控,又担心完全堵住双唇的深吻会让他产生窒息感,于是将口唇的欲望施加在了唇瓣上。
    幸好安然无恙。
    薄听渊俯身温柔地吻他,幽暗的绿眸中满是情动的余韵。
    然而,他没有想到,到日出时,温辞书竟然出现不舒服的症状。
    薄听渊骤然清醒,警铃大作,感受到他的身体过热,便立刻让阿姨送来温度计。
    一测,是低烧。
    薄听渊取过多张退烧贴,分别贴在他的额头、后颈、前胸等温度偏高的位置。
    随后,他端着温水杯,往温辞书的口中渡进去一些水液,轻声唤道:“辞书?”
    温辞书的脸颊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身体排斥他胸膛的热度,手掌便往旁边推,难受地低呼:“好热……”
    薄听渊只能先让他躺下,并且交代阿姨请陈医生来一趟。
    温辞书刚刚痊愈,今天又突发低烧,家里上下自然无比紧张。
    陈医生来得很快,初步检查过后,只有低烧症状。
    他看一眼脸色沉郁、满眼担忧的薄家大少爷,踌躇为难。
    在医生抵达之前,薄听渊已经给温辞书换上长袖的家居服。
    可是陈医生毕竟经验老到,即便没有看到什么痕迹,也能猜得出一二。
    薄听渊见他欲言又止,主动抬手,请他到外面说话,留钟姨在房中照看。
    钟姨也是过来人,一下就猜到怎么回事。
    她拿着热毛巾给二少爷擦脸,心里想:还是分房间睡得好。
    门外。
    身为职业医者,陈医生也没什么可委婉的,直言道:“大少爷,温先生的身体您是清楚的。往后在你们二人的相处上,可能得循序渐进,不能太着急。”
    薄听渊镜片后的眸色很淡:“好,多谢你的提醒。”
    “应该的。”
    陈医生看一眼门内,“退烧药服用过后,再观察观察情况。我下午再过来一趟。目前情况不算太严重。您也请放心。”
    薄听渊点头应了,正好徐叔走来,就让他送下楼。
    他转身回房间。
    楼梯上,徐叔皱眉关切:“老陈,我们先生怎么样?”
    “哦,可能是夜里着凉。”
    陈医生解释道,“温先生身体底子弱一点,还是得多多修养。”
    “那是。”
    徐叔不疑有他,又问了问日常护理。
    陈医生细致地交代一边才离开。
    徐叔回客厅时,心想:
    是不是得联系身在农场的小少爷?
    刚好钟姨下楼,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少爷说,让你先别告诉一鸣。等他自己回家再说。怕他担心。”
    徐叔点了点头,心里有数。
    他匆匆去厨房交代准备早点。
    -
    卧房。
    退烧贴和退烧药的同时作用下,温辞书慢慢转醒。
    他哪里能想到一夜过后,自己竟然病了,因为发烧而湿润的眼睛缓缓转动,对上薄听渊满是忧虑的眼眸。“你……”
    嗓音沙哑的程度,同时让他和薄听渊都一愣。
    “别说话,先喝点温水。”
    薄听渊搂着他,转身去拿柜子上的水杯,喂了几口。
    水液流下去,嗓子却有轻微撕裂的疼感。
    温辞书皱眉,避开杯口,轻轻地摇头,示意他拿开。
    他搞不懂怎么嗓子这么难受,指尖触及喉咙,“啊——”
    薄听渊轻轻地捂住他的唇,亲了亲他的额角:“低烧嗓子难受很正常,没事,退烧就会好。”
    温辞书陷在他温柔的怀抱中,昏昏沉沉地想,该不会是昨晚后来他没忍住呻吟导致的吧?
    以及这突如其来的低烧,是怎么回事啊?!
    他绝望地闭上眼,既羞耻又难过。
    薄听渊问道:“身体的其他地方怎么样?”
    “其他地方?”
    温辞书喃喃跟着道,视线看向他的眼睛。
    有气无力的沙哑嗓音,听起来令人心疼不已。
    薄听渊握紧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颈侧揉了揉:“我昨天清理过,没有发现伤处,但我怕检查不到位。”
    “……”
    温辞书默了默,本就低烧的脸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熊熊燃烧。
    他整个人鱼儿似的往下滑,就差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死,半晌才哑着嗓音质问,“你趁我睡着都干什么了啊?”
    泛着水汽的通红眼睛显得过分柔弱。
    薄听渊吻上去,正准备要开口,又被温辞书单薄纤细的手指按住唇。
    温辞书:“算了,你别告诉我。”
    “那你继续睡,别说话了。”
    薄听渊揉着他的脸,“我今天不去公司。”
    温辞书无语凝噎。
    ——呜呜,怎么会这样子啊!
    可是他又睡不着,满脑子昨夜的情事,浑身长刺似的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薄听渊是隔着被子抱他,问道:“跟上次一样身体难受了?我给你揉。”
    “你——”温辞书正要说什么,顿时戛然而止,“嗯。”
    揉就揉吧,反正他的确腿酸腰酸。
    等揉得温辞书稍微舒服些,他又想起另一件事,仰眸看着他:“那些东西呢?”
    薄听渊:“在衣帽间。”
    温辞书既愕然又羞窘,转过脑袋,将下巴藏进被子里。
    他居然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你昨天——呜——”
    他刚要开口,就被薄听渊捂住嘴,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
    混蛋,还不让他说!
    薄听渊皱眉叮嘱:“等嗓子痊愈再说。听话。”
    温辞书心道,我又不是你小孩,你让我听话我就听?!
    他幼稚地抬脚,轻轻踩住他脚背上,掌心碾了碾。
    薄听渊倒是看着他有力气跟自己闹情绪,心中放松不少。
    -
    阿姨送来早餐后,薄听渊本来要喂他,碗都端起来了,结果温辞书自己撑着身体坐靠在枕头上,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他垂眸,视线都没看向薄听渊。
    但薄听渊没动。
    温辞书不得已抬起眼帘。
    四目相对,薄听渊脸色深沉。
    温辞书抬手,依旧表示要自己喝粥。
    结果,薄听渊起身将羹汤放回桌上,反常地拉开抽屉,取出什么东西。
    温辞书疑惑地皱眉,谁知道,等他回到床边就握住自己的两只手腕。
    墨绿色的缎带绕上他白皙的手腕时,他的眼眸缓缓瞪大。
    薄听渊镜片后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手腕,系得非常柔和。
    随后,他重新取回羹汤,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唇边去。
    温辞书黑眸直直地瞪着他,小口小口地抿。
    居然绑住他这个病人?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喝到中间,他委屈地耷拉眼眸,细长的手指戳戳薄听渊的腿。
    薄听渊沉默时,眼神冷得很。
    温辞书只能张张嘴,无声地喊着“daddy~”
    薄听渊任由他又戳又捏又央求,不为所动地将剩下的三分之一喂完。
    温辞书终于喝完,鼻尖重重“哼”了一声,侧起身体往另一侧转。
    结果还没躺好,又被一双大手给按住平靠在枕头上。
    他并拢的双手举起,在薄听渊面前晃了晃,无声地示意他解开。
    绿色的丝带垂落在小臂处,像是皑皑白雪上覆着的两片清逸的嫩竹叶。
    薄听渊的眼神注视着他,在他手腕细嫩的皮肤上亲了亲,低声道:“如果病情再严重点,可能需要医生检查其他部位。”
    温辞书:“……”
    瞬间熄火,表情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