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达诚?”
秦明月惊讶的扫视跪在那里的丈夫,实际上这么多年了,秦明月跟胡达诚两人早就没有感情了,也并不怎么管束对方。
虽然离了母亲的恭王府,可是秦明月每个月的家宴都会回来参加,胡达诚总是以各种理由缺席这个宴会,加上母亲并不喜欢胡达诚,秦明月也从未带过对方来参加家宴。
胡达诚很害怕母亲,或许在这恭王府曾经生活过的人,没有人不惧怕母亲,就连秦明月也是一样。
刁玉晴已经安排了座椅,秦媛坐下,目光落在了跪在戏台中央的男人,此时明明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可是台下的人却是掌握了台上人的生死。
那胡达诚今年四十三岁,比秦明月大两岁,大约是人到中年发福了,脸颊微胖,肚子也是被绳子束缚也看起来狼狈不已,圆润的让人多看一眼都厌恶。
秦媛只一眼便不再看,看着上面一袭红衣一如当年的女儿,声音淡漠。
“这就是你当初非要嫁的男人,甚至为此离开了恭王府,当初表现的如何真心实意,结果到头来却是这么一番模样……”
她不知道是感慨物是人非,还是说这胡达诚模样丑陋。
秦明月站在那里,看一眼丈夫的模样,不知为何想起昨日母亲身侧站着的那个年轻男人,好似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秦兴华倒是喜欢看热闹,一个弹跳从下面跳到了戏台上,接着便看到了跪在那里的胡达诚,他被堵住了嘴,此时疯狂的摇头呜咽,看着跟一条狗一样。
“哎呀!明月啊,以前没觉得这人长得丑,现在看来还真是样貌丑陋辣眼睛,近日我都被母亲嫌弃着健身了,你如今身侧有这么一个丑东西,也是为难你了啊~”
他逗弄妹妹,倒是没什么坏心思,还啧啧有声。
“我记得他当年不长这样啊,当年好歹也是家里的保镖,螳螂腿马蜂腰,端的是虎背蜂腰的锦衣卫身材,可现在倒是跟那土地主家的老爷一样,磕碜!太磕碜了!我都不忍直视啊!”
……
秦明月看向台下的母亲,这才认错。
“母亲,是我有眼无珠。”
这么多年了,秦明月早就跟胡达诚没有在一起了,除了正常的婚姻关系包裹外,他寻常时候都在忙碌,大约任何事情都比男人好玩,无论是赚钱还是其他,总归是比探究一个男人有趣的多。
她垂眸看向母亲,知道母亲将胡达诚抓来,定然是有原因。
“还请母亲告知,这胡达诚可是做了什么令母亲生气的事情?”
秦媛一向是不喜欢胡达诚的,当年这场婚事就让母女二人彻底闹翻,记忆中的秦明月是如此的骄傲,却最后愿意为了一个男人跪在秦家的祠堂里,何其讽刺?
就像是现在,秦媛坐在那里,一旁的刁玉晴给自家大小姐看茶,她养养下巴,声音十分的随意。
“明月啊,你找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我不会说什么,可是我秦媛的女儿,不允许被一个男人欺骗,你跟胡达诚成婚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我也不欲多问,可是你想过没,你是没有孩子,但是人家有,只是不姓秦而已。”
伴随着秦媛的声音,只听大戏院的后台里发出声音,没一会儿,几个保镖便压着胡家的其他人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胡达诚的父母还有弟弟弟媳,以及……秦明月曾经见过的,胡达诚弟弟弟媳的两个儿子。
此时几个人全都被塞住了嘴巴,满眼都是求情的看向秦明月,而地上的胡达诚更是疯狂的发出呜呜声,似乎想说什么。
秦兴华都震惊了,看看那两个孩子,再看看地上的胡达诚,不敢相信。
秦明月目光复杂,还未说什么,便听到了母亲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
“这胡家倒是聪明啊,大儿子嫁豪门,小儿子顶绿帽,这弟媳写作弟媳,读作妻子,一边享受荣华富贵,一边享受阖家天伦,这世间的好事情,也总不能让胡家独自占了吧?”
刁玉晴捧上茶水。
“大小姐,您消消气。”
秦媛这才接过递来的茶杯,坐在下面看今日这场女儿演的好戏。
金婉月站在婆母身后也不敢吭声,这戏台上的一切,已经是超出了她的想法,早就听过婆母掌控欲十足,却没想到婆母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胸……
大戏台上,秦明月没想过母亲会说谎,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人会如此在意她的事情。
秦明月双眸凝起少许怒意,只是脸色一如寻常的扫过这些胡家人的脸,曾经这些人谄媚无比,秦明月不会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今日倒是被这些人在母亲面前打了脸,失了她的颜面。
胡家人被这样看着,每个人心里都害怕啊,这可是恭王府啊!这秦家人又是能随便得罪的么?
而且秦家这老祖宗不是早就不管秦明月了么?
这些人心头都是充满恐惧,而下一刻秦明月的动作更是让所有人瞬间在原地差点儿吓得跳起来。
只见秦明月一把抽出腰间的金龙,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朝着地上跪着的胡达诚甩了过去,劲风随着秦明月的力道,九节鞭发出叮铃作响的声音,下一刻直接缠在了胡达诚的脖子上。
胡达诚跪在那里,一瞬间被金龙冰冷的触感缠绕,冰凉的冷兵器是一种带着美感的杀戮,触及皮肤的那一刻,就让人止不住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脏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不受控制的仰起头来,人还是跪在那里,但是却像是一条狗一样被秦明月用金龙牵着。
秦明月拽着金龙,力道十足,声音带着几分狠厉。
“麻烦一下二哥了,帮我把他嘴里的布取出来,我倒是想听听他怎么给自己解释。”
嘿嘿!秦兴华最喜欢看热闹了,而且还是自家小妹的热闹,于是赶紧凑过去,直接将胡达诚嘴里的布弄了出来,接着用手里的布拍拍胡达诚的脸颊。
胡达诚的脸颊因为金龙缠着脖子而变得开始发红,似乎像是难以喘气的样子。
“胡达诚,你太幸运了,能让我妹妹用金龙打你,以后说出去都有面子哦~”
他笑眯眯的丢掉了手里的布,然后就直接从大戏台上一跃而下,知道妹妹等会儿要做什么就想笑。
胡达诚的脖子被拽着,手被绑在身后,只剩下双腿跪在地上,他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看自己的秦明月,忽然觉得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秦明月……秦明月一直都是天上的月亮,自己从未拥有过,也从未从天空将对方摘下!
这个认知让胡达诚只觉得愤恨,眼神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愤怒。
看到这眼神,秦明月却只是蔑视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手里动作看起来毫不费力,却拽动了那金龙,跪
在地上的胡达诚根本就不受控制的,被金龙拽着脖子,只能够用双腿在地上异动攀爬,举着脖子跟上秦明月的步伐,就如同一条狗。
这一幕在大戏台上看着实在是诡异又荒谬,仿佛一场大戏一般。
而表演的胡家人,在看到胡达诚被秦明月用金龙牵着脖子走,就像是一条狗一样的时候,胡家父母忍不住红了眼睛,就连那弟媳也不忍再看,而两个孩子更是疯狂的想要挣扎出来,拯救自己的父亲。
秦明月对于这些人愤恨的眼神并不在意,她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淡漠,把人牵到了胡家这一排人的面前,接着这才低头看这个狼狈无比的男人。
“胡达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两个孩子……是你的么?”
她轻声问着,似乎一如当年的温柔,可是脖子上的金龙却让胡达诚想起了当年秦家明月肆意的时候,秦明月这条金龙,可不只是在恭王府的花园里随便玩玩,某些会所里,金龙可是真的打过一些纨绔子弟的。
当年秦家明月的一手好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甚至某些特殊爱好的人,就喜欢犯贱凑过来被秦明月打,只是打上一鞭子,就足够吹好几年的。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当一个好女人?为何偏偏如此贪心?
胡达诚想起自己当年高攀明月,可算是将这明月从天空捞下,本以为自己可以志得意满的成为秦家的乘龙快婿,结果最后却是被秦媛赶出家门的狼狈,纵然是后来跟秦明月成婚,秦明月也从未将手中的产业交给他一分一毫,只是给他分钱,像是打发无用的废物一样。
他不说话,秦明月手里的金龙瞬间拉紧,胡达诚脸上顿时红成一片,接着发出了疯狂的咳嗽声,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勒死一样。
这模样看的胡家人心疼死了,而秦明月则是没什么表情,甚至看着好似还有几分愉悦。
生与死之间的窒息让胡达诚瞬间反应过来,秦明月从来没有变,她只要拿起金龙,就还是秦家那想打谁就打谁的秦家明月……
于是在疯狂咳嗽的时候,只能够疯狂点头。
“是……是……”
他不敢说谎,因为胡家人是被秦家老祖宗带来的,这位老祖宗有通天的能力,自己说谎怕是死得更惨。
秦明月听到这样的回答,这才笑起来,笑容里没有被丈夫背叛的难过和悲伤,只有被伤及面子之后的晦涩和暴戾,就连声音也像是蕴含着无穷的阴鸷。
“很好,许久没有人敢这么骗我了。”
她轻声笑着,接着才笑眯眯的伸出手来,一边取下胡达诚脖子里的金龙,一边说道。
“当年我们成婚后我就跟你签过合同吧?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而且为了弥补你,我每年给你两个亿,养着你们胡家所有人,没想到你们胡家人心有沟壑,贪心如此,想要钱还想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