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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重回新加坡
    第342章 重回新加坡
    巡逻舰的图纸呈上来后,悬挂于木架上,楚王郑国辉和一众海军军官们立于图纸之前,团团围着评点开来。
    “黄大班,这个舰艏设计如此圆润,看起来倒像一只皮鞋头,是否有些蠢笨?”
    “好教诸位长官得知,若要航行速度快,则船型瘦而尖,在海中行驶阻力小,可缺点是不稳,横摇剧烈,乘坐体验极差。若需行驶的稳当,船体就要宽而厚。”
    “嗯,巡逻舰设计的宽而厚是没错,可这船头的长长尖角是撞角吗?”
    “是的,是430磅重的撞角,还带着倒钩,只要插上去就摆不脱了。这是为了便于缉拿海盗船和走私船,特意设计的小玩意儿。”
    “依我之见,应该在船舷两侧设计可活动的铁质搭勾,只要放下就能扣住敌船。”
    “嗯,这个可以有。”
    “各位长官,一前一后两门主炮火力是否太薄弱?”
    “这不是问题,甲板上还有许多空的地方,随时可以加装12磅炮,加装4~6门都没问题。”
    “装那么多炮太浪费了,总共就30多个水手,又要开船,又要开炮,怎么应付的过来?”
    “正常巡逻的话,有两门主炮也就够了。这两门主炮威慑不了敌人,再多几门小炮也枉然。”
    “有道理,这煤仓可以装载多少?”
    “回长官的话,这煤仓可以装三百多吨煤,加上仓底的锅炉边还可以堆一些煤,尽够用了。”
    “这样的一艘巡逻舰,硬扛12磅小炮的轰击应该没问题,海盗船也没有多大口径的重炮,足够用了。”
    一众军官们纷纷提出意见,黄仁善站在旁边细心解答。
    看得出来
    此人对军官的问题对答如流,果然是个行家里手,甚至可以说是半个船舶工程师了。
    楚王郑国辉对这艘巡逻舰图样倒没什么意见,他关注的重点,是舰上官兵的生活设施,毕竟要常年在海上巡视。
    黄仁善展示的蒸箱引发他的浓厚兴趣,感觉确实不错。
    这只是从舰上蒸汽管道引入的一个细管子,通到一个铁皮箱里。
    这个铁皮箱密封做的不错,可以蒸饭,蒸汤,蒸菜,在海上一个蒸箱就全解决了,生活相当便利。
    比如蒸个肉啊,蒸个蛋啊,蒸个鱼啊,蒸个汤汤水水的菜都行。
    蒸箱上加了一个阀门,用的时候打开,不用的时候关闭,非常之简单,却非常之合用。
    蒸汽冷凝箱就更简单了,下口小,上头大,就是个扁平的漏斗形状,最上面盖着密密匝匝的几层细网。
    小股蒸汽放进去以后,上面厚厚的细网阻止部分蒸汽迅速逃逸,遇冷凝结成水珠,很快就淌水下来了。
    落到下方的收集器里,每天下来能收集好多水。
    锅炉产生的高压高温蒸汽,需要经常性的泄压泄气,以免压力过高。
    这个蒸汽冷凝箱就设计在铜质的泄压阀上,每次一泄压蒸气,就能收集大半壶干净水,足有好几升。
    一天航行数十次泄压泄气,就能轻松收集两三百升干净的水,虽然只收集到浪费的蒸气百分之一二,可也足够用了。
    若是那些大型的移民船,可供收集的蒸汽就更多了。
    对于这艘巡逻船的设计,楚王郑国辉并没有只字片语的评点,完全交由海军部自行决策,需要改进就改进。
    若是需要推翻原有设计,那也没什么,就一切按海军的需求来。
    对于下面人的这些小心思,楚王郑国辉可谓洞若观火,实在清楚不过了,自然不能遂了黄仁善的意。
    海军事务干系重大,需拥有一型符合海军需求且合用的海上巡逻船才行,岂能儿戏?
    离开哈瓦镇时,已近黄昏时分。
    沿着海湾各个船厂放工的工人们,如潮水般的涌上道路,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场面当真相当壮观。
    船厂的作息时间并非早八晚五,而是清晨天不亮时就进入船厂,天亮后即开始干活,一直干到黄昏临近,暮霭降临。
    工人们中午随身带着饼子和咸菜,就着冷水简单吃一口,垫吧垫吧就行。
    船厂夜间是不能开工的,没有那个照明条件。
    在马尼拉这样的热带地区,每天的光照约十四五个小时,船厂工人干活就是十四五个小时,这没得选。
    下班的工人们踏着暮色返回哈瓦镇,一路上说说笑笑神情轻松,宽阔的道路上到处都是下班的人群,将欢声笑语洒向四方。
    这时候,完全看不到一天下来的疲惫,只有归家时的愉快心情。
    船厂的活儿虽然劳累,可薪水不错,普通船工每个月能拿到2.5~3块银洋,手艺好的资深船工能拿到4块甚至更多。
    楚国是盛产稻米的地区,米价仅是北方神州的一半,一块银洋可以买到150斤大米,可以买到18斤肉。
    这样的收入,足以供养一家五六口人,吃的饱,穿的暖,隔两天还能尝到荤腥,算是不错的日子了。
    有些勤俭的单身工人,一年下来能攒二十几块银洋,干几年就能买个土著女人,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楚王郑国辉的马车远远的停在路边空地上,他默默的看着这些放工的民众们,一路欢声笑语的走回家去。
    直到夜色降临
    楚王郑国辉这才吩咐说道;“走吧,回去,今天晚上也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他的心情很不错,近距离的观察民众生活面貌,这种积极向上又有活力的模样,正是他愿意见到的情景。
    人们对生活有希望,对未来充满渴盼,那种令人雀跃的活力就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在脸庞上。
    这样的社会,更有希望。
    新加坡
    楚国军队完全撤离后,顺手也带走了大量的人口,新加坡这座城市仅剩下不足万人,显得格外冷清。
    英法联军司令卡尔文-菲利普斯中将率领舰队重返新加坡,同行的还有联军的一众高官及数量高达2.6万人的英法联军,潮水般的涌向码头。
    当卡尔文,菲利普斯中将踏上新加坡码头,看着眼前宛如要塞一般的城市,心下不由得愕然。实际上
    更加受到震撼的是英国陆军的康纳中将,法国陆军迈尼昂中将这些陆军将领,等他们走到高处,从楼顶俯瞰这座城市,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嗞……感觉到后脊梁都发凉。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座城市啊?
    所有的街道都被宽达6~8的厚厚街垒封死,这些街垒的外立面由砖石砌成,然后用铁丝网覆盖混凝土抹平,形成极其坚固的要塞防御墙。
    哪怕是海军的30磅重炮,也很难将这样坚固的要塞墙轰塌,即便轰开了,那得耗费多少弹药?
    在面朝外围的城市建筑里,房间里都堆满泥土沙石,即便用猛烈炮火将这些靠着外围的建筑轰塌了,也很难打出一个缺口来。
    而这城市中一圈又一圈,全都是严密防御的街垒,将整个城市分割的七零八落,可以各自为战。
    若是在这里囤积3万重兵,想想就让人背后发寒,那得往里面填进去多少人命才能打下来?
    狠,真狠,这是完全不留一点退路啊!
    若是以“伤心谷”的防御强度来衡量,10万兵力恐怕都不够往里填的,还需要更多。
    这还是将第一次新加坡战役时,火烧2.6万英法联军的因素排除开去,完全按照第二次新加坡战役的战斗强度估算。
    前者的偶然性太大,而且具有不可复制性,不用考量进去。
    可这一把冲天大火,确实给英法联军的中上层军官带来了深重的心理阴影,常常会做噩梦,尤其对森林地形产生莫名的恐惧。
    也正因为如此
    在东马来亚地区几场战役中,一旦攻击不顺,看着楚军土垒碉堡防线后面的郁郁葱葱森林,英法联军的长官就没有了攻击欲望,选择撤退了事。
    对这些森林地形,唯恐避之而不及。
    新加坡倒没有这样的顾虑,可是看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防御工事,还有高处曾经架设火炮的残留印记,英法联军的一众高官们个个面面相觑。
    “我认为,女王陛下的决策非常英明,他让我们避免了很多无谓的损失。这些东方人……”康纳中将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这些楚国的东方人,与康纳中将在鸦片战争中遭遇到的那些北方神州的官兵截然不同。
    就像牛皮一样难缠,像刺猬一样惹不得,敢伸手就会扎你‘‘一手血,让他非常忌惮。
    恍惚间
    战局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曾经历的克里米亚战争,那是一场空前艰难而又损失巨大的战争,英法联军都付出了重大代价。
    从内心里
    康纳中将认为这些东方人士兵的战斗力,已经能够与沙俄帝国在欧洲的精锐兵团相媲美,同样的不惧生死,同样的难以啃动。
    迈尼昂将军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用手指着新加坡城市中随处可见的街垒,用凝重的语气说道;
    “亲爱的康纳将军
    站在这里,我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城市激战的场景,一幕幕是如此鲜活,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联军士兵的鲜血会染红这座城市,楚国守军将整个城市完全封闭起来,没有留下一条可以逃逸的通道。
    只有将他们全部消灭,才有可能真正攻占这座城市。
    我认为在联军的全力攻击下,这些楚军依然可以坚守1~2个月,或许更长时间。
    所以,我本人非常赞同您的意见,该结束了。
    与其在战场上殊死搏斗,法兰西更愿意与楚国人愉快的做生意,让大家都有钱赚。”
    “说的非常好,将军先生,这也是英国方面的意愿。”康纳将军长长的吐了口气,转过身来命令说道;
    “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扒掉这些该死的街垒,让这座城市重新恢复正常,但愿不再有糟糕的战争。”
    “遵命,司令长官阁下。”军官们立刻举手敬礼,干脆利落的接受了命令。
    英法联军有大量的炮灰,有印度人,尼泊尔人,南越人,高人,这些笨拙的苦活累活怎么也轮不到白人官兵去干。
    二万多人一起动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看着新加坡成了热火朝天的大工地,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的白人军官们议论起来,倒也相当有趣。
    “在一年多前,我曾来到过新加坡这座城市,那时候相当繁盛,应该有十几万人口吧?”
    “准确的说,战前这里拥有12.76万人口,现在只有不到一万了。”
    “真见鬼,那么多人呢?”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各位先生,请允许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沃克-泰勒中校,战前负责军事情报工作。”沃克-泰勒中校站了出来,语气唏嘘的介绍说道;
    “这里有很多华人举家迁徙到了楚国,包括老幼妇孺以及一些商人,数量约在4.6万左右,有点钱的华人基本都走了。
    剩下还有部分白人搭船前往海峡对面的巨港,这部分约有一万多人。
    在楚国军队攻占新加坡城市期间,曾遭到了激烈的反抗,那些敢于站出来的勇士们,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还有不少于上万白人妇女,被凶狠的东方人掳掠而去,最后仅是一句轻飘飘的“战争中损失”,就没有下文了。
    这些可怜的女人,兴许正在东方人权贵的庄园里哭泣,遭受到凌辱和压迫,可谁会关心呢?
    最后一些无权无势又无钱的华人,白人以及马来劳工,大多折损于战争中,总数应该有2.2万至2.3万之间。
    也许多一些,也许少一些,这是永远无法验证的糊涂账。
    那些经受战火历练的幸存者,大多随着楚国军队而撤离,他们可以拿到大量的田地和其他奖赏,从此过得体面而有尊严。
    还有少部分在海峡对面的丹甲戎地区,这都是些凶狠的家伙,今后荷兰人的麻烦大了。
    只要是狼,终究是要吃肉的。”
    他的形象比喻,引起了一众白人军官们的哄堂大笑,还有个中尉军官吹响了口哨,神情中相当快活。
    当你倒霉的时候,见到别人也快倒霉了,总会让心情舒展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