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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魏渊:水浑了,才好捉鱼
    第11章 魏渊:水浑了,才好捉鱼
    “诶哟!头儿这嘴开了光了啊。”
    与许七安搭话的快手衙役一拍大腿,快步往茶铺跑过去。
    许七安虽好奇自己那糙汉上头为何能未卜先知,此刻事故在前,他体内的某个dna动了,也快速追过去。
    “住手!不要再打了!”
    “大胆!还敢动手!竟视我等为无物!”
    “拉开他们!”
    最后一句来自许七安。
    三个快手衙役,无名白役,愣没一个真动手,暴力压制,只是哼哧哼哧从腋下反扣住肩膀,将人拉开。
    没办法,换平头百姓,早一刀鞘砸上去给打开。
    这俩皆一身士子服,谁知道有没有功名在身?
    大奉立国至今六百载,早已冗官。
    “诶!”
    黑胖黑胖的胡冬将一巴掌甩出去的士子拉开,恼怒地喝了声。
    许七安扫过二人。
    啧啧。
    这个衣服破了好几处,成了独眼熊猫;那个脸颊几道抓痕,一只鼻孔缓缓冒出鼻血。
    读书人下手也不轻啊。
    “说说吧,因何争斗互殴?”
    他问道。
    脱离战斗模式之后,似乎已过了劲头,回忆自己先前的举动,加之周遭好些人指指点点,两个士子不免脸红臊得慌。
    一个两个争先地试图挣开许七安等人的控制。
    其中一人昂个下巴地蔑道,“放开!尔等暴吏,可知我是谁?”
    许七安与胡冬对视一眼。
    “莫再动手,再动手便将你二人押回衙门。”胡冬缓缓松开。
    许七安有样学样。
    “知道知道,聒噪得很。”方才质问胡冬的士子语气不耐地挣脱控制,稍理了理衣物,看向许七安那边的士子,眼露厌恶,口中恶狠狠道,“歪理邪说,自找苦吃!”
    “呵呵,自欺欺人,程学如秋后蚂蚱,已是穷途末路!”那士子也分毫不让,又满眼热忱地冲云鹿书院的方向揖了揖,激昂道,“魏师天纵之才,天理即人欲,心即理,只这两句已将你程学钉得死死的。”
    “你,你…你敢侮辱程圣,疯了,疯了!邪说,邪说!”
    两人再起口角。
    眼看着又要动手,胡冬等人立即将二人再拉开,分得远些。
    许七安自然也参与其中,只是这个过程中,他脑子有些宕机。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天理即人欲!
    心即理!
    这是,这是…心学?
    …
    打更人衙门
    浩气楼
    “义父,昨日还好些,今日争吵乃至斗殴,直至这会儿已有十数起。”
    魏渊气定神闲地听义子汇报,手握一册棋谱,对照棋谱,自己与自己对弈。
    “方才有人托关系,已经寻到刘泓那儿,问那日魏安进咱这的事。”
    “查清楚。”魏渊只吐了三个字。
    “是。”南宫倩柔领命,本该就此告退,他想了想,还是逾越道,“义父,魏安的身世,是否要我改一改。”
    魏渊抬眼,笑了笑,“你又非天机师,你要怎么改?再说,不管如何改都会留下痕迹。”
    南宫倩柔柳叶眉微蹙,“可…魏丰的底细不难查。”
    他说的委婉,魏安搅得京城天翻地覆,腥风血雨将起,若叫有心人查到魏安和魏渊的关系,如何搞魏安没什么,若以此攻讦义父…
    再有,魏安本人也是个大雷。
    幕后之人似乎力量不小,若趁机渗入京城再添一把火,比如散播魏安先前的遭遇。
    义父难免受到牵连。
    要知道,元景帝为了制衡义父,已经同意让云鹿一脉重入官场,青州布政司,这官位原是元景帝许给云鹿书院院长赵守的,赵守不愿出仕,才给了杨恭。
    不对,若叫元景帝知道,只怕更麻烦啊。
    要不去做了魏安吧。
    义子神色的一系列变化为魏渊尽数纳入眼中。“倩柔。”他唤了声。
    “是,义父。”南宫倩柔收束思绪。
    “你看,他此前不愿认我,是担心我树敌太多,牵连到他,如今他几乎与大奉百官为敌,他该不该认我?”魏渊温声问道。
    南宫倩柔想了想,道,“义父想先发制人?”
    魏渊颔了颔首。
    “如此,京城怕是更闹腾了。”南宫倩柔眉宇舒展几分。
    “无妨,水浑了,才好捉鱼。”
    …
    云鹿书院
    “南宫金锣,刘银锣,所来何事?”
    辛山身影缓缓浮现在山门前,声音接踵而至。
    “学正,魏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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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泓上前问道。
    辛山皱眉,目光一下不友善起来,“税银案已破,缘何还要寻魏安?”
    “魏公有话要我带给魏安。”南宫倩柔开口道。
    “魏渊?”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
    赵守的身影显现。
    紧接着,陈泰,张慎,李慕白。
    还有两名老先生。
    “院长。”南宫倩柔立抱拳行礼。
    对辛山,他点点头致个意便可。
    赵守当前,他不敢无礼。
    “魏渊寻我学生作甚?”陈泰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
    换作别人,陈泰直接将人轰走了。
    魏渊…
    “上回之事,我还未去找魏渊问罪呢!”张慎语气更恶。
    南宫倩柔心中暗暗一叹。
    真是士别三日!
    一个青州出来名不见经传的泥腿子,这会儿成了云鹿书院所有顶层的心头肉!
    不对!他哪是泥腿子?
    这小子马上便要跻身京城最顶尖的二代!
    念及此,南宫倩柔暗暗咬了咬牙。
    “张先生,问罪?这从何说起?”他故作不解道。
    张慎瞪眼,“尔等请无恙去协助调查税银案,只是例行问询,无恙年轻,言语或激烈些,也不该将其打伤吧。”
    “有这事?如何从未与我们提过?”
    “打更人也太过猖狂!”
    两名老先生义愤填膺!
    李慕白无语地瞥了张慎一眼。
    南宫倩柔先‘错愕’,又‘莞尔’,最后‘摊手’道,“院长,几位先生,实在误会。”
    “误会什么?魏渊叫你带什么话给无恙,你自说与我等,无恙正在潜心闭关,等之后,我等会转告他。”陈泰不愿与其啰嗦。
    南宫倩柔‘无奈地摇摇头’,“打更人有打更人要守的规矩,如何好随意逼供?更不提魏安非嫌犯,他的伤…院长,几位先生,叔叔教训侄子,天经地义吧?”
    “叔叔教训…”
    没说完,陈泰愣住。
    赵守几人也怔怔。
    下一息…
    “你胡说什么?”
    “魏渊疯了?乱认什么亲戚?”
    “无恙是青州出身,与豫州一江之隔呢!”
    “…”
    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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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