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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诸葛氏终將崛起,幼麟拜臥龙为师
    第413章 诸葛氏终將崛起,幼麟拜臥龙为师
    却说孙权与诸大臣商议,打算向刘备称臣。
    但这里的称臣,並非是孙权要举国向刘备投降了。
    而是孙权单纯觉得夷州本土太过贫弱,如果没有中土的物资供应。
    还是很难发展起来的。
    所以孙权向刘备称臣的目的,其实希望能够跟神州通商,得到大陆的补给。
    至於称臣纳贡,忍受“屈辱”这种区区小事对孙权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歷史上的孙权,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魏吴王”。
    称个臣算什么?
    只要夷州还本有自治权,將来发展起来了,再反攻中土也不见得是难事。
    商议既定,孙权当即筹备了些礼物。
    再次遣人出海,前往吴国面见吴王刘永。
    希望通过刘永,与刘备达成和解。
    允许孙权以“藩王”身份,向汉朝称臣纳贡。
    孙权对此事的成功,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一方面是因为刘备仁厚,不至於那么绝情。
    另一方面,天朝向来是以万邦来朝为荣。
    如果对一个海外小岛国的进贡,拒之门外的话,会显得天子格局非常小。
    这事儿无论是放在当事人眼里,还是后世者眼里都是註定要被耻笑的。
    所以孙权对此事颇有信心。
    夷州海港帆檣如林,浪涛拍岸。
    孙权立於码头,目送使船扬帆启程。
    船上载著呈递刘备的降表,以及献给大汉的贡礼——
    夷州特產的珍珠十斛、珊瑚五树、沉香木百斤。
    “此去建业,风波难测。”
    吕范在孙权身后轻声道。
    孙权目光深远:
    “刘永既示善意,当不会为难使者。”
    “若能得通神州,东安与夷州便有了依託。”
    然而他们不知,此时的吴王刘永,心中早已另有盘算。
    使船航经半月,终抵建业港口。
    吴王宫闕巍峨,比之东安的简朴別宫,真有云泥之別。
    刘永坐於偏殿,身著赤綬王服,面方额阔。
    眉宇间藏著几分与其年纪不相称的深沉。
    他仔细听著夷州使者的陈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案几。
    “东海公愿向大汉天子称臣纳贡,永结盟好?”
    刘永缓缓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使者伏地:
    “……確是如此。”
    “我主愿去王位。避吴王之讳。”
    “听凭汉天子赐封。”
    刘永面露笑意,令左右取来锦帛笔墨。
    当场挥毫书写一函,交与使者。
    “汝且回东安,將此信交与东海公。”
    “至於降表……”
    刘永略作沉吟,“容本王细阅后,自当转呈洛阳。”
    使者退下后,刘永独自步入后园。
    园中开正盛,他却无心观赏。
    他取出孙权的降表,反覆展读。
    表中言辞恳切,愿岁贡粮秣战船,只求保全宗庙。
    然而刘永眉头紧皱,心中却另有所图。
    他想起弟弟越王刘理,封地就在自己后方。
    父皇刘备对刘理偏爱有加,更別提他还有一个首相岳丈了。
    长此下去,他刘永必將受制於人。
    自己虽为吴王,却处处受制,若有一日兄弟鬩墙……
    自己落在这个弟弟手里,那还有活路吗?
    “东方强援……”
    刘永喃喃自语,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次日,他再次召见东夷使者。
    “仲谋诚意,吾已知之。”
    “然当今之势,非比寻常。”
    刘永缓缓道,“父皇年事已高,朝中事务多由陈相处置。”
    “此表若直达洛阳,恐被朝臣议论,反误大事。”
    夷使神色微变:
    “殿下之意是?”
    刘永直视对方:
    “吾可代仲谋周旋,然需仲谋先示诚意。”
    他停顿片刻,看向使者,饶有兴致道:
    “吾可私封仲谋为东夷王,许两国互通贸易,水师互不侵犯。”
    “待时机成熟,再表奏朝廷,正式册封。”
    夷使闻言愕然:
    “这……私下授受,恐不合礼制。”
    嗯?
    刘永冷笑一声: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孙仲谋若真有心归附,何在乎虚名?”
    “东夷王虽非朝廷正式册封,然有吾印信为凭,东夷可保无虞。”
    “否则我大汉水师何止百万,只要一声令下。”
    “顷刻之间,便能荡平夷州。”
    “到时候,莫说是你,便是汝主孙仲谋,皆齏粉矣。”
    这……
    夷使无言以对。
    夷州虽得到了孙权带来的种子、农具,以及相对先进的生產技术。
    但毕竟才刚刚起步,跟新生的神州相比,国力差之甚远。
    见夷州使者仍在犹豫,刘永又道:
    “汝主新败,需休养生息。”
    “吾开放贸易,夷州物產可直入中土,岂不胜过岁岁纳贡?”
    使者沉思良久,终於躬身:
    “殿下思虑周全,外臣即返稟报吾主。”
    三日后,
    夷使携刘永密函及东夷王印綬登船返航。
    临行前,刘永亲自相送。
    “望仲谋勿负吾今日之情。”刘永意味深长地说。
    使者郑重行礼:
    “吾主必感殿下厚谊。”
    “东夷与吴王,永为唇齿。”
    望著远去的帆影,刘永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心腹主簿忧心忡忡地近前:
    “殿下私授王號,若朝廷知晓……”
    “后果不堪设想吶。”
    刘永目光深邃:
    “朝廷?父皇心中只有越王,何曾真正在意过我?”
    他转身望向西方,“刘理在吾身后,如芒在背。”
    “今得孙权为援,他日若有不测,吾亦有退路。”
    “可孙权此人反覆无常,恐不可轻信。”
    呵呵……
    刘永轻笑一声,冷声道:
    “权者,互利耳。”
    “今吾予他名分贸易,他供吾退路援兵。”
    “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夷州宫殿內,海风透过雕木窗,带来咸湿的气息。
    孙权端坐案前,仔细听著使者的稟报。
    “哦?刘永竟私授王號?”
    孙权捋须沉吟,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这小子,看来野心也不小啊。”
    吕范侍立一旁,闻言轻笑:
    “主公,刘永私授封號,正显其心怀异志。”
    “我等所求,不过与神州通商贸易,获取中土物產。”
    “是否刘备册封,有何要紧?”
    “藉此机会,我等反可握住刘永把柄,將来必有用处。”
    孙权大喜,抚掌笑道:
    “子衡此言甚善!”
    “刘永既敢私相授受,他日若有事,必不敢声张。”
    “这东夷王的封號,孤接了!”
    半月后,
    三艘东夷商船抵达吴地港口,满载琉璃、珍珠等海外奇珍。
    同时抵达的,还有孙权特使张温,携正式国书与刘永签订通商条约。
    吴王府內,丝竹声声,盛宴正酣。
    刘永与张温举杯对饮,相谈甚欢。
    “东夷王嘱外臣转达:”
    “东夷与吴王,永为唇齿,不相背弃。”
    张温举杯道。
    刘永大笑:
    “善!自今日起,吴地与江东商船往来无禁,互利共贏。”
    正当宴饮方酣时,忽闻门外侍从通报:
    “国相诸葛瑾求见。”
    刘永眉头微皱,隨即恢復如常:
    “请国相入席。”
    诸葛瑾步入宴厅,见满座吴官与夷州使者把酒言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宴罢,诸葛瑾求见刘永於书房。
    “殿下与孙权通商,为何不先奏朝廷?”
    诸葛瑾直言相諫,“孙权虽败,然狼子野心未泯。”
    “与之往来,恐养虎为患。”
    刘永不屑道:
    “……国相多虑了。”
    “对外开放贸易,允许海外诸国通商,这是朝廷授予本王的特权。”
    “即便是李相爷也是鼓励对外开放,顾虑海外夷国来中土贸易的。”
    “本王当然有此便宜行事之权。”
    “何况与东夷通商,可增国库收入。”
    “惠及百姓之事,何乐而不为?”
    诸葛瑾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劝道:
    “孙权情况特殊,昔为仇敌,今虽称臣,其心难测。”
    “殿下至少应当通稟朝廷,看朝廷作何打算。”
    “然后方可与之通商。”
    “否则以神州之富,使铁器、精盐、木材流入夷州。”
    “保不齐孙氏將来捲土重来。”
    说到这里,刘永终於忍无可忍,勃然作色道:
    “国相!本王好歹也是诸侯王。”
    “若连此等小事都不能自行决断,未免太过窝囊!”
    “难道事事都要请示洛阳,看朝廷脸色不成?”
    “那本王到底是诸侯王王,还是一州刺史?”
    “殿下!”
    诸葛瑾跪地恳求,“非是臣要束缚殿下,实乃此事关乎国策。”
    “孙权狡诈,若藉此机会渗透我朝,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永拂袖转身:
    “国相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
    “与东夷通商,利大於弊。”
    “若朝廷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诸葛瑾抬头,见刘永背影决绝,知再劝无益,只得长嘆一声:
    “臣只望殿下勿忘陛下託付之重,好自为之。”
    待诸葛瑾退去,刘永才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何尝不知与孙权往来风险?
    然想到刘理在后方虎视眈眈,父皇偏爱幼子,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诸葛瑾啊诸葛瑾,你只知忠君爱国。”
    “却不知帝王家事,从来残酷。”
    刘永喃喃自语,手中摩挲著孙权送来的东夷玉佩。
    次日,
    刘永特意召见张温,厚赠金银绢帛,並私下交代:
    “归告东夷王,本王诚意天地可鑑。”
    “但愿他日若需相助,勿忘今日之约。”
    张温心领神会:
    “殿下放心,外臣定將殿下美意带到。”
    “东夷王必不负约。”
    望著张温远去的船队,刘永站在海岸边,任海风吹动衣袍。
    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但为了不被弟弟所制,他別无选择。
    海天一色,茫茫无边。
    正如未来局势,变幻莫测。
    而刘永的野心,已然如出鞘之剑,再难收回。
    是夜,
    吴国相府內,烛火摇曳。
    诸葛瑾独坐案前,眉宇深锁。
    吴王刘永孙权加强来两岸沟通。
    他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不仅吴王將遭大祸,自己身为国相亦难逃干係。
    思及此,他提笔濡墨。
    给还在越国担任骑都尉的儿子诸葛恪写了一封密信。
    信中尽述吴王私通东吴之事。
    诸葛瑾担心將来祸及家族,
    尤其是自己的弟弟,未来极有可能接班陈登担任第三任內阁首相的诸葛亮。
    他现在可是在关中领兵,熬资歷,攒军功。
    一旦他们家族在江南出了问题,留下政治污点。
    那么將来肯定会影响诸葛亮的仕途,毕竟政审就很难过。
    而诸葛亮又是最有希望壮大诸葛家族,实现诸葛家族伟大復兴的人。
    所以诸葛瑾必须想办法给自己,给自己的弟弟留条后路。
    当然,举报给朝廷是不可能的。
    那等於是自己暴自己的雷。
    还是写信给儿子吧。
    越国都城,诸葛恪接到家书。
    展开阅览,是一封【密函】
    写著“诸葛瑾致子恪亲启”。
    诸葛恪展开览阅,只见其书略曰:
    “恪儿如晤:”
    “父夜观星象,见紫微晦暗,客星犯斗牛之分,心甚忧之。”
    “近观朝中异动,不得不密书相告。”
    “吴王潜通夷州,以海舶三十艘载丝帛盐铁,易珠璣犀象於孙权。”
    “更私铸东夷王金印,使太常张禕斋节往赐。”
    “此事竟瞒朝廷,截留贡赋以为资用。”
    “为父屡諫曰:『昔公孙述僭號於蜀,光武震怒而討之,今私封亡国之君,岂非授柄於洛阳』。”
    “王竟斥曰:『江东事当自决,何须北廷置喙!』”
    “家中二叔在关中领兵,三叔诸葛诞在朝中为郎,我族枝叶遍及全国。”
    “倘吴王事败,必祸及诸葛氏。”
    “昔审配族灭於鄴城,荀彧绝嗣於成都,皆因牵涉宗室之爭。”
    “吾已密遣家僮十二人至荆州別业,藏金帛於夹壁,置舟楫於云梦泽。”
    “尔在越国为骑都尉,当阴结善缘,勿显与吴亲。”
    “可多与交趾士燮往来,彼统摄岭南,朝廷亦忌惮三分。”
    “若事急,可託言巡边,循灕水入苍梧。”
    “家中《孙子兵法》第十三卷內,藏有东海诸岛海图。”
    “其间有田可耕,有港可泊。”
    “临书涕零,惟愿天佑诸葛。”
    “慎之密之,阅即焚之。”
    “父瑾字。”
    诸葛恪览毕,大惊失色。
    他在房中踱步良久,终决定寻好友散骑侍郎陈泰商议。
    “……玄伯,此事关重大。”
    “该如何是好?”
    诸葛恪將密信示於陈泰,忧心忡忡。
    陈泰阅信后,面色凝重:
    “元逊,此事非同小可。”
    “依我之见,当立即稟报越王殿下。”
    诸葛恪犹豫道:
    “吾父尚在吴国为相,越王与吴王素来不睦。”
    “若殿下藉此发难,恐殃及家父。”
    陈泰正色道:
    “越王殿下品性,你我最是清楚。”
    “殿下虽与吴王不睦,却非落井下石之人。”
    “若待事发被动,不如主动稟明,或可保全令尊。”
    二人相视良久,诸葛恪终下决心:
    “也罢,便依玄伯之言。”
    越王府中,刘理正在批阅奏章。
    见二人求见,便放下笔毫:
    “元逊、玄伯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诸葛恪跪地呈上密信:
    “臣得家书,事关重大。”
    “不敢隱瞒,特来稟报殿下。”
    刘理展信细读,面色渐沉。
    良久,他轻嘆一声:
    “王兄此举,实是糊涂。”
    隨即对二人道:
    “此信暂存本王处,你等勿要声张,就当不知此事。”
    诸葛恪担忧道:
    “殿下,家父他……”
    刘理抬手止住他的话:
    “诸葛相国忠心为国,本王深知。”
    “此事本王自有计较,必不使相国受牵连。”
    他顿了顿,又道:
    “元逊孝心可嘉,然此事关乎国体,切记保密。”
    二人叩首应诺。
    待他们退下,刘理独坐殿中。
    再次展读密信,眼神复杂。
    “王兄啊王兄,你与东吴私通,岂非养虎为患?”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叩案几。
    “然若此时揭发,必致兄弟鬩墙,有损国本……”
    “父皇若是得知,恐对你我都不好。”
    刘理嘆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位老爹,是一个非常重视兄弟情的人。
    如果自己举报二哥,虽然是出於公义。
    但难免也会落得个落井下石,中伤兄弟之名。
    父皇大人,肯定不希望看到这个。
    沉思良久,刘理將密信收入暗格,唤来心腹侍卫:
    “暗中留意吴国往来商船,但有异动,立即来报。”
    侍卫领命而去。
    刘理望向窗外,暮色渐浓。
    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而他的王兄,正在一步步走向危险的深渊。
    与此同时,诸葛恪回到府中,心中仍忐忑不安。
    陈泰劝慰道:
    “越王既已承诺,必会周全。”
    “当下之急,是写信告知相国,凡事谨慎。”
    “勿再参与吴王与东夷之事。”
    诸葛恪长嘆一声:
    “也只能如此了,但愿父亲能明白我的苦心。”
    ……
    话分两头,
    洛阳宫中,刘备端坐皇位,面带欣慰之色。
    殿下,姜维风尘僕僕,刚自徐州返朝。
    “伯约此行,肃清徐扬贪腐,整飭吏治。”
    “百姓称颂,朕心甚慰。”
    刘备抚须笑道,“不愧是我朝开科第一位状元郎。”
    姜维躬身行礼:
    “陛下过誉。”
    “此乃臣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刘备转向一旁的李翊:
    “子玉啊,伯约是你一手提拔,果然慧眼识人。”
    李翊谦逊回礼:
    “陛下,臣不过引路而已。”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伯约天资聪颖,更兼勤勉踏实,方有今日成就。”
    刘备頷首,忽对姜维道:
    “伯约,如今诸葛孔明正在关中督军,防御曹魏。”
    “朕欲遣你前往相助,你可愿意?”
    姜维心知这是刘备特意给他积累军功的机会,当即单膝跪地:
    “臣愿往!必当竭尽全力,辅佐都督,不负陛下厚望。”
    “善!”
    刘备龙顏大悦,“既如此,朕即封你为护军。”
    “明日便启程前往关中。”
    “臣领旨!”
    姜维再拜而出。
    待姜维离去,刘备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这种踏实肯乾的年轻人,刘备是相当喜欢的。
    刘备为什么不喜欢马謖?
    其实歷史刘备是给过马謖机会的。
    那就是刘备曾派遣马謖去当时的南中平叛。
    结果马謖各种推三阻四,不愿意去。
    因为马謖觉得,像他这种天才,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去那里,绝对会耽误自己的才华和青春。
    反观留在荆州呢?
    有诸葛爹宠著,器重著,荆州风土还宜人。
    那是前途无量吶。
    因为这件事儿,让刘备对马謖十分失望。
    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儿也不踏实。
    所以才说他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而南中的叛乱是被谁平定的呢?
    是李严。
    当时李严主动申请前去平叛,而且很快就平定了,完成的相当好。
    这你便知道,刘备为什么会把李严当诸葛亮接班人培养了。
    甚至让他成为唯二的託孤重臣。
    当然,只可惜李严最后权力薰心。
    辜负了刘备与诸葛亮对他的殷切期望。
    “……姜维此子,沉稳干练。”
    “不骄不躁,確是难得之才。”
    刘备对李翊感嘆道。
    李翊微笑:
    “……陛下圣鉴。”
    “伯约虽年少,却有一份与其年纪不符的老成持重。”
    “更难得的是心怀天下,实为国之栋樑。”
    刘备目光深远:
    “让他在前线歷练一番,积累军功,学习用兵之道。”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国家顶梁之柱。”
    隨即轻嘆一声,“如今朝中,正需这般年轻有为的才俊啊。”
    李翊若有所思:
    “……陛下用心良苦。”
    “只是关中战事紧张,曹魏虎视眈眈,伯约此去……”
    刘备摆手笑道:
    “有孔明在,朕放心。”
    “况且伯约虽缺战阵经验,然其聪慧过人,必能很快適应。”
    说著起身走向窗前。
    “我大汉江山,终究要交到这些年轻人手中啊。”
    夕阳余暉洒入殿中,將刘备的身影拉得很长。
    李翊静静立於一旁,心中明白,陛下这是在为未来布局了。
    次日清晨,
    姜维披甲执锐,率一队精骑出洛阳西门,直奔关中而去。
    城楼上,刘备与李翊並肩而立,目送队伍远去。
    “子玉,你说伯约此去,可能担起將来重任?”
    刘备忽然问道。
    李翊躬身回答:
    “陛下,宝剑锋从磨礪出,梅香自苦寒来。”
    “伯约乃璞玉,经战场磨炼,必成大器。”
    刘备微笑点头。
    目光仍追隨著远去的尘烟,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未来的希望。
    ……
    关中大地,春寒料峭。
    姜维风尘僕僕赶至诸葛亮大营,但见旌旗招展,军容整肃。
    不由暗赞这位都督治军之严。
    诸葛亮闻姜维至,亲自出迎。
    二人相见,一番寒暄后,诸葛亮即考较起军国大事来。
    “伯约以为,当今之势,当以何为先?”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如炬。
    姜维略一思索,朗声答道:
    “维观关中之地,沃野千里。”
    “然经多年战乱,民生凋敝。”
    “欲图西蜀,当先固根本。”
    “粮草为军中命脉,宜大兴屯田,积蓄粮秣。”
    诸葛亮眼中闪过讚许之色:
    “善!此正合吾意。”
    隨即嘆道:
    “只可惜军中乏人,屯田之事进展缓慢。”
    姜维拱手道:
    “维虽不才,但长在天水,熟悉关中地形。”
    “若都督不弃,愿为都督分忧。”
    诸葛亮大喜:
    “吾得伯约,如鱼得水矣!”
    即徵辟姜维为仓曹掾,主管屯田事宜。
    次日,诸葛亮亲自与姜维巡视关中之地。
    但见田野荒芜,百姓面有菜色。
    姜维不禁蹙眉:
    “民生如此,何以养军?”
    诸葛亮便问:
    “此吾心腹之患也,伯约可有良策?”
    姜维沉吟片刻:
    “维观此地水利失修,当先整修渠堰,引渭水灌溉。”
    “再分兵屯田,且耕且守。”
    “另可招募流民,授田免税,三年之后始征赋税。”
    诸葛亮拊掌称善:
    “伯约果然大才!”
    即命姜维全权负责屯田事宜。
    於是姜维日夜操劳,先督军民修渠筑堰。
    时值春旱,姜维亲临工地,与士卒同甘共苦。
    不过月余,整修渠堰百里,引水灌田。
    “都督请看,”
    姜维指著一片新垦的田地,“此乃新开军屯,士卒轮番耕作。”
    “既不误操练,又可產粮自给。”
    诸葛亮頷首微笑:
    “伯约安排甚妥。”
    在姜维来之前,诸葛亮就已经在关中打好了屯田基础。
    得了姜维为助力,诸葛亮更加得心应手,能够腾出很多精力与时间出来。
    未过多久,
    关中便已是田野阡陌纵横,仓廩充实。
    丝绸之路商队往来不绝,市集繁荣。
    一日,诸葛亮与姜维登高望远。
    但见关中大地麦浪翻滚,商旅络绎。
    “伯约且看,”
    诸葛亮羽扇指处,“昔日荒芜之地,今成沃野千里。”
    “此皆汝之功也!”
    姜维躬身道:
    “此乃都督运筹之功,维不过奉命行事。”
    诸葛亮摇头笑道:
    “不必过谦。”
    “今关中已能自给自足,不需朝廷大量援助。”
    “此乃伐魏之基也!”
    正说间,费禕来报:
    “都督,最新粮秣统计,关中存粮已足支两年之用!”
    诸葛亮大喜:
    “善!如此一来,吾伐魏再无后顾之忧矣。”
    夜幕降临,
    姜独立田间,望满天星斗,心潮澎湃。
    “伯约好雅兴。”
    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姜维急忙转身,见诸葛亮披著月色而来,慌忙行礼:
    “大都督……”
    诸葛亮摆手笑道:
    “私下相见,不必称职务。”
    姜维遂改口道:
    “先生也来观星?”
    诸葛亮仰首望天,羽扇轻摇: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伯约可知,紫微垣中,帝星晦暗,將星却明?”
    姜维凝神细观,果然见帝星光芒微弱,而旁有將星耀目。
    不禁嘆道:
    “天象示警,莫非中原有变?”
    诸葛亮頷首:
    “天象如此,人事亦然。”
    他转头注视姜维,目光深邃:
    “吾弱冠出仕,歷尽沉浮。”
    “见伯约,如见少年时的自己。”
    姜维躬身道:
    “维岂敢与先生相比。”
    诸葛亮轻嘆:
    “自马謖之事后,吾再未收徒。”
    “然这些时日观察,伯约才德兼备,心系苍生……”
    他顿了顿,郑重问道:
    “不知可愿拜吾为师?”
    姜维闻言大喜,当即整衣跪拜:
    “先生大才,维仰慕久矣!”
    “今蒙垂青,敢不从命?”
    言毕,即行三叩九拜之礼。
    诸葛亮含笑受礼,扶起姜维:
    “既入我门,当知师训:”
    “为將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以私利为先。”
    “弟子谨记师训!”
    诸葛亮自袖中取出两卷帛书:
    “此乃吾毕生心血,《兵法二十四篇》与《八卦阵图》。”
    “今传於汝,望善加研习。”
    姜维双手接过,只觉重如千钧。
    展开一看,但见兵法篇中儘是诸葛亮亲笔所注的战阵要诀。
    阵图篇中详细绘製了八阵变化之妙。
    “师父,这八卦阵图……”
    诸葛亮羽扇指图:
    “此阵按八卦方位布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循环变化。”
    “昔日在陈仓与司马懿交兵,正是用此阵大破之。”
    姜维细细观摩,只觉奥妙无穷:
    “弟子愚钝,恐难领会其中精要。”
    诸葛亮笑道:
    “吾当初创此阵时,亦歷经三载方成。”
    “汝可先学休、生、伤三门变化,循序渐进。”
    於是师徒二人席地而坐,诸葛亮亲自指点:
    “看这生门,看似绝路,实则暗藏生机。”
    “用兵之道,不在逞强,而在造势。”
    夜渐深沉,星河渐淡。
    诸葛亮讲解精微处,姜维如醍醐灌顶。
    往日许多疑难豁然开朗。
    “用兵如医病,须知表里虚实。”
    “治国如烹鲜,须知火候分寸。”
    诸葛亮谆谆教导,“汝他日若掌大军,切记:”
    “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爭。”
    姜维恭敬应诺:
    “弟子定当谨遵师教,以天下苍生为念。”
    东方既白,诸葛亮起身:
    “……今日便到此。”
    “来日方长,吾当细细传授。”
    姜维捧著两卷兵书,望著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心中澎湃。
    他知道,从今往后。
    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师父的期望,更是天下苍生的希望。
    而诸葛亮走在晨光中,嘴角含笑。
    他终於找到了可以託付毕生所学的传人。
    大汉江山,后继有人了。
    自此,
    每逢夜深人静,师徒二人便研討兵法,推演阵图。
    姜维进步神速,不仅精通八卦变化,更能举一反三,提出新见。
    诸葛亮常欣慰道:
    “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吾道不孤矣!”
    乱世之中,才俊辈出。
    而真正的智者,不仅要通晓兵法,更要懂得人心的莫测。
    师徒二人的路还长著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