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348：残缺的残火太刀
    虽然找上了对方的领头人物。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会就此结束。
    因为对于死神的世界观而言……个体的战力大于一切。
    更木剑八几乎没有多余的挣扎余地，直接就被友哈巴赫所压制。
    跟在了身旁的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更是将其亲眼目睹，并且铭记在心。
    ‘这家伙’的实力绝对不容置疑。
    更木剑八的凶猛攻势在友哈巴赫的眼中宛若孩童的玩弄，用着最为简洁，明快的步伐与手段破解着对方的攻势……
    找准机会，一剑刺出。
    划破了右手小臂之上的肌肉，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手指无力，微颤……
    连带着原本紧握武器的动作，都在此刻严重变形，直至最后无力地松开了右手，任由武器垂落在地。
    不知道是对于事实的‘难以置信’，还是单纯因为自己的实力并不足以威胁对方。
    双方仅仅只是缠斗了几个回合过后，这名凶狠而暴戾的十一番队队长，就被友哈巴赫打落斩魄刀，切断双手肌腱，直接扼住了咽喉。
    高大威猛的男子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或许不甘，可能懊恼。
    但不论如何，此刻的更木剑八都像是毫无抵抗力的孩童那般，被友哈巴赫整个地提起，攥在了手中。
    看着对方已经失神，并完全失去了知觉的表情与双目。
    友哈巴赫的双目微眯。
    所谓的特记战力并不是针对他的准备，而是为了星十字骑士团之成员们而刻意做出的‘提醒’。
    换而言之。
    对于友哈巴赫而言，谁来都无所谓。
    “没想到，你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走向终结啊……”
    如同感慨般的话语自嘴角淌出，无情的灭却师之王右手开始收拢，发紧。
    肌肉随着意识的作用开始不断活动，五指收到了指令，如同钢筋那般不断收拢，内扣而去。
    将皮肉掐碎，把骨头连带着一并碾压，将对手的生命完全终止视为目标……
    此刻的友哈巴赫只为夺走对方的生命，而开始发力。
    但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因为在众人的面前，就在距离友哈巴赫的不远之地。
    一个身影伴随着嘶鸣的回响，于此刻显现而出。
    呼……
    先出来的人影，之后才紧跟而来的呼啸声。
    不同于灭却师的飞镰脚，这就是独属于死神的专业技巧。
    被认证为‘瞬步’的特色能力——只是要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人比声快，这又得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在场所有人都想象不出来。
    唯独友哈巴赫在看向了对方的背影过后，不禁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他松手了。
    原本被挟持，抓握在手的更木剑八无助地摔落了下去。没有人再会去关注他的情况……
    在这个战场之上，一度落败之人虽然可能依旧留有性命，但短时间内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目标。
    友哈巴赫面向着远道而来的消瘦身影，迎着对方冷冽而沉默的目光。
    在此刻踏出了随性而轻松的步伐。
    “山本元柳斋重国。”
    “好久不见了啊，对了……都已经记不清多久了。”
    “你这张让人讨厌的脸，没想到也已经衰老到了这种程度啊。”
    如同感慨似的言语之下，或多或少的有着几分嘲讽的意蕴。
    但更多的，可能也是种近似于‘暮然回首’，物是人非般的微妙之感。
    毕竟对于当事人而言。
    对方的画面，自始至终都停留在了千年之前。
    那个额头上刻着伤疤，状若恶鬼，即便是对伙伴，对敌人，都毫不留情的剑中之鬼。
    即便自己沉沦在了死亡的阴影之中，时常也会因为类似的‘噩梦’而被惊醒，从中不断地挣扎……
    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曾经一度成为友哈巴赫心中的阴影。
    犹如某种盘绕在了心头之上的蟒蛇那般，让人颤抖而害怕。
    但是，那也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过去’之事了。
    人需要不断向前。
    不仅仅是为了进步，同样也是为了达成更多之目的。而在这过程中，友哈巴赫早已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此刻即便是再面向那曾经的阴霾，心中亦不会有丝毫之多的害怕与恐惧。
    甚至。
    如今在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过后。
    他反而有种无法压抑自己嘴角那般的冲动。
    多么可笑，多么讥讽的事实。
    “没想到……”
    于沙哑的嗓音之下，那难以隐藏的，也正是友哈巴赫那近似于嘲讽般的视线。
    “不知不觉中，你都已经老到了这种程度吗？山本元柳斋重国。”
    “枯瘦，干瘪。那个曾经雄壮得如同山岳般的男人去往何处了？已经死了吗？”
    “还是说站在我面前的，如今也只是过去的尸骸亡魂，是未能消亡的一些边角料而已？”
    或许是心情太好了的缘故。
    友哈巴赫说的话，远比平时都要多得多。
    而面对着如此话语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此刻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男子，自己曾经在千年之前，将其亲手斩杀，烧毁的灭却师之祖。
    没有人能知晓他的心境究竟如何。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清不楚……但不论如何，此刻对于山本而言，他便是只有一个不变之目的。
    侧身，拔刀。
    被血雨腥风笼罩着的尸魂界吹拂着阵风，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裹着浓郁的硝烟气。
    在此刻轻巧地从山本身旁吹拂而过，将其衣角掀开，吹散。
    露出了被绷带缠绕，包裹，收拢着的胸膛与腹部。
    诚如友哈巴赫所言……
    这是何等枯瘦之人？
    若是将那一身肃穆的装束都给尽数除去，此刻或许就只剩下了如同皮包骨那般狼狈的体态。
    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如此平凡而普通的男子，曾经就是灭却师一族的大敌之所在。
    利捷·巴罗的专业之心在此刻蠢蠢欲动。
    他深呼吸口气。
    迈开步伐，正欲朝着身前缓步走去——身旁的有马静也却是直接拉住了他。
    “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帮助陛下了，这样不入流的家伙，不值得陛下亲自动手。”
    你这家伙是瞎的吗，还是说友哈巴赫上脑，已经看不清楚形式了？
    虽然想要这样吐槽来着。
    但山本元柳斋重国身上爆发出来的磅礴灵压，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老者周身凝聚出来的力量宛若实质。
    还未能进行斩魄刀的解放，就已经爆发出了这种程度的力量，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秀肌肉的手段。
    举刀，与胸口齐平。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目光全无悲喜，此刻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友哈巴赫。
    “死神的力量从来都不以外形所著称，老夫即便已经落魄到了如此地步，想要将你再度送入地狱，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只是将千年之前的事情再重复一遍而已。
    思绪在脑海之中盘旋着落定，而在凝聚了的瞬息之间，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面庞……
    也已被冲天而起的大火所覆盖。
    事实上，山本在某些方面并没有说错。
    死神的灵压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出现衰减的情况，除非是字面意义上的‘伤痛，病亡’，除此之外，死神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能保持住最为巅峰的状态。
    实力不曾有过丝毫的衰减，沉淀下去的战意，同样也在不断地酝酿。
    凝聚成形的灵压，伴随着一声凝重而威严十足的低吟……
    在一瞬间彻底地爆发。
    “卍解……”
    嘶……
    空气在倒卷。
    原本吹拂不断，混杂着叫喊声，痛呼声的动静，亦在此刻尽数归于平静。
    仿佛将声音的传播都在一瞬间阻隔，切断了那般的夸张。
    紧随其后的‘爆发’，便是在一个恍惚之间，以冲天大火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轰轰轰轰轰轰！！！
    一层相迭一层的爆炎缠绕，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影缠绕，并完全隐没其中。
    炽红色的光焰扭曲着跳闪，犹如鬼魅般的扭曲脸庞从中隐约浮现，给人以强大而恐怖的威压感。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黑人老哥，这会儿也沉默了。
    似乎是已经无法自己做出‘进退’的判断，等到片刻之后，身前传来友哈巴赫的低语……
    “退下去吧，这个男人……只能由我来进行处置。”
    他这才缓缓地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友哈巴赫满脸感慨地看着这股滔天大火。
    记忆仿佛飘向了遥远之地的过去，伴随着山老头的身影从中缓缓浮现，慢慢走出的姿态。
    两个身影似乎在一瞬间重合。
    却又很快地分开……
    友哈巴赫脸上的讥讽表情丝毫不减。
    “看来你的确已经老了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这就是你的火焰吗？完全不及千年之前的那种程度啊。”
    “比起过去的那种内敛，隐而不发的卍解，你如今的这个手段又是什么东西？”
    真正的凶狠都不会将自己的威胁写在脸上。
    就像是张牙舞抓的只会是猫，而绝非是猛虎那般的道理。
    此刻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残火太刀’，比起千年之前的姿态完全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这种轻浮而张扬的姿态……
    对了。
    友哈巴赫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是因为上次的战斗的缘故，消耗过大，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吗？”
    虽然不是众所周知的东西，但只要曾经经历过了一次的人都能明白。
    山老头的卍解，本质上是将不断燃烧，积蓄着的火焰在身体与斩魄刀之中进行储存。
    通过一口气爆发出的方式，将体内的力量尽数牵引。
    千年之久从未出手过的积蓄能量，本身就是一股绝对无法让人忽视的力量。
    然而事情总有‘转机’。
    之前在空座町大战之中，有马静也控制了一部分的力量，几乎是将山老头的那千年积蓄都给掏了个空……
    虽然说这并不会影响总体上的力量，毕竟只要当事人愿意，残火太刀依旧拥有着焚尽三界的能力。
    但这毕竟是最为直观的‘变化’，也难怪友哈巴赫会在此刻出言讥讽。
    当然。
    也只有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才会拥有着那种将天地都给牵动，一并焚尽般的架势。
    “只是外观上的变化而已，如此渺小之物，不碍行事。”
    将手中的斩魄刀轻轻挥动，山老头的目光阴冷而无情，从中透出了千年之前的剑鬼之轮廓。
    “能将汝等焚烧殆尽，便已足够。”
    一语落定。
    山本的身形突闪上前。
    手中的残火太刀挥动，空气都似乎在此刻被倒卷着吸了过去。
    友哈巴赫以相当惊险的姿态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可即便如此，衣袖依旧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刀刃。
    随后。
    衣物像是燃尽了的灰烬般。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凋零，破碎，湮灭……
    在足以让人侧目的停顿间一点一滴地坠落，消失不见。
    将如此现状目睹眼中，此刻正在旁观的几名亲卫队成员都处于一种大气都不敢出的状态。
    众人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友哈巴赫不进行力量充分分配的前提下，在场没有人会是这个枯瘦老者的对手。
    “怎么了，只会不知所谓的躲避吗？方才的宣言难道只是你的口舌之能？”
    身形飘逸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开始了语言攻势。
    他手中的斩魄刀仿佛沾之即死了的恐怖之物，让友哈巴赫不断躲避的同时，连带着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圣赞礼域！”
    一圈蔚蓝色的光阵浮现，从中喷涌而出的光剑宛若雨露，朝着山本元柳斋重国喷吐而出。
    作为回应，老者的目光冰冷，于此刻露出了相当不屑的表情。
    “一千多年过去了，还只有这点本事吗。”
    甚至都没有躲避，仅仅只是挥动斩魄刀，振出的刀风也已足够将这些攻击斩落。
    仿佛是没有了继续拖延下去的心情。
    山本元柳斋重国站定原地，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中的残火太刀平举了起来。
    深呼吸着，将火力彻底爆发。
    对方与更木剑八交过手，自己也亲自上阵体会了一番。
    没有错，这就是友哈巴赫，绝非是什么人能够替换，模仿的家伙。
    “结束了，友哈巴赫。”
    “老夫要完成自己千年之前未完的任务。”
    “亲手将你再度葬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