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容不喝奶茶。
    班长性子冷，不喜甜食。
    不过她除了性子冷、手冷之外，其他都是热的。关于这一点，江年可以作证。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
    “啊这个我说几件事情啊，关于明天的元旦晚会”老刘在课堂上唠唠叨叨。
    台下一众人听到“不允许”请假时，顿时哀声抱怨。
    喊得最凶的，还是那几个比。
    “赤石，我明天身体不舒服。”李华扭扭捏捏，“我喉咙痒痒的，可能要感冒了。”
    废物，给你一拳！
    “你们都在口嗨，我明天是真的有事啊。”林栋哭嚎，“送皮肤的活动快结束了！”
    没法喷，这是真有事。
    相比之下，江年却显得十分平静。
    能不能请假，关键看班长和纪委的意思。问题是，从班长到纪委都是他的人。
    这还需要请假？
    当然了，直接和老刘说一声也可以出去。但绕过老刘，对江年来说收益更大。
    因为，蔡晓青也干了。
    江年也不怕麻烦蔡晓青，在有能力偿还的前提下。人情欠的越多，关系越稳固。
    下午两节数学课。
    铃声一响，班上所有人都趴桌上了。前天发的试卷都没做完，又多了一张数学试卷。
    张柠枝把试卷打开，准备提笔。她打算赶在明天晚会前，把手上所有作业写完。
    这是她的习惯，因为有作业玩不开心。
    “唉，写不完。”江年把试卷折好，塞进了抽屉里，“你写完给我抄一下。”
    “才不！”张柠枝拒绝。
    “裁布干什么，你要做懒羊羊的口水兜啊？”江年笑嘻，“那顺便给我一件。”
    闻言，张柠枝白了他一眼。
    “给你个头！”
    此时是小自习，一天的课程结束。无论今天有没有认真听课，所有人都很放松。
    张柠枝听见隔壁没动静，以为江年生气了。
    余光轻扫，却发现江年和李华两人。把外套反着套在头上模拟小鸟，在那扇翅膀斗法。
    她顿时捂脸，转过头去。
    男生太幼稚了。
    下午放学。
    胡念忠找到了打算回寝室的林栋，旁边还跟着一个孙志成。
    “哥，再冲一次吧。”
    “不，昨晚刚冲过。”林栋婉言谢绝了，摆手道，“再养养身体，后天吧。”
    “不是哥，我是说”胡念忠绷不住了，“你真是搞钱天才，再带兄弟冲一次吧！”
    闻言，孙志成多看了胡念忠两眼。心道这人看着浓眉大眼，想不到也能说出这种话。
    “问问年哥冲不冲呗。”林栋道。
    林栋一开始想找人帮忙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年，可惜人家不感兴趣。
    “我也想啊，可是”胡念忠苦涩，“人家不缺钱啊，根本没必要苦哈哈赚钱。”
    林栋点头，“确实。”
    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话的真实性，胡念忠又补了一句。
    “今天午休结束那会，我还看见你们组的陈芸芸，给年哥带了盒切的水果。”
    孙志成听着有点自闭了，下意识反问道。
    “水果有什么吃的？”
    三人结伴走在回北区的人流里，胡念忠也感觉自己有点失言，只能嘿嘿一笑。
    “总之，栋哥带带兄弟吧！”
    林栋因薅羊毛一事，认为胡念忠没法克制贪念。终难以成大器，遂不信任胡。
    后来，卖苹果实在无人可用。
    于是又给了胡念忠一次机会，对其印象又有所改观。
    仔细一琢磨，人穷志短可能也不完全是贬义词。换做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能克制吗？
    不好说。
    又因为刚刚胡念忠一顿不要脸奉承，林栋心中最后一点疙瘩，也就顺势消除了。
    没错，哥们确实牛逼！
    “咳咳，行吧。”林栋其实早就想炫耀了，可惜孙志成对赚钱一点兴趣都没有。
    该死的牢孙，让自己装逼都没地方装。
    要不是不想弄出背叛的伤口，他甚至想着和胡念忠做搭子算了，每天都能被吹捧。
    他压低了声音，示意胡念忠凑过来。
    “一元夺宝听过吗？”
    上晚自习前。
    江年叉掉了一篇误触的推文，标题是大写的“一元夺宝”，奖品为苹果产品。
    他盯着屏幕，不由陷入沉思。
    “嗯夺宝？”
    这玩意是在上一年网上彩票上了ban位之后，才弄出来卡bug规避管理规则的。
    许多大厂也在搞，火了大半年了。
    这玩意真要追根溯源，三年前就有了。两年前，某游戏大厂开始搞一元夺宝。
    但夺宝，怎么说呢。本质是彩票，但不如真彩票来得刺激，有彩票当然买彩票咯。
    嗯以前是可以网上买彩票的。
    直到去年，国家一纸禁令让彩票上了ban位。于是，未亡人“一元夺宝”开始上位。
    作为彩票的平替，夺宝迅速占领了市场。
    江年以前也凑热闹抽过，那时也没系统，花了五十，最后抽中了一百三十多个币。
    全充话费了，等于话费买一送二。
    再多的，也没去尝试。
    一来是他本身没什么钱，二来太随机了。纯纯靠运气，抽中了就是人品大爆发。
    有系统之后，做任务比夺宝更赚。
    自然也没什么欲望。
    现在，江年回过头，却发现了夺宝的另一个妙用。那就是，把【中奖】能力变现。
    好处是隐秘，运气无从查起。
    天天彩票中奖，即使他跑遍市内的彩票站。这种不劳而获的钱，多少也会有隐患。
    而且，变现也不一定是变现成钱。
    也可以是人情。
    显然，江年更亲睐于后者。
    钱
    小钱对他没什么用了，不如等一波大的。
    有些人情，通过钱去弄的话很麻烦。比如宋细云那个破手机，江年看不惯也没办法。
    等她妈给她换吧，估摸着至少明年夏天。
    夺宝就简单了。
    抽奖嘛。
    运气好分你一点，让她花钱。江年随便一点，中了手机，那么这事情怎么算。
    气运，江年，各占一半。
    江年捧着手机，继续往下刷。看到了不少奖品，其中有一件徐浅浅应该会喜欢的裙子。
    啧，确实不错。
    他琢磨着，要不要先立一个“锦鲤”的人设。
    忽的，一人喊他。
    “江年，门口有人找你。”
    江年思绪瞬间被拉回，他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口，却没看着人影，于是问道。
    “嗯？谁啊？”
    “不道啊，女的，漂亮。”
    江年看了一眼手机，嗯没消息。首先排除徐浅浅，而后起身走到了门口。
    许霜站在那，在一群来往学生中显得鹤立鸡群。见江年从教室出来，看了他一眼。
    啊？
    江年有点懵，不清楚“零班大能”找自己干什么。非要说的话，就剩抽卡那点事了。
    “有事？”
    “嗯。”许霜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能帮忙再抽一张卡吗？”
    “不做了。”江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许霜闻言，虽表情略微错愕。但还是点了头，说了一句打扰了后转身离开了。
    江年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由心生感慨。
    妈的，自己怎么就没个好姐姐。
    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主要是羡慕她弟弟许远山。憨成这样了，还有人护着。
    回到教室，顺势上晚自习。
    零班。
    许远山正在埋头补作业，他逃了太多次作业。被老班逮住了，勒令全部补上。
    笔都写了半支了，还没抄完。
    人快哭了，一抬头，见姐姐从教室内进来。瞬间又开心起来，放下笔就跑过去问道。
    “他答应了没？”
    许霜摇头，“没。”
    “啊？”许远山急得抓耳挠腮，肉眼可见的红了，“姐，他到底怎么说的？”
    “不做了。”
    “不不做？”许远山皱眉，哎呀一拍大腿，“卧槽，这就是等着涨价的奸商啊！”
    啪的一声，许远山后脑勺挨了一下。
    “别说脏话。”
    “卧我这也算是脏话？”他望着姐姐目瞪口呆，又道，“姐，你没加价吗？”
    许霜闻言，不由有些无语。
    “他不做了。”
    “那只是借口，多要点钱而已。”许远山痛心疾首，“不行，我上楼去找他。”
    “可恶的二道贩子，怎么能这么坏！”
    “他不做了。”许霜说完，停顿两秒又道，“说真话假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闻言，许远山彻底萎了，捂着胸口道。
    “我的【国王】啊！”
    许霜：“”
    她一时失语，见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也没心情和弱智弟弟说话，转身回了座位。
    埋头写作业，两节晚自习眨眼过去。
    课间。
    许霜正在想省联考的事情，差多少才能追上李清容，也是极少数的幻想时刻。
    班上一女生走到桌前叫她，有人找。
    “好。”
    她走出教室，见隔壁一男生找自己。眼里不由有些烦躁，在转头时尽数压下。
    “那个，你元旦假期那天有空出来”
    “没空。”许霜说完，觉得话没说清楚，“我所有的假期都没空，要和家人待在一起。”
    男生傻眼了，但也明白这是拒绝。
    “好吧。”
    他看着对方离去，又想到了她那个弟弟。心道什么扶弟魔，自己也不是很想追。
    笑死。
    四楼。
    李华一群人在走廊上吹风透气，看着不远处被隔壁班妹子搭讪的江年，不由怨气爆棚。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