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00章 逃离瓦兰提斯
    第400章 逃离瓦兰提斯
    瓦兰提斯的元老院曾是黑墙内最辉煌的建筑,如今穹顶坍塌,彩窗粉碎,镀金的梁柱被龙焰烧得焦黑扭曲——森卓洛斯不喜欢这栋古老的建筑,于是在无聊时用龙焰摧毁了这座辉煌的宫殿。丹·瓦雷泽斯踩着碎裂的瓦雷利亚雕像残骸,靴底碾过一颗滚落的红宝石,那曾是属于某位黑墙贵族的家徽饰物,如今不过是战利品堆里的又一粒尘埃。
    龙骑士回到了巨龙背上。
    象党贵族们跪在丹的面前,额头抵着染血的大理石地面。他们的丝绸长袍被烟灰和汗水浸透,金链与宝石在被虎党追杀逃亡时早已丢弃,只剩下狼狈与恐惧。瓦萨·昔兰尼加执政官此刻嗓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龙王大人……”他不敢抬头,只盯着丹的靴尖,“虎党已经溃败,但.”
    丹的手指在森卓洛斯的龙鞍上轻轻敲击,这头墨绿色的巨龙低伏在他身后,蝶翼状的尾槌微微摆动,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继续说。”
    瓦萨执政官用力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将决定象党最后的命运,是作为合作者活下去,继续掌权瓦兰提斯,还是作为敌人被龙焰吞噬。
    瓦兰提斯赖以称霸东方的虎袍军已然溃散,在城外集结的七万虎袍军在四个战场全线溃败,城内的两万虎袍军被巨龙直接烧残。
    虽然说瓦兰提斯一直号称有五十万大军,但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
    “虎党余孽仍在,他们号称掌握了能让瓦兰提斯再次伟大的关键仁慈的龙王.”瓦萨执政官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愿意献上——”
    “罗翰妮·黑火。”丹打断他,冷声说道。“伊蒙·黑火、伊耿·黑火、戴蒙·黑火。四个名字,换瓦兰提斯还是瓦兰提斯。”
    风卷着火星掠过广场,远处传来布拉佛斯水手们有节奏的号子,他们正在用铁钩把黑墙贵族的尸体拖到长桥示众,这些粗鲁的水手还把黑墙贵族的藏书室洗劫一空。羊皮卷轴被随意丢弃,镀金的书页被撕下来塞进腰带,千年历史的瓦雷利亚典籍被当成燃料扔进篝火。更近些的地方,科霍尔的黑山羊骑兵正在举行他们的“入城仪式“:把虎袍军的脑袋挂在长矛上,沿着大道一字排开。
    瓦萨执政官的喉结滚动,他不敢违抗丹的指令,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黑火余孽的情况:“他们…可能在虎党溃军里,往南去了奴隶湾”
    森卓洛斯突然喷出一股硫磺味的鼻息。
    “那就去找。”布拉佛斯的将军用刺剑抵住瓦萨执政官的喉咙。“每搜一个村庄,烧一个。每查一条船,沉一条。直到——”
    “安静些。”
    丹打断了布拉佛斯将军的狂言。
    龙骑士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他,让这位刚刚还志得意满的将军瞬间噤若寒蝉。
    允许布拉佛斯人和科霍尔人劫掠瓦兰提斯已经足够了,再过分些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影响。
    “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瓦萨执政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瓦兰提斯的港口燃烧着,浓烟如裹尸布般笼罩着破碎的码头。伊葛,或者说,披着伊葛皮囊的影子穿行在倾倒的货箱与焦黑的尸体间,脚步轻盈如猫。他的紫眸扫过每一处阴影,直到在一座半塌的香料仓库后,发现了蜷缩在角落的罗翰妮夫人和她的三个孩子。
    仓库的阴影里弥漫着肉桂和血的气味。
    罗翰妮夫人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她的手指深深陷进长裙的褶皱里,指节发白。婴儿小戴蒙在她怀中沉睡,而小伊耿和小伊蒙紧攥着她的裙摆,眼睛却死死盯着伊葛。他们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两对漂亮的紫水晶。
    伊葛没有立刻上前。他站在一束从破窗斜射进来的阳光里,紫眸扫视着三个孩子,缓慢,但是仔细。
    两个大孩子被伊葛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
    “伊葛.叔叔?”小伊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
    “陛下,我们来吧。”
    逐龙者西蒙·贝勒里斯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他的敏锐让他能嗅出危险,而眼前这个“伊葛”让他脊背发凉。
    哈罗德·海塔尔则眯起眼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伊葛大人,您竟然还活着我听说您”
    伊葛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毫无笑意。“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也不是你们怀疑我的时候。”他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瓦兰提斯已经不再安全,虎党溃败的太快了,而且他们没来得及赶尽杀绝,象党现在充满了仇恨。来焚烧瓦兰提斯的戴米昂·瓦雷泽斯的沙耶尔能嗅到恐惧,而你们——”他瞥了眼孩子们,“——浑身都是恐惧的味道。”
    罗翰妮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抱紧了小戴蒙,丝绸袖口沾满了烟灰。“那我们……”
    “上船。布拉佛斯人忙着劫掠城市,没人会在意一艘不在港口的船只离港。”伊葛简短地说,指向黑暗中一艘没有挂旗的狭长快船,“奴隶湾的吉斯人只认金币,不认龙焰,而且,他们有无垢者。”
    “可我们没有金币”罗翰妮夫人的脸色豁然大变:“不”
    “夫人放心,金币,我们有,黑墙贵族与奴隶湾交易密切,我们在渊凯,弥邻,阿斯塔波的银行都有金子足以购买数千无垢者的金子”西蒙闭上了眼睛。
    在那艘狭长的快船老鼠一般滑进硝烟中时。
    戴米昂·瓦雷泽斯踩着泥泞的土地,靴底黏着半干的血。他拎着一个瘦弱男孩的衣领,像提着一只待宰的鸡。
    “再说一遍,小老鼠。”戴米昂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沙耶尔在他身后喷出带着腐肉味的鼻息,“那位‘好心的夫人’往哪儿去了?”
    男孩的裤裆已经湿透,他的视线不断瞟向沙耶尔那邓氏鱼般的狰狞头颅。“码、码头.仓.仓库”他结结巴巴地说,“有、有位可怕的老爷说要带夫人和少.少爷们去南方。”
    戴米昂笑了。他松开手,男孩瘫软在地。
    “南方?”他抚摸着沙耶尔厚重的骨甲,胭脂红龙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真有意思.竟然要带着他们去奴隶湾?”
    沙耶尔突然昂起头,嶙峋的鼻翼抽动着——它闻到了什么。戴米昂眯起眼睛,望向东南方的海平面。
    戴米昂眯起了眼睛。
    快船“灰鳗号”撕开弥漫的硝烟时,罗翰妮正用颤抖的手给孩子喂掺了罂粟奶的水。西蒙·贝勒里斯站在船尾,死死盯着后方漆黑的海面。
    “我们甩不掉龙。”他突然说,“尤其当它记住你气味的时候。”
    伊葛正在调整帆索,闻言头也不回:“所以我们不去奴隶湾。”
    哈罗德·海塔尔猛地抬头:“什么?”
    “我们的朋友准备了第二艘船,在胡椒岛换乘。”伊葛的紫眸映着远处燃烧的城市,“戴米昂会追着‘灰鳗号’的航线直奔奴隶湾,而我们.”他终于转过身,“.可以借此逃出生天。”
    罗翰妮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仿佛预感到命运的分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