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字节系的橄榄枝；得罪？不在乎！
“全国院线的客流量都在雪崩，以致于《半个喜剧》只能匆匆下映；但好在最后的总票房还不错，有1.88亿。”
“我记得是3千万的总投资对吧？那确实还行，扣掉发行费用后，也赚了近四千万呢。”
“是啊，所以我们都在庆幸当初是定档在了12月20号；
要是那会儿太贪心，没有自知之明地定档去了1月，甚至干脆直接莽去了春节当天，那现在多半就得哭了。”
8号上午，林楠接到了闫飞的电话。农历年关将近，作为开心麻的股东，自然要被汇报一下今年公司的业绩。
而在昨天才刚刚下映的《半个喜剧》肯定就是避不开的话题之一，毕竟这部电影也同样受到了一些冲击和影响。
“所以说小成本也有小成本的好处，那就是体量小、灵活，回本压力不大。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期，最占便宜。”
“林导说的在理。这会儿哪怕是已经下映了，但我们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后怕，确实是有点侥幸成分在里面的，运气好。”
闫飞笑呵呵地拍着林楠的马屁，而此时林楠也隐约之间听出了些不对劲儿？貌似闫飞这是有些什么话想说，一直在铺垫？
“有话就直接说，在我这儿不用委婉。”林楠试探着打趣道。
果然，闫飞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在我开口之前，林导你一定能拆穿我的‘矜持’。”
“你怎么还跟沈藤学起来了？这调调可有点瘆人了呀！”林楠也立刻忍俊不禁地吐槽了起来：“有话就赶紧说，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呢。”
“林导，那个……之前航天科技集团为《流浪地球》剧组制作的那些道具，应该都还在吧？”
“在呢，保存的很好，毕竟部分道具还要在《流浪地球2》中使用。
当然了，后面开第二部的时候，大部分的道具肯定得重新设计和制作；因为跟第一部比，第二部的剧情场景是完全不同的。
你这会儿问我这些道具还在不在，是你们那边有什么想法？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林楠回答过后，直接询问闫飞。
“不瞒林导，我们这边有个新剧本的大纲思路，计划想做一部科幻类型的喜剧；
不过半年之内肯定是立项不了的，一来得先做剧本，二来所有人上半年的精力都要投入《我和我的家乡》这部电影……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在六七月份的时候完成剧本，之后就可以立项和筹备了。还有，我们所有人都希望林导能来做个监制？”
说到最后，闫飞果断表露了司马昭之心。
林楠都还没说什么呢，闫飞自己倒是笑得停不下来，绝对也是知道自己这个有预谋的邀请有点奸诈。
“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外面是这个鬼样子，短时间内大概率是不可能消停下来了。”
林楠不置可否，敷衍地笑道。随后还不忘提醒：“《我和我的家乡》应该能在上半年开机，你们进组后也小心点。”
“这是自然，感谢林导提醒。那到时候等剧本出来后，我再来请您。”
闫飞直接就默认林楠答应了，果断拍板说笑道。也完全不给林楠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告辞挂了电话。
“这人，已经这么无赖了吗？”无语地摇了摇头，林楠忍不住直吐槽。
扔下手机后，林楠就踱步走向了别墅门口。
这会儿虽然是上午，可外面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样子，就如同很多人的心情一样灰暗。
另外，寒冬的凛冽即便刺骨如针，但却也远没有网上那些新闻骇人，令人毛骨悚然。
诚如闫飞所说，往年的这个时间，全国所有院线的所有影院内基本上都是人头攒动，并且氛围不断高涨、持续火热；
可再看今年，别说是影院、商业步行街这些人员密集的消费场所了，就连大街上的行人都是每日锐减，无不行色匆匆。
“网上在呼吁不要抢购和囤积，说是完全没有必要，不会缺……”
“最近还是少看点新闻吧，太影响情绪了。”
林楠打断了走到他身旁的刘艺菲，后者的小脸上同样是无奈且无语的表情，她解释着说道：
“我也不想刻意去关注，但姥姥她们……你懂的，老年人完全就是不由自主，总是忍不住想知道家里那边的情况。然后看了之后就难受，难受之后就更加想时刻关注，最后……”
“最后就陷入死循环了？”林楠轻笑着再次打断了刘茜茜，被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嗯，就是这样。”
“这个问题简单，我给你出个主意。”
“快说。”刘艺菲抓着林楠的胳膊，连忙催促。
“儿子和女儿，你随便给姥姥塞一个让她带，她肯定就没精力去关心别的了。”林楠冲着刘艺菲挑挑眉，“这个主意你就说好不好吧？”
“对呀，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刘姑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扭头就往二楼跑。
“唉唉唉，这么无情的吗？”林楠在后面抗议，喊着某人。
“你还有事儿？”刘艺菲站在楼梯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质问自家大导演；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林楠明显“不怀好意”！
“那套木兰的戏服，你的衣帽间里不是有收藏么。今晚再聊聊剧本？”
“呸，休想！”
……
《将夜2》在10号正式开播了，其剧集评价较之第一部大幅度拉跨。
尤其是接替陈飞羽出演男主角的那个选秀出道的艺人，简直烂到家，没法入眼。
平心而论，陈飞羽身上那个气质其实挺契合男主角的人设的，但这个叫王贺棣的艺人就纯粹是本色出演一个小混混儿了。
尤其是后者的台词，听得原著粉丝和前作粉丝们都想把他的大舌头给拔了，并且台词腔调也完全就是个地痞流氓；
他将男主角的坚韧、果决、机智等原著人设统统没演出来，甚至是差之千里，大相径庭。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陈飞羽都碾压他！
其次就是接替孟子艺的那个女演员了，也不知道制片人和导演是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个实在有点丑的？
系列剧中，饰演同一个女角色的不同女演员在长相上存在着明显巨大的美丑差异和对比，这种情况不被骂才怪？活该被喷！
“这部续作对比起第一部来虽然差了一大截，但数据还不错。当然了，这也完全要归功于第一部打下的观众基础。”视频会议中，王巍打趣着。
“只能说陈虹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好好的系列剧就这样被她给弃了。”王常田笑呵呵地一语中的。
“好了，说正事吧，万达是怎么跟你们通知的？”面对王巍和王常田的调侃，林楠只笑了笑，随即直接切入了正题。
以往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都是四个原始股东，今天只剩下了三家，大家在感官上还是觉得挺突兀的。
“万达那边要求在3月的最后三天内进行股份和现金的交易，可以在4月中旬向港交所申报以及对外官宣。”
“4月中旬申报和官宣？”林楠有些疑惑。
“这个时间是我们要求的，中间必须留出最少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以应对股市的变化。
你清楚的，这个事情一定会影响土豆、光线以及微博的股价，当然了，大概率是正向影响！”王常田话里有话地笑道。
听到这话，林楠不禁颔首，他确实是忘记这茬儿了。“红线在那儿呢，你们别太过了，以致于越线。”
“你这也太敏感了吧？放心，我们不会去做什么的。最多就是手底下人跟着喝点汤，越不了红线的。”王常田无语地笑骂了句。
“林导放心吧，我们其实也有监控外人的意思，免得被钻了空子。”王巍也补充了句。
“小打小闹可以，只要你们不下场乱搞就行。”林楠默认道。
在林楠于书房里开着视频会议的同时，外界，景恬的那部《司藤》也正式官宣了杀青。
她发出来的杀青照片确实惊艳，让很多网友和粉丝都是眼前一亮。
……
13号、14号、15号……冬季的白天总是要比夏天更短的；尤其是眼下，白天的时间好似更显得仓促和不够用。
每一天下来，大家明明什么都没干，但天就是黑了；
而一睁开眼就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连串的红色数字在涨、在变……尤其是黑色数字的增加，最是让人胆寒。
欢喜。
大部分员工已经都放假了，但还有一小部分在上班。
当然了，对于整个影视娱乐行业来说，所有公司每一年年底几乎都是这样。
尤其是今年，一堆烂摊子在整个行业无数影视娱乐公司面前摆着，所有人都是热锅上的蚂蚁……
而对董坪和徐争而言，尤甚之。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懈怠和休息的念头，一切只因为《囧妈》。
“今天已经18号了，满打满算就只剩下了一周时间，我们难道就这样硬着头皮往上顶？
你和我都很清楚，咱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只冲着这6亿保底资金去的；如果只有这6个亿，当初我是绝不会签保底发行协议的。
《囧》系列的第四部在如今这个70亿级的票房市场上，它的实际价值和上限远远高于6个亿的票房分账、高于24亿的票房！”
董坪的办公室里，徐争怒形于色，来回踱步，嘴里满是不甘和恼怒。他的心态已经有崩溃的趋势了，完全抑制不住暴躁的情绪。
“现在说这些根本没用。横店影业那边那么多家公司和院线、整个江浙电影圈和那么多联盟公司，他们把宝全压在《囧妈》身上了；
他们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非常坚决和明确，那就是绝不会退，电影必须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行上马公映！”董坪同样恼火至极，但又实在无可奈何。
因为一来是有合同约束，且对方已经投入了高额的宣发成本；二来是实在处于被动，因为已经收了6亿发热保底资金，上映和撤档都是对方说了算！
最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自家这边根本没有后路可退，同时也不好得罪横店影业联盟那边。
董坪的一番话就像是一盆凉水从徐争的头顶浇落而下，瞬间灭掉了他的火气。
徐争承认，眼下确实别无他法，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自己寄予厚望的《囧妈》，只能被横店影业那边裹挟着在这个春节档“不正常”的公映。
“《我和我的家乡》的剧本怎么样了？”强行压下了情绪，徐争换了话题。
“这个月底左右就能定稿，下个月初可以送审。”
“那就盯着这个项目吧。至于《囧妈》，我听天由命！”徐争不甘且憋屈的咬牙说道。
“董事长、徐导，有访客。”这时候，有员工跑了过来敲门。
“访客？”闻言，徐争和董坪顿时狐疑地看了眼彼此，“外面是这种情况，这会儿能是谁？”
“说是字节系公司的人，前台已经将他们请去了接待室。”
听到这个回答，董坪和徐争两人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交换了下眼神。
“走，我们去见一见……这可是国内真正的巨头。”
“不是说最近才刚被土豆、优酷他们给告了吗？来咱们这儿干什么？”徐争紧随其后，疑惑道。
“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什么坏事，因为以前跟他们完全没交集！”
……
“目前这种客流量，影院只能做到保本。如果再继续下去，甚至变得更冷清……那院线就绝对会进入亏损状态。
至于是轻微亏损状态还是严重的亏损状态，这就得看电影市场和客流量会冷清到什么程度了。”
“还是那句话，这跟我可没关系，短期之内我公司是没有电影要上映的，也没有定档计划。”林楠语气轻松，笑着跟王常田打趣。
这些天光线可是越来越不好受了，虽然没有主控的电影上映，但发行部门的工作量却是拉满的。
光线的发行部门前期承接了大量贺岁档和春节档电影的宣发，而结果也显而易见：
已经上映的电影全部受到了严重影响，票房全部血亏；而未上映的电影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票房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光线发行的所有电影如果全都没有拿到理想票房，乃至票房全部都低得可怜，那光线能扣留的发行费用自然也会十分不理想。
因为发行费用是按照电影票房的百分比而截留的，即拿走片方那43%的可分账票房中的10%！
“呵呵，你也别跟我幸灾乐祸。你忘了，你那边可还有一部《木兰》呢。
如果这个情况一直持续下去，你和艺菲的《木兰》怎么办？据我所知外面好像也有很大迹象，但被压着，被当成普通……”
得，林楠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是啊，还有《木兰》呢。
“这个事情我和艺菲讨论过，年后看情况再说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和迪士尼那边沟通。不说十成的把握，七八成的信心我还是有的。”
“行，你们有心理准备就好。说到底你还是比我要轻松得多，轻松太多了。”
王常田点着头，情不自禁地感慨道。随后他又收敛了下情绪，再次认真道：“还有院线的事情，这种情况如果持续的太久，那咱们两家的院线计划……”
“不急，这个事情同样放到年后再说。再等等，之后咱们再来商量这个事情。”林楠打断了对方。
王大董事长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当即就同意了林楠的提议：“那就年后再议吧。今天就到这儿了，我还得加班呢，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电话挂断了，林楠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不见了。怎么说呢？他有点心累。待处理的事情不少，还全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算逑，先过个年再说。”林楠靠在沙发上，嘴里低声嘟囔道。
“林楠，女儿和儿子的百天宴只能取消了。之前来打听这件事情的圈内人和朋友，咱们得挨个回复一下。”
就在这时候，刘艺菲站在二楼阳台处对着一楼的林楠喊了一嗓子。很明显，长辈们也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明白，今天下午就只做这件事情了。”林楠抬头，冲刘艺菲回了个笑容。
……
欢喜，接待室内。
此时此刻，董坪的表情有点犹豫，而徐争则是隐隐跃跃欲试。
“让我们再考虑几天如何？”最终还是董坪先开了口，他没有立刻就给答复，他确实需要再考虑考虑。
“老董？”徐争脱口而出，他已然做出了选择和决定。
“可以。不过今天已经是18号了，也希望董先生和徐导能在最晚23号给出明确答复。这样咱们也能在24号有时间及时安排，毕竟25号可就是春节了。”
字节系的高管和颜悦色地点着头，甚至还主动补充的解释了起来：
“《囧妈》是《囧》系列的第四部，是眼下整个电影圈都在聚焦的春节档电影，我们很需要这部电影的独家版权和它的流量；
另外，想来我们跟土豆、优酷他们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确实需要有自己的东西……也能暂时转移大众的视线。
只要欢喜同意合作，我们会全网推流，后续分账绝对不会少……我想我们开出的价码，应该也是远超之前《囧妈》的保底发行价码的。我说的对吗，董先生？”
董坪非常肯定地点着头，字节系的开价确实远比横店影业联盟的价码更诱人，但他这会儿还是不能直接给出明确的回答。
“最晚23号，我们会给出回复。”
“好，那我们就期待着欢喜的好消息。第一部分买断的资金，我们在签合同的当天就可以完成支付，也就是最晚23号。”
五分钟后，董坪和徐争将字节系的人送出了办公大楼。
不多时，两人再次回到办公室；刚一进门，徐争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卖给字节系吧，这是眼下的最佳选择！”
“你太急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彻底得罪整个江浙电影圈？”
“我想过，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也不在乎！”徐争语气决绝地直视着一脸严肃的董坪。
沉默了几秒后，董坪只叹了口气，“要不要跟林导沟通一下？”
“不需要。按照协议，林楠影业只享有分账权，无权干预电影项目的运营和决策。
再者，卖给字节系，林导赚的也更多不是么？还能细水长流，享有长期的网络分账！”
徐争斩钉截铁地回绝了董坪的提议。他不想节外生枝，他只想快刀斩乱麻，赶紧定下来。
“对了，这件事情在彻底定下来之前，也不要跟宁皓说。”
董坪自然清楚徐争的意思，后者怕宁皓给林大导演“通风报信”！
……
(本章完)